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四日 早6:00

那是一个梦。

一个很诡异的梦。

自己仿佛是躺在一处深坑，坑被挖成整整齐齐的四方块，透过这四方块，能看见碧蓝的天空。阳光照耀进来，身体显得格外温暖。

外面，站着周洋的父亲、母亲，还有夏晓荷和夏晓玲。母亲痛苦不已，父亲虽然故作镇定地安慰着母亲，但是自己也悲伤的说不出来话。而夏晓玲和夏晓荷，一个在悲伤的痛苦，一个则面无表情——痛哭的是夏晓荷，一脸冷漠无情的则是夏晓玲。

为什么自己回在这种地方呢？不知道。周洋想站起来，爬起来，却发现根本做不到。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四肢根本就没有知觉。

为什么……夏晓荷会哭，夏晓玲会面无表情？父亲和母亲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会在呢？

想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可以封住了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父亲痛苦地点了点头，夏晓荷却不想这样，她还想继续看着周洋。

“让我看他最后一面……求你了姐姐，最后一面……”

什么意思？

“晓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别这样，让他安息吧。”夏晓玲抚摸着夏晓荷的后背，让她不是哭的那么太伤心。

“你哭的太伤心，周洋也会伤心的。”

我在哪里？

为什么会这样？

周洋明知这是一个梦，拼命地想起来，却根本就无济于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和夏晓玲和夏晓荷，身体动弹不得。

终于，一个身穿工作服的男人走了上来，他的手上拿着厚厚的一块石板。很费力的抬到了上面，封住了最后的光芒。他想大声呼叫，但是没办法，他说不出来一句话。厚厚的石板让夏晓荷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黑暗。黑暗。

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存在，就是无边的黑暗、黑暗、再是黑暗。他只能待在这黑暗里，什么也做不了。醒来，赶紧醒来，却发现根本醒不来。

黑色之间，突然出现了一张脸。这张脸将周洋吓了一大跳。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没有一丝光芒，但是唯独这张脸，看的格外清晰。就像是黑布中突然伸出来的一样。随即，脸的周围出现了手、身躯和四肢，一个完整的人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是夏晓玲。她闭着眼睛，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她的睡颜是如此的美丽、动人。樱桃小嘴略微沉浮，白皙的皮肤在黑暗中犹如明亮的夜明珠。身上散发着哈密瓜香水的芳香，发丝在头上还在略有舞动。周洋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可以活动了。

想要伸手去抚摸。啊，哪怕这是梦也好，只想抚摸她的脸，把额头上的发丝抹到她的耳朵后面。想轻轻地拍醒她，告诉她，我在这里……

一瞬间，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张嘴。

好想大声说爱你。把你搂进怀里，大哭一场，告诉你我不会再离开，我也希望你不要离开。在这个黑色而又混沌的世界里，我希望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一起永远下去……

他伸出了手，颤抖地靠近她的脸。

“晓玲……”

突然间，她的眼睛睁开了。她一下子抓住了周洋的手。周洋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反应过来了。他盯着睁开眼睛的夏晓荷，试探地问了一句:“晓玲？”

她没有说话。她的面部毫无表情，冷冰冰的，就像是没睡醒一样。不过，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周洋可是清楚地记得。

“晓玲？你……”

周洋刚想说什么，清脆的声音就传遍了整个黑暗之中。像是骨头折断的声音，亦或是脱臼的声音。

夏晓玲面无神色地举起了自己的手。她的手捧着的，是周洋准备摸向夏晓玲的手。而那只手，食指已经朝掌背弯曲了九十度，完全脱离了手应有的活动范围。不仅是食指，中指也被掰断了，掰向了一个极其诡异而又令人恐惧的方向。夏晓玲的双手此时又握着无名指，就像折碎芝麻糖一样，无名指发出清脆的声响后，继续歪倒了。骨头应该整个脱离手掌骨了把，要不是皮肤相连，这节指头说不定都要掉了。

但是离谱的是，自己竟然毫无知觉。完蛋了，没了痛觉一切就都完蛋了！

“晓玲，你这是干什么？！”

