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迷局

云梦

魏无羡：啊！…

一声痛苦无比的哀嚎划破苍穹，魏无羡瘫软地趴在床榻上，双手死死揪着头发，脑中密密麻麻传来钻心的疼，像无数的小虫疯狂撕咬、贪婪啮食。

魏无羡：呃…啊啊啊啊…

低低的喘，息声溢出牙关，魏无羡保持着扭曲的姿势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因为他一动，铺天盖地的刺痛就毫不留情地扎进他的头颅，折磨他的意识。冷汗一层层地浸透他的内衫外袍，整个人如水里捞出来一般狼狈不堪，汗湿的发角紧贴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苍白的嘴唇颤抖不停。实在痛到了极点，魏无羡的意识一点点被抽离，眼前一片血糊。

魏无羡：蓝…湛…

无意识地脱口而出，魏无羡心里咯噔了一下。

江澄：魏无羡，中毒的滋味不好受吧，若能无知无觉，岂不快哉？

一个低沉的声音挟着几丝玩味幽幽传来。

魏无羡：无知…无觉…？

江澄：是啊，若能无知无觉，你就再也不用体会到被嘲讽，被谩骂，甚至被诅咒的痛苦！你就再也不用理会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人的脸色！你就再也不用背负这离经叛道的愧疚负罪前行！你也可以不用让你最爱的蓝忘机担忧挂念，为你受伤受累！魏无羡，放弃挣扎吧！

魏无羡：再也…不用吗…不…不对！

魏无羡极力挣扎，想甩开这令人烦闷的声线。

江澄：或者说…你难道想让蓝忘机看到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吗？

蛊惑般的声音越来越响，刺穿魏无羡的耳膜，久久回荡不息。

魏无羡：不…不！！我不想！…蓝湛…蓝…

魏无羡再提不起一丝力气抵抗，意识逐渐涣散，沉沉坠入一片混沌…

江澄：呵…很好。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感才如潮水般慢慢减退。魏无羡积攒了一些气力，微微睁眼，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却是徒劳。记忆里只有一片白蒙蒙的轮廓和残存的声音。

“若能无知无觉，岂不快哉？”

禁不起细想，魏无羡只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很快传遍全身，如坠冰窟。

江澄：呦，你醒啦？

江澄缓缓走近，周身散发的黑气让魏无羡隐隐不安。

魏无羡：江澄，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的毒，又是怎么回事？！

江澄：呵，这毒可是温若寒亲手研制的，感觉如何？我可是十分满意呢。

一抹冷笑勾起，眼中邪光大盛。

魏无羡心头疑惑倏然解开，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江澄的奇怪举动也只有中毒可以解释了。那么，自己又是如何中的毒，除了受了一掌外我并未与江澄接触，下毒更不可能，自己已经几日未进食了…等等！那一掌！！

魏无羡幡然醒悟，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江澄饶有意味地看着僵直的魏无羡，手里把玩着杯盏，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江澄：此毒名为噬心，噬人心智，最终无知无觉，沦为受鬼神操控的人偶。

无知无觉！！这不是…魏无羡冷汗直冒，脆弱的心脏又传来阵阵抽疼。

魏无羡：如何解？

魏无羡急切地逼问。

江澄：无解。解药在温若寒身上，而你亲手毁之！！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凄凉可怖的笑声，笑到最后，竟变成不知是哭是笑的嚎叫。

“咚！”魏无羡整个人如失了魂般跪在地上，大幅度地颤抖起来，嘴里喃喃地重复“是我毁的，是我…”魏无羡开始发了疯般狂笑不止，直到眼泪越笑越多，他自己也无从得知，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等荒谬之事。脑中模糊的白色身影闪过，他恢复了半刻清醒，费尽力气狠狠揪住江澄的衣领，大吼道：

魏无羡：蓝湛呢！蓝湛怎么样了，事到如今你还瞒着我吗？

江澄：哦？蓝忘机可真是对你用情至深啊，他已经为他心心念念的魏婴寻找解药去了，只是，他可能至死都想不到，这种毒根本没有解药！

魏无羡：你……唔

一缕积压已久的鲜血沿着嘴角滑落，头疼再一次席卷而来，魏无羡眼角微红，沁出泪珠点点。

魏无羡：蓝湛…

没有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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