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暗啊,灯灭了...什么都看不清了。
对面那个可恶的大叔,明明是他造成的,他害我变成了女的,还骂我是小偷,明明是他,偷走了我的一切,我只不过是想变回原来的生活而已啊。
我看到拉碴胡子的大叔的身后,越过他白色的皮外套,出现了一丝白色的亮光。
它从楼底下射上来,照亮一级一级的台阶,在黑暗中,它是那么耀眼,像刺破黑暗的匕首。
而我很清楚地知道,这把银白色的匕首,会刺破黑暗给予我的面纱。
是的啊,因为黑暗包裹着我,把我从盛阳之下剥离出来,而曾经我只是一个在学校里学习如何去善良与温柔的孩子。
他们给我喂药,对我严刑拷打,还进行了那个充满痛苦与恐惧的仪式,所以我以后只能发出这样沙哑的声音。
亮白的灯光越来越接近了,一群人的脚步声也清晰可闻,他们的步伐震得墙上的挂钟都在左右摇摆,钟本身也成了钟摆。
他们接近了,我知道那是布奇的援兵,他只是个没有战斗力的研究员,怎么可能不多带几个护卫呢,声音很杂乱,但是一秒钟大概有七八声,算上双脚的话,少说有三个人吧。
我举起右手,敲在身后的玻璃上,窗子发出笃的声音,但我没感觉到窗子在我的敲击下有任何晃动,只有手指,特别是指骨,有着回味无穷的疼痛。
用得着那么多人吗?对付一个个小女孩而已,可怜,弱小,又无助。
静静地等待判决。
他们上来了,四个人,加上白皮的拉碴胡子一共五个,他们举起强烈的灯光,照到我脸上,我马上用手把脸遮住,但即使是通过缝隙也差点睁不开眼睛,我被看到了。
为什么呢,我只想做个好人,温柔,善良,率真,快乐。
布奇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笑容,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开心,是因为抓到了小偷呢,还是因为抓到的小偷是我?
我记得他对我的身体很感兴趣来着,每次他把长长的实验列表往后卷的时候,都要躲到柜子后面,不让我看到,但是我知道列表上写了些什么。
其他四个人也各有各的表情,像他们穿着各色的衣服一样,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的衣服上都勾勒出他们的肌肉轮廓,很饱满,很结实,那些都是布奇请来的保镖。
啊,你们为什么要合伙起来欺负一个小男孩/小女孩呢,是恰好被我碰见了,还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呢?
彷徨,悲伤,不甘于命运。为什么生命中会充满了苦难呢?(传说人类是因为偷吃了伊甸园里的禁果,才被上帝流放到人世间承受苦难。)我只是想要大家都好,却终究发现,自己只是个无比卑劣的自己而已。
没有怜悯英勇公正和牺牲,心中剩下的只是仇恨与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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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的玻璃渣子飘起来,荡在空气中,在白色灯光的照射下,好像漫天的星辰,玫兰妮站在星辰中间,像银河的中心。
为什么要考虑后果呢,玫兰妮感觉到力量充盈着自己的身体,只要自己轻轻往前一走,玻璃渣就会像霰弹一样射出去,把眼前几个人打成筛子。
“你们,你们,拿了钱,快把她给挡住。”布奇邋遢的胡子又开始颤抖起来,他开始紧张地喘气,脚不知觉的往后退,鞋子擦在地上发出吱吱的声音,他无意识地扶住两个保镖,自己往他们后面藏一点。
“哈哈哈,老板你也太怂了,不就是一两个杂耍嘛,我们四个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孩?”最高的那个保镖说,他梳了一个飘逸的发型,而且上面一定打了很多发蜡之类的东西,穿的衣服也是四个人当中最好的。
“就是,老板你放心,哥几个肯定对得起你付的价钱。”另一个保镖说完,拍拍他有些肥胖的肚子。
四个人吗,看他们蠢蠢的样子,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身体周围漂浮的那么多碎玻璃意味着什么,那么,四个都是普通人了。
玫兰妮把右手靠近小银河,像鸭子妈妈带着一群小鸭子一样,把一小部分银河水牵引出来,然后把手对准最高的那个保镖,玻璃渣子漂浮着,环绕着她手腕逆时针转动。
手有点软,果然还是下不了杀手吗?可是一击让一个人失去战斗力,又要控制力度不要直接杀死他,同时还要面对三个大汉,要怎么办呢?
虽然四个保镖都是不会念刃,甚至对念刃没有多少了解的普通人,但是凭借他们相对彪悍的体型,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只要玫兰妮露出破绽被他们抓住了,那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就对付一个小萝莉而已,老板你居然怕成这样。”
“就是,话说逮住她之后,能不能让她陪哥俩玩玩?”