她仍然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在那里冷冷地盯着周洋。周洋却慌了。痛觉是他活着的唯一证据，要是连痛觉都没有，他拿什么证明自己活着？

“晓玲！你说话啊！”

她仍然什么都不说。最终，她的双手握到了最后一根小拇指。周洋浑身冷汗地盯着夏晓玲。只见夏晓玲再次折断了那根小拇指，轻轻松松，毫不犹豫。

仍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完蛋了，这下子真的连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了。他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手，所有的指头都弯曲到了匪夷所思的方向。就像拆房子时水泥墙裸露的钢丝一样，让人绝望而又恐惧。

突然间，夏晓玲将掰断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反复舔舐。她伸出了舌头，像小狗一样舔舐着。她的舌头游走在每一寸掰断的指头上，就像舔冰淇淋一样，细腻的不放过一寸肌肤和地方。

但是，仍然好无知觉。周洋想让夏晓玲赶紧停下，却发现此时他又说不成话了。

这算什么？他只能盯着夏晓玲舔着自己的手指，将扭曲的手指反复**。

突然间，夏晓玲的嘴巴沿着嘴角裂开了。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切开了嘴角两边的肉一样，夏晓玲的嘴巴沿着脸部肌肉一齐裂开。裂开的部分，并不是被切开的肌肉，而是像鲨鱼牙齿一样的小尖牙。不仅如此，嘴巴也从人中处垂直裂开，沿着鼻子一起裂开，露出了粉红的的肌肉。粘稠的唾液随之扩散，在空中拉出了晶莹剔透的丝线。更多的，则是顺着分裂的角落流了下去，滴落在了地上。同样的，这里面也全是鲨鱼一样的小尖牙。夏晓玲已经消失了。眼前的这个，是一个嗜血的怪物。

周洋的内心深处感到了恐惧。夏晓玲突然变成怪物的巨大冲击让他脑子懵掉了。但是还没反应过来，那怪物就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吞了下去……

周洋惊醒了过来。左腿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小腿的一个东西偏移了一下，伴随而来的，是惊天动地的剧痛。整个肌肉像是被狠狠地攥住一样，让他痛苦地从被褥里钻了起来，痛到不能自已。即使拼命地忍耐，但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卧槽你大爷！！！！”

腿抽筋了。

凄厉而又拼命忍耐的惨叫声还是吵醒了床上睡觉的Zero。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一团毛线球。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没有梳头，今天早上这副疯婆子一般的模样也算是合情合理。

“大早上的吵个屁啊！”睡意朦胧的Zero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骂了再说。骂完之后，她整个人再次沉沉地睡去。

周洋自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睡地板着凉了，小腿抽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太棒了，幸好肌肉抽筋了，否则他就脱离不了那个梦魇。疼痛也能感觉自己还活着——此时小腿的痛觉，就是他生命最大的保障。

这个疼痛真的是太幸福了。

疼了好一会儿后腿才不疼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地铺边上，将铺盖卷起，塞回了柜子内。洗手间内洗漱完毕，看看房间内的表，刚好六点整。今天是周六，不用担心上课的问题。今天该去解决解决漫展的问题了。

漫展要去，就得自备粮食。不是说漫展没有粮食，而是漫展的粮食，何止一个贵字。除了贵，就是坑，而且还及其的难吃。色素调配的饮料，随随便便卷的寿司和紫菜包饭，火锅底料煮的丸子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漫展的通病。

所以，周洋决定自己去超市买点吃的。买点面包、饼干矿泉水之类的东西带上，不比漫展上买的要划算？但是老实说，买面包比自己做的饭要贵。还不如自己做饭呢。但是周洋毕竟也是年轻人，知道带个饭盒去漫展会有多丢人。以前在学校，自己就经常给夏晓玲做饭……

突然间，强烈的呕吐感充斥全身。他浑身像电击了似的发抖。夏晓玲……刚才梦里的夏晓玲……为何变成了那副模样？

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周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毫无异常。

那个梦究竟是什么内容？一下子，周洋的记忆变得十分模糊。发生了什么？演变成了什么？最后又结束了什么……全都忘记了。

这个梦明明刚才还有记忆的，如今转瞬即往，这个记性也是足够令人着急的。

再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了。他只能放下怎么想都想不了的梦境，带着把伞一瘸一拐地出门买东西去了。

