海芋微微侧过头去,伸出了一根手指,挑起了玄钦的下巴,暧昧地说道:“你说若是我让神殿将你献给我,每天伺候我,他们应该也是愿意的吧?你觉得呢?”
玄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指握住,缓缓拿了下来,慢条斯理道:“你想的也是美。”
“大神官不愿意吗?”
玄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我对你表示出另眼相看,就会有人将你绑了来送我。神女又以为如何呢?”
海芋没有想到他现在还会反调戏的,立刻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对上神的心意天地可鉴,上神应该很明白,只要你给我一个眼神,我立刻就可以宽衣解带,躺在床上等你,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咳咳。”
海芋说这句话的时候玄钦正在喝茶,闻言顿时被呛得咳嗽了起来,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你这人可真是……”
“真是什么?”
他摇摇头说:“我就没有见过哪个神女说话像你这般露骨的。”
海芋挑了没眉道:“上神你真的很难伺候啊,明明是你在问我意见,现在却又嫌弃我?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呢,什么好处都要占尽了不成?”
“伶牙俐齿。”玄钦点了点她的鼻尖。
她捂住鼻子,冲他眨了眨眼睛:“你不喜欢吗?”
“喜欢。”他轻声说了一句。
海芋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忍不住凑到他身边,与他同坐一张凳子。他有些僵硬地别过头去,又被她扳着下巴转过来,她凑上去轻声说:“上神秀色可餐,令人食指大动,好想亲一口。”
海芋是个行动派,这么说着就真的凑了上去,想要咬住他的嘴唇,却被他拿手冷冷挡了回去。
玄钦无奈地看着她,“你注意影响。”
好吧,海芋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呢!
海芋有些沮丧,砸了砸嘴巴,气呼呼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糖醋里脊塞到嘴巴里。
两个人坐在这喧闹的大堂里,也并不是偏僻的位置,不少人都想上前去搭个话认识一下。只是两个人神情皆是冷若冰霜,气势逼人,以至于两人坐了许久都没有人敢靠近一步,甚至两人周围的那几桌的客人说话都要小声许多。
而此时,两人说着话,神色轻松,唇角还带着笑容,柔和了身上那股子冷漠的气势。于是周围的人渐渐胆大了一,姑娘们的注意力自然是落在玄钦的身上,而男人们的注意力便是落在海芋的身上。见她那嗔怒的模样,心里痒痒得很。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身着华服的美貌女子从二楼上款款走了下来,她拿着团扇挡着脸,只露出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身后跟着两个丫鬟,还有几个侍卫。
这个女子直接就朝玄钦和海芋那一桌走了过去,含笑说道:“郎君的风姿让妾身好生仰慕,不知郎君是哪里人?”
一开口,就把海芋直接给无视了过去。
大堂里的客人们低声议论纷纷,这个姑娘也是大胆,做了他们想做又犹豫不决的事情。客人们都偷偷的看起了戏来,也是想观望一下那两人有什么反应。
有些人已经认出来了,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宰相家的千金温秀秀。宰相权大势大,家族之中还出了一位皇妃,圣眷正浓。这样的家世,自然而然就养出了这么一位胆大的千金。温秀秀的性格虽不说特别飞扬跋扈,却也因为有靠山的缘故而随心所欲。
玄清淡淡说:“不是这里人。”
玄钦说了这句话之后,海芋才恍然回过了神来,她也是没有想到有人敢这样堂而皇之地当着她的面,就这样跟玄钦说话。以前在人界没几个人敢,没想到现在却出现个温秀秀。而玄钦竟然还回答了,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天界里赫赫有名的战神竟然如此没架子。
温秀秀见他回答了自己,顿时喜上心头,声音更娇软了几分:“我便猜郎君不是帝都的人,否则以郎君的气度风华,又怎么会籍籍无名呢?郎君初来乍到,若是不嫌弃的话,妾身愿意陪郎君走一走,了解一下帝都里风俗风貌,你看如何?”
“不用了。”玄钦拒绝。
“嗯,若是郎君改变主意,随时可以到温府寻我。”温秀秀并没有懊恼,笑了笑,又问道:“郎君为何是一头白发呢?”
