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野的土地上，躺满了无数尸体，残肢断腿遍地都是。

血，早以把土地给染红了。

空气中，充满了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轻风吹过，那血腥味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散越广。

而此时，遍地的尸体上，却单单站着一身红衣如血的凌沫羽。

此时的她，身子早以无力地靠着插，入土中的碧血剑支撑着，昔日倾城绝色的容颜今日却多了几分苍白。

昔日灵气逼人的双眼也笼罩着一层水雾，充满了无奈、绝望和悔意。

巴掌大的小脸上沾的是他人的鲜血，如雪般的肌肤上也沾上了不少灰尘，三千缕发丝轻轻飘起，给她整个人带来了几分凄凉之感。

手中染上了不少血的碧血剑发出了微吟，似是在为自己的主人感到不值般。

突然，一把长剑自她身后刺来，在她还未反应之时，长剑便从她体内穿过，刺入心脉。

“噗……”

一股血腥味在她的嘴里漫延开来，她一张开嘴，血便从她口中流出，溅在红衣上，溶入了衣色，分辨不出。

凌沫羽忍痛缓缓转身。

入眼的，是一抹白色熟悉的身影，和她此生难忘的那双冷清的丹凤眼，薄唇。

此时的她，不由觉得双眼一阵模糊，心，更是一阵刺痛。

难道自己爱了他那么多年，换来的，只是他那绝情的一剑吗？

突然之间，她竟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可悲！

可笑自己痴情一生，可笑自己为了他宁负天下之人，最终却换来的只是他那绝情的一剑。

自己，还真是可笑至极！

毫无血丝的双唇无力地扯出一抹笑容，决然地看着面前的月墨兼：“今日，我只要你的一个答案，你，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动过情，哪怕，哪怕一点点也好。”

没有人知道，其实她有多害怕他说一句不爱，但，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于他而言，代表着什么。

月墨兼抿嘴不语。

凌沫羽见他不语，血竟从她嘴角流出，脸上，更是苍白了几分。

都说薄唇的男子最是绝情，当初她还不信，不过现在看来，还果真如此。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抿嘴不语，比起他说一句“不爱”来得伤人。

难道，自己在他心中就真的不占有一丝地位吗？

难道，自己在他眼中，连让

他开口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吗？

凌沫羽惨白一笑，一口血从口中吐出，溅落在她的红衣上，分辨不清。

而她的脸上，更是苍白了几分。

眼带不甘地道：“你的心，难道真的是冰做的吗？原来，从始至终，你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也只有我一个人傻呼呼的自作多情罢了！月墨兼，若有来生，但愿我们莫相遇，也莫要再相爱！我的心累了，真的累了……”

她的心早已在此刻摔碎，挽救不回了。

月墨兼还是抿嘴不语，不带一丝情感的脸上让人很难猜出此时他心中的想法。

凌沫羽盯着月墨兼那不带一丝情感的双眼，嘴角无力地扯出一抹凄凉地笑容，双手直接将刺入心脉的长剑自体内拔出，撕心裂肺的痛疼洗卷而来。

凌沫羽闭上双眼，一滴泪自她的眼角流出，化成她的悲伤，滴落在了地上，晕开。

而下一秒，她也随之倒下了。

在倒下的前一秒，她记起来了，她全都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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