外面仍然阴雨连绵。清早的六点，外面早就布满了早市。老头老太太早早的就起来了，卖菜的卖菜，送孩子去补习班的送孩子，运啤酒的运啤酒。迎面吹来浓腥的海风，夹杂着海鲜的味道。

超市自然是没开门，周洋选择了门口的24小时便利店。选好了面包和饼干，买了几根火腿肠后，就到前台结账了。结账时，便利店定位电脑传来新闻报道:昨天晚上一对夫妻惨遭杀害。男人只剩骨架，女人被活活解剖，肚子里的孩子不翼而飞。

周洋不寒而栗。他没多说什么，迅速结完账就走了。回家的路上，在一家早点店买早点，出来买菜的大爷大妈也在谈论这件事情。

“啊呀，现在街道上到处都是武警，那装甲车都开到街上了！平均五十米就有一个警察，这下真的要戒严了！”

“听说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啧啧。”

“我儿子就是警察局的，他说这案子邪门的很，监控都找不到……”

“你们也照顾好彼此！”

周洋大步走回了自己的单元楼，有点害怕。毫无疑问，那个解剖案已经影响到了市民的生活。那个家伙真的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惹事情吗？

走到家门口，想到Zero还在睡觉。周洋便没踏进家门，而是在门口掏出了手机。手机很老也很卡，但是打微信电话足够了。他站在门口，拨通了“汽水”的电话。

“你好。”对面传来了消息。

“杨宁，我有事情问你。昨天晚上你和海伦娜在干什么？”

“干什么……你是指昨天晚上那个死的那两个人吗？”

“差……差不多吧。”

“我和她就在家里待着，哪里都没去。我可以保证。海伦娜在我的书房里研究地图。”

“你确定？”

“不信你可以调取我们家门口的监控录像，”

“我信你。海伦娜那边有什么计划吗？”

“她一个字都不肯跟我说……”

周洋皱了皱眉头，随即说道:“杨宁，你一定要看好海伦娜。特别是这个节骨眼上，就怕她抱着一杆枪就到人群里突突去了。”

“你放心，我绝对会的。哪怕豁出性命。”

得到了杨宁的肯定后，周洋才终于松了口气。他低着头，回复道：“那就好，尽量看着，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海伦娜反水。”

“你放心。我一定会顺利的解决一切的。”

挂了电话，周洋提着东西走进了家门。把东西放到了餐桌上。他拿出自己的旅游背包，将东西全部放了进去。收拾妥了，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却发现没有烟盒和打火机。他本身想就此了事，却发现一个不得了的情况。他竟然已经对香烟产生了依赖性，这可是相当可怕的。没想到他对香烟也能上瘾。不行，今后绝对不能抽烟了。

看看墙上的表，已经六点半了。他便走进了卧室，推了推睡着的Zero，叫她起床。Zero发出了小动物般不情愿的赖床声。

“求你了，让我再睡一分钟。就一分钟。”

“哪个先哲大人说的‘懒惰可是万恶之源，一定要克服’的？赶紧起来，要不然半天都进不了会场。”

“求求你忘了吧，一分钟，真的就一分钟。”

“那早饭就别吃了。”

突然间，Zero犹如打地鼠的地鼠一样窜了起来。眼睛虽然无神，但依然充满着对食物的渴望。眼角纵使泪眼朦胧，犹如毛绒球一般的头发混乱不堪，却还是不管不顾，直接喊道：“起床了！吃饭！”

“我特么是不是真的给你加了吃货的设定......”

