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宫中。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宫殿里显得神秘而安静。 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样。
只见一名金色衣袍男子手执一枚黑子,眼看着对坐的白衣男子在他围地众多的棋盘上,稳稳地落下一枚子然后与先前那盘在中腹上毫无章法的白子拉出一条直线,接着朗润一笑道。
润玉:“我赢了。”
金衣男子看了看满盘棋局,白子气都只剩下两口了,即便他没提子,他是怎么觉得他赢了的?
他一眼难尽地看着白衣男子,后者一派疏心的脸上还含了丝若有若无的春风笑意。
指间上的黑子在手上被抡圆了两圈,金衣男子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
旭凤:“也不知今日是怎么,兄长竟看来这般...这般春情荡漾。”
金衣男子说话时,总是每个字都在他的舌尖上滚了一圈才滑出来的一般,字字重音,压读,让人听来语气绝不似玩笑话。
白衣男子嘴角的笑自觉收了,茫然模样人畜无害地望着他。
金衣男子笑了一声把棋子扔回棋笥中,换了个不羁的坐姿舒展着长腿。
旭凤:“我看兄长红光满面,像是有什么好事,无妨说出来,与弟弟分享分享?”
白衣男子才扫了一眼棋盘,黑白分明间,白子周围的气皆被堵塞,原是他输的彻底。
他下意识下的是闲暇时兮儿总爱与他用来玩趣时间的五子棋,倒是有些不分场合了。便顺了宽袖收拾棋子,歉意赧然。
润玉:“是我心有杂念,扰了你的雅兴了。”
金衣男子也紧紧袖口,一同收子,淡淡道。
旭凤:“原也无妨,只是素日清心静修的夜神大殿今天怎么来我这栖梧宫了?”
白衣男子倒是充耳不闻,一副没听到的模样。金衣男子斟酌几分,有些疑惑问着。
旭凤:“你莫不是,还在介怀上次穗禾公主的话?”
旭凤:“那日不过是穗禾公主下凡界历劫将将归来,所以到我宫中坐坐,我也想不到她会那般说。”
那穗禾也委实不会顾忌,即便她是一族之主深得母神喜爱,又怎能任由仙侍说出堂堂天界大殿下配不上她的话,说便说了,偏生叫润玉还听见了。
这等混账话,叫谁听了去能丝毫不介怀。即是润玉素来不挣不抢易叫人忽视,也不代表可由她一个穗禾爬到头上去。
白衣男子面上看不出喜怒,至于心里……
润玉:“这类事发生的多了,便不会成为困扰。”
润玉:“再说那日你也为我出过头,穗禾公主好歹是鸟族族长,你日后,就别再为难人家,爱答不理了。”
旭凤:“我也不全是为你,母后希望我与穗禾结理,可我对她并未有情。”
旭凤:“这穗禾也是,我说多少次她也不听...”
旭凤:“不说了不说了,脑仁疼。”
桌上的棋局已收拾完整,白衣男子笑得清朗。
润玉:“只怪我们战神殿下轩轩韶举,凤骨龙姿。自然少不得要惹来天界众仙子的倾慕。”
旭凤:“凤骨龙姿?”
旭凤:“兄长这是夸我呢,还是夸自己呢?”
白衣男子摇头泄笑,不欲与他贫舌。
润玉:“我叨扰了你这许久,想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白衣男子说着便起身告辞,金衣男子却把他拉住,笑着说着。
旭凤:“你既不愿在我宫中长留,我便随你去你那璇玑宫。”
润玉:“旭凤”
白衣男子笑着推脱他的手,觉得他心性还和个孩子一样天真。
润玉:“你明天还要练兵,还是早点休息吧,我若拐你去了璇玑宫,少不得母神要焦心了。”
金衣男子的手垂下身侧来,他找不出理由反驳。他知道,母亲总是对润玉有意见。只不过…看着那人白衣孤影一人,他真是好奇,润玉究竟在自己的宫中,藏着怎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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