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台。
蓝曦臣和蓝忘机并肩于金星雪浪的花海之中缓缓而行。
蓝曦臣随手拂过一朵饱满雪白的金星雪浪,动作轻怜得连一滴露水也不曾拂落
蓝曦臣:“忘机你心头可是有事为何一直忧心忡忡?”
虽说这忧心忡忡,在旁人看来,大概和蓝忘机的其他表情没有任何区别。
蓝湛:“兄长……我”
蓝湛:“我想带一人回云深不知处”
蓝曦臣:“带人回云深不知处?”
蓝湛:“带回去”
蓝湛:“藏起来”
蓝曦臣登时睁大了眼睛。
他这个弟弟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渐渐的性子越来越沉闷除了出去夜猎就是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书、打坐、写字、弹琴、修炼跟谁都不爱说话也就只是能和他多谈几句。可是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脱口而出也是头一次。
蓝曦臣:“藏起来?”
蓝湛:“可她不愿。”
蓝曦臣轻笑,蓝忘机口中的她,怕就是那位椰榆姑娘,云深不知处听学时蓝曦臣有幸与椰榆交谈过两次,发现椰榆满腹博学,为人有分寸,是个很不错的人
蓝曦臣:“你说的,是林姑娘吧”
这时前方一阵喧哗一人啐道:“这条道是你能走的吗?谁让你乱走的!”
另一年轻的声音道:“失礼了。我……”
一听到这个声音,蓝曦臣和蓝忘机不约而同抬起了头。只见影壁之旁站着两个人,刚刚出声呵斥的人是金子勋,他身后跟着几名家仆与修士,被呵斥的则是一个年轻的白衣男子。那男子瞥见蓝曦臣两人,霎时面色一白,接下来的话也说不出口了。而正当金子勋横眉冷对之时,金光瑶恰到好处地出现解围了。
金光瑶:“金麟台上道路复杂,怨不得苏公子走错路,你随我来吧。”
金子勋见他冒出来,哼了一声,绕过他们走了。那白衣男子却是一怔,道:“你认得我?”
金光瑶:“自然记得,为什么不记得?我们之前不是见过一面吗?苏悯善苏公子,你的剑法可好得很哪,上次百凤山围猎我就一直在想,这样的青年才俊,不到我们家就可惜了,后来果真到了我们家,可把我高兴坏了。请,这边走?”
像苏涉这样投奔兰陵金氏的剑修不计其数,他本以为没什么人识得他,岂知金光瑶只匆匆见过他一面,就把他记得清清楚楚,还大加赞赏,苏涉不由得脸色大缓,不再看那边的蓝氏兄弟,随金光瑶而去,似乎生怕他们上前嘲讽或是指指点点。
斗妍厅内,蓝曦臣和蓝忘机依次入席,席间不便再继续谈论方才的话题,蓝忘机又回复冷若冰霜的常态。姑苏蓝氏不喜饮酒之名远扬,经金光瑶布置,他二人身前的小案上都没有设酒盏,只有茶盏和清清爽爽的几样小碟,也并无人上前敬酒,一片清净。谁知,未清净多久,一名身穿金星雪浪袍的男子忽然走了过来,一手一只酒盏,大声道:“蓝宗主,含光君,我敬你们二位一杯!”
金光瑶:“子勋,泽芜君和含光君都是云深不知处出来的人,规训石上可刻着三千条家规呢,你让他们喝酒还不如……”
金子勋十分看不惯金光瑶,心觉此人出身下贱,耻于和他同族,直接打断道:“咱们金家蓝家一家亲,都是自己人。两位蓝兄弟若是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我!”
金光瑶维持笑容不变,却无声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蓝曦臣起身婉拒,金子勋纠缠不休
“喝个两杯难道还能倒了不成,我就是喝上八大海碗,也照样能御剑上天!”
四周一片夸赞叫好之声。蓝忘机仍坐着,冷冷盯着金子勋硬塞到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似乎正要开口,忽然,一只手接过了那只酒盏。
蓝忘机微微一怔,蹙起的眉宇忽地舒展开,抬头望去。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红衣,腰间一支玉箫,笛子尾垂着如雪的白穗。来人负手而立,仰头一饮而尽,将空空如也的酒盏盏底露给金子勋看
椰榆.孟清阮:“金公子,这酒,我代他喝了,你满意了吗?”
椰榆背后跟着的人正是魏无羡,魏无羡眉眼含笑,语尾微扬。身长玉立,丰神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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