Zero直接无视了他，狠狠地伸了个懒腰，随即就走下床，一言不发地去洗手间了。周洋收拾好Zero睡过的床后，坐在电脑桌上发呆。去漫展后怎么办呢？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谁知道呢。是谁在哪里埋伏着吗？

Zero目前能使用的装备只有一号装备，二号装备暂时还无法使用。使用特殊装备只需要授权码即可，授权码周洋是知道的。但是使用高级装备是需要指挥官口头授权外加指纹的。很抱歉，游戏的机制周洋并不具备。是用不了二号和三号装备的Zero可以说很弱——当然只是对于能使用全套装备的Zero来说。夏晓荷说要到漫展，可是现在连去了之后干什么都不知道。难不成真的只是逛逛玩玩？呸，有时间看现充秀女朋友，还不如在家研究研究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那台对讲机突然响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沙哑的电音，一起钻了出来。

“周洋，周洋，能收到吗？”夏晓荷的声音传来。

周洋奇怪地走到了对讲机边上，拿了起来，按住回复键，说道：“怎么了？有事情你说。”

“你还没出门吗？”对面这么说道。

“还没有......你怎么起的那么早？”

“哈哈，一日之际在于晨嘛。我在会展门口等你哦。”

“你能不能先说要干什么。”

“当然是有事情嘛。快点来，我等你。”

“回答我的问题，要，干，什，么？”

“完成一种装置。”

“什么装置？非得要在漫展完成？”

“卡西米尔装置。”

“什么玩意儿？”

“再说一遍，卡西米尔装置。知道卡西米尔是谁吗？”

“谁.....啊？”

“哦吼吼，连上了大学的周洋先生都不知道呢。”夏晓荷发出了欢快的笑声，继续说道：“荷兰科学家亨德里克.卡西米尔在1948年提出了一种现像，也就是量子场论的观念。为了证明这一观点，做出的设备，极为卡西米尔装置。”

“听不懂。可是这和漫展有半毛钱关系吗？”

“来了你就知道。”

说完，对讲机就没了任何声音。无论周洋再怎么呼喊，对讲机都不会再说什么了。

什么JB卡西米尔装置？什么鬼？

正在他抱怨之时，Zero疏完了头发，洗漱完毕，来到了卧室，对着一脸懵逼的周洋喊道：“饭呢？”

“餐桌上，自己去吃。”

“哦。”

Zero又一声不吭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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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山洞里，夏晓荷漫步在巨大的管道中。她踩在管子上，即使这管子相当的高大，摔下来少说也得断条腿。但是她丝毫不在意，就像享受一样，待在那里。

“没想到你真的可以完成呢。”夏晓荷盯着这巨大的管道。管道绵延看不到尽头，全部深埋在地下。她说话的对象，是一个穿着白色大褂，头发凌乱不堪，面色憔悴，一看就严重营养不良的男人。男人戴着一副有啤酒瓶低厚的眼镜片，笑嘻嘻的，还漏出了自己的板牙。似乎这副模样，才是人们眼中那个最传统的科学家的模样。

“大小姐见笑了。这种东西制作起来很简单，但难就难在隐蔽性和地点上。作为发誓要把生命全部献给科学的我，您能提供这样的场地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他毕恭毕敬地说道。

“没想到你也真是厉害呢。能做出来这种东西。”夏晓荷顺着梯子走了下来。她从口袋中掏出了烟卷，放在嘴里，熟练地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强子对撞机而已，小事小事。虽然做不了像欧洲那么大型的强子对撞机，但是这个也是绰绰有余了，模拟一便宇宙大爆炸完全没问题。当然，你说对撞出黑洞也不是不可能。”

“你撞出过吗？”

“您说笑了，我要是撞出了黑洞，我还怎么跟您说话呢？”

“哈哈，有机会会看到黑洞的。现在就等那边的卡西米尔装置组装完成，激活初始之元素就可以了。也许可以提炼出最为纯洁的暗物质。”

“我热切而又殷勤的期盼着。不过大小姐，您最近身上的烟味很浓。而且您的神色......很不好。还是少吃点那些精神药物吧，要不然您会崩溃的。”

灯光拂过，照在夏晓荷的脸上。此时，她的脸已经饱经沧桑，眼角的黑眼圈浓密可见。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也遍布血丝，看起来衰老了很多。和原来那个可爱的、爱欢笑的孩子相差的实在是有些太远。绝对是经受住了什么折磨才变成这样的吧——但是经受的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就比如说这台强子对撞机，夏晓荷付出的精力，那绝非一般人可比。