四个人都开始大笑起来,留下布奇僵硬的脸。
“别扯淡了,快上,抓住她!”布奇喊道,与此同时,他一只手摸到门口上,两个膝盖弓起来,让自己随时能把门甩上,冲下楼去。
保镖好像是笑完了,终于转过头,把目光放在玫兰妮身上“好嘞,小妹妹,就让哥哥我——”
【飞弹针】
十几块玻璃碎片,有扁的,有圆的,有长方形的,有三角形的,利的也有,钝的也有,但当碎片们向他袭来,发出长长的尖啸声的时候,他感觉每一块碎片看起来都如同剃刀般锋利。
完了,这根本不是一个小萝莉。这是他倒下前最后一个想法。
嘭,一声爆响,宛如充满气的坚韧篮球忽然炸开来,鲜红的血花从保镖的脸上,脖子上,一直到脚踝都冒出来,他的身体也被玻璃碎片的冲击力打到空中,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直到被砸到墙角,脑袋敲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头一歪,不再动弹了。
“可恶,为老大报仇!”另一个保镖看着同伴被玻璃风暴射飞的场景,牙齿在打颤,但是表情却变得凶狠起来。
当初加入保镖这一行的时候,他们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即使碰到突如其来的死亡,也要保持处变不惊的态势。没有什么长处,没有什么职业技能,要是把饭碗丢了,就再也过不上这样的生活了。
所以当他振臂一呼的时候,还剩下的两个同伴也迅速从发愣中回过神来。
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还是个娇弱的女孩,即使她做出来的事情再诡异,从外表上看起来都有点身娇体柔易推倒的感觉,三个身强力壮的成年人,压上去,还搞不定她吗?
剩下的三个保镖们鼓起勇气,站直身体,朝着玫兰妮冲过去,皮鞋踩在木头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嘿!”正当保镖们冲到玫兰妮脸上时,她右手靠在窗子上,用力一推,借助反冲力从桌子上滑下来,玫兰妮特意隐藏了脚上的动作,使得保镖们没反应过来,她趁机欺到左边那个保镖的身旁,左手攒成爪子状,抠住保镖的左手。
玫兰妮能感觉到保镖手的触感,粗糙,摸上去毛茸茸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掐在他的手腕上,透过一片薄薄的结实肌肉,下面是他的骨头,肌腱,还有脉搏。
反正也已经撕破脸了,也没有必要留情。
人一旦冲动起来就是不考虑后果。
玫兰妮的爪子掐入保镖手骨之间的穴位里,一扭,被玫兰妮抓住手腕的保镖登时痛苦的大喊起来,疼痛让他不得不背过身去,反手跪倒在地上,玫兰妮从他露出来的空隙中钻过去。却被中间的保镖反应过来了,他飞起一脚,踢到了玫兰妮的脖子,她轻盈的身体被踢飞了出去,掉到房间另一侧的墙壁上,这里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保镖,之前他刚被玫兰妮的玻璃风暴打飞钉到这面墙上。
糟糕,手,一抬起来就好痛,脱臼了吗?这么想着,玫兰妮抬起没有伤到的右手,对准了刚才踢飞她的那个保镖。不能再让他们近身了,体术相差还是太悬殊了。
又是一声爆响,大堆的玻璃碎片像一阵风暴一样向中间保镖袭去,但是他们吃过玫兰妮的一次亏,看到她举起手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滚,玻璃擦烂了他的外套,在背上刮出几道浅浅的伤痕。剩下的玻璃碎片射在墙壁上,继续碎裂开来,变成了亮晶晶的粉末。
“小心点,不要一个人去!”他躲开玫兰妮的攻击后,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去扶另一个跪在地上呻吟的同伴,之前他刚被玫兰妮扭断了一只手。
另一个保镖听见他的提醒,动作也慢了下来,他有些神经质地看着坐在墙边的玫兰妮,似乎在准备闪避玫兰妮的下一次攻击。
趁现在。玫兰妮想到。
之前射出去的两枚钢针就插在这边的墙上,玫兰妮用念刃摸到它们,并把他们**。然后手对准布奇。
“哼!”布奇冷哼一声,往旁边滚去,钢针咻地一声扎在他身后的门口上,把门口关上了,另一根扎进门口的锁头上,发出尖锐的金属嗡鸣。
“可恶!”布奇又跑回原地,对着闭上的门口又拉又扯,还对着锁头踹了两脚,锁头彻底打不开了“为什么,我的抑制药为什么没用(就是早上他注射在玫兰妮身上的银色药剂)药效应该还在你身体里面,才过了几个小时,不可能完全消退啊!”
“嘿嘿”玫兰妮紧闭嘴唇,拼命抿出一个微笑,喉咙甜甜的,温热热的,全堵在嘴里,偷偷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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