“天生如此。”
海芋在旁边坐着,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这般大胆的女子她还是第一次见,比自己还要直接几分。这么说吧,若是自己的话,就算再喜欢一个人,初次见面她还是要一点脸的。
海芋这般呆愣的样子落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不同的解释了。比如说两人还没什么实质关系;比如说,两人是兄妹;比如说,海芋是一个宽容大度的妻子。于是乎,男人们的心思都活络了起来,落在海芋身上的目光越发多了,抓心挠肺的。
海芋不在意那些目光,看着温秀秀骚扰了一会儿玄钦之后,终于开口提醒道:“姑娘,你没看到他的心上人就坐在这里吗?”海芋抬起手指,指着自己,“你也真是厚脸皮,就这样当着我的面就敢暗送秋波。”
周围的人顿时虎躯一震,震惊的目光刷刷落在海芋身上——
方才以为是个宽容大度的,没想到看走眼了,这脾气一点也不含糊啊!
温秀秀恼怒了起来,这帝都里面还没有哪个人敢这样跟她说话,而且什么叫她厚脸皮?以她来看,对面那个才是真真正正的厚脸皮呢!竟然指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若是平时的话,温秀秀早就让侍卫将海芋拖出去,可是今天,她不想给这个公子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只是含羞说道:“这位郎君如此风华,我仰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要况且听你的意思,你们也不曾成婚,所以我仰慕郎君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说到这里,温秀秀偷偷地看了玄钦一眼,咬了咬唇,垂眸的刹那娇羞无限。
谁都能看出这是什么戏码了,不就是恶霸千金想要横刀夺爱吗?
就在这个时候,温秀秀心里的这个美公子终于开口了,然而,说出的话却如刀子一般插入了她的心中——
玄清神色不变,慢条斯理地端起了,很是随口的说道:“海芋,何必跟个普通人计较,对你来说,这里所有的人不都是过眼尘埃而已吗?渺小的可以忽视不见。”
玄钦说这话的时候旁若无人,神色淡漠,仿若抽离了这个世间,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然而他注视着海芋的神情,却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海芋知道,玄钦是真的不放在眼中,却还是故作恼怒,瞪他。
这些话落在其他人的耳朵里中就大有不同了,一时间酒楼大堂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温秀秀更是难堪。
尘埃?她在这个男子的眼中,只是不起眼的尘埃吗?温秀秀愣了一会儿之后,勃然大怒了起来:“郎君好生大的口气,我乃当今丞相家的千金,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纵然我在心上人的面前愿意卑微若尘埃,可这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海芋挑了挑眉,突然压低了声音在温秀秀耳边道:“我算什么东西?如果我都不算什么东西了,你以为你还有命在吗?”顿了顿,又说道:“但凡有眼睛的人都会比较,不过我可不想把自己和你放在一起,拉低了身份不说,可能还会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你——”
温秀秀差点没给气晕了过去,浑身发抖,指着海芋说不出话来。
玄钦喝完了最后一杯酒,起身说道:“走吧,这里也不清静,我陪你去其他地方走走。”
海芋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想走了。”
海芋执着玄钦的手,与他一道走出了这个酒楼,侍卫见自家小姐被气成这个样子,下意识就想拦住那两个人,谁知道刚刚伸出手就拦了一个空,眼前一花,两个人便已经在一丈之外了。
侍卫往外追了一段距离,却根本追不上,只是眨眼之间,白衣男女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他揉了一把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心里没底气地狂跳起来。
回到酒楼里,侍卫禀报说道:“那两个人好像是高手,属下们根本追不上。”
温秀秀皱眉头,冷哼道:“今日他们这般侮辱于我,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快回府去叫人,在帝都之内把他们给我翻出来,然后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温秀秀说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侍卫却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干掉女的,带回男的吗?侍卫说了一声“是”之后,转身立刻走掉了。
温秀秀走出酒楼,刚打算回府,岂料就在这个时候,一队神色肃穆的官兵迅速将酒楼的门口包围了,为首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的看着温秀秀,面无表情,不怒自威。周围的百姓顿时都有些慌了,不知道这家酒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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