夏晓荷愣了一下啊，随即她笑出了声

“谢谢你的好意。行了，我该走了，晚了就开始不了了。”夏晓荷吸完了烟，将烟把扔进了边上的垃圾桶。她冲男人挥挥手，钻进了一扇门，走了。

“为了一个男人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真的是......”男人盯着门，愣住了。但是随即他又笑出了声，耸耸肩。自己一个单身狗为什么要管别人的事情呢？自己唯一的真爱只是科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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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洋和Zero经过长途跋涉，倒了无数趟公交车后，终于来到了举办漫展的国际会展中心。会展中心的外面挂着巨大的梦100次元大祭的海报。从很远的地方，就能零星地看到一两个coser穿着c服，举着道具在走路，到了会展中心的门口，更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哪怕阴雨连绵，也不能抵消人们的热情。有的人穿着自己心爱人物的T恤，同款汗巾毛巾的，还有直接穿着C服的coser。有一个cos动漫偶像组合的团体则被宅男层层围住，挥舞着荧光棒高声应援。还有的Cosplay的大佬直接在外面让人拍照。

Zero两眼冒光辉，看着周围的角色，流出了口水。但更多的，还是随随便便戴着假发和劣制c服就直接出场的杂牌coser。

“周洋！你说这些角色都是从其他地方穿越过来的吗？感觉好厉害！”

“他们的武器你拿脉冲刀砍一下就知道了……”

“好好看哦！穿着这么炫酷的衣服！”

“可恶，感觉好憋屈。为什么就没有人cos我的角色呢？”周洋望去茫茫人海，全是高人气的明星角色。何时，漫展上才会有人追捧自己的游戏呢？

Zero奇怪地说道:“我不就是吗？”

“你直接是本人了好吧！”

“不行吗？”

“你本人在这里有几个人能认得出你是谁……”

“所以说我想cos别人啊。”

“行了，别说了……自己创作的角色要靠cos别人来获得人气，这简直就是嘲讽至极……”

两人一边闲扯着，一边走到了排队的地方。即使来的再早，这里早就排了一大票人了，群龙见尾不见首。队伍缓慢地向前推进。周洋只好和Zero挤在一起，缓慢地排队。没排一会儿，Zero就嘟囔着嘴，表示饿了。

“你饿了？早上你连我的那份油条都吃了怎么还饿？你的胃是无底洞吗？”

Zero委屈巴巴地盯着周洋，无辜地说:“我反正现在就是想吃东西。很饿。”

“我特么就应该喂你白米饭，便宜量大管饱。”周洋一边说着一边卸下背包，拿出饼干递给Zero。Zero心满意足地拆开饼干袋子，拿起一片饼干在嘴里细嚼，发出了满意的叫声。

队伍仍然不断前进。前面突然传来了消息:进漫展要用身份证。因为昨天晚上的案子，展会特地配备了好几个持枪的武警，防爆车也开了过来，保护人们的生命安全。查身份证也是可以理解的。周洋有点慌了，他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带了身份证。正准备松一口气时，他听到Zero咀嚼的声音，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

Zero没有身份证。

队伍仍然缓缓前进，周洋却实在是排不下去了。他拉着Zero的手就准备往外走。Zero的嘴里还叼着饼干，看起来一脸茫然的样子。

“怎么了？”

“怎么了？完犊子了，你没有身份证，进不去。”

“哈？为什么要查身份证？”

“为啥？因为昨天那案件，全城戒严，知道吗？查身份证是必须的。”

“我可以拿全息投影糊弄过去。”

“大姐，人家是要看的，你全息投影能投出一张实体身份证？”

“那倒是不能。”

“所以说，赶紧找个厕所，你趁着周围人不注意赶紧钻进手机里，我把你带去……”

“问题来了，去男厕所女厕所啊？”Zero问道。这个问题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劈中了周洋。对啊，进男厕所，Zero难进难出。进女厕所，周洋难进难出。可是除了厕所，再去哪里让Zero钻进自己的手机呢？

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周洋的后背突然被戳了一下。周洋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位戴着口罩的眼镜女孩。

周洋盯着她。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女孩。他只能回复道:“请问您……”

女孩此时摘下口罩，周洋突然间就觉得这张脸还是比较熟的。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对啊，这不是《圣德雷斯顿战纪》的作者可可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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