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许下的誓言

“...Trace on”

伸出左手遮蔽的前端开始闪起樱红色的光芒，巨大的四瓣花在面前展开形成一个四重的的护盾。

在冷气结界破碎时，剑波的攻击便落在了四重护盾上，四重的护盾与之前的七重护盾显然要弱一些，在剑波接触到护盾的瞬间，第一层护盾便出现了裂痕。

“......唔”

努力维护着护盾的左手在不断颤抖着。士道一边压抑住从喉咙深处涌上的呕吐感，一边注视着眼前保护着自己的少女

“如月，危险快离开！”

“我走了谁救你！”

就在零子说话之际，剑波已经粉碎了三层护盾，与最后一层护盾发生了碰撞

“唔……没办法了”

握紧右手的天使“圣贤灵者”将力量灌输在内，圣贤灵者的表面泛起一层亮光。

啪啦——

随着最后一层的护盾破裂，零子和士道完全暴露在剑波的攻击范围。

“——圣贤灵者！”

零子匆忙举起手中的“圣贤灵者”挡下剑波，握著剑柄的双手窜出剧烈疼痛，即使用尽力气也难以阻止剑波的前进，脚步不断的后退，甚至已经退到了士道的面前。

士道注视着眼前拼死保护自己的少女，此时右耳的耳麦发出沙沙的噪音，接著传来琴里的声音。

“士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琴里，紧急状况！”

“嗯，我在这里看得见，士道快点离开那里，太危险了！”

“但是，如月她…”

“先别管那么多了，快点离开那，十香她们很快就赶到。”

“你的意思是要我抛下如月，自己先跑吗？”士道有些不可思议琴里的发言

“——你打算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接下这个攻击吗？只仰赖自己的恢复力？太鲁莽了，快离开！”

士道听见这段不符合司令官模式的严肃发话之后，露出苦笑

“喂、喂…之前我被射杀时，你完全没有动摇哦”

“那时情况与现在不一样，这一击的威力完全不能和之前的相提并论，之前的威力是子弹的话，这一次可是相当于烈性炸药啊！”

“你会在一瞬间灰飞烟灭的！根本没有什么时间给你用灵力进行治愈！”

“抱歉，琴里…”

耳边传来琴里屏住呼吸的声音，但是，士道不会就此离开。

的确这确实是个不明确的举动，但士道曾向她许过承诺，自己会拯救她。

“呐…打扰你们聊天可真不好意思…这里危险…能快点离开吗…”

为了挡住攻击的零子此时已经吃力的成半跪状态，紧握剑柄的双手不断地发抖，似乎下一秒就会因脱力而支持不住。

“但是这样的话，如月你…”

“你快点离开。我怎样……无所谓”

“怎么可能无所谓！明明自己也渴望那种安定的生活，明明自己也想当一个正常的人，为什么要轻易放弃！”

“我……”

“既然渴望安定的生活，那就要活下去呀，什么自己无所谓，失去生命后又怎么去体会安定的生活！”

“.…..”

“可恶，快支持不住了…”

士道看着即将脱力的零子，内心焦急但却毫无办法，这是士道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在面对绝对的力量前，自己一个凡人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零子快要脱力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了士道和零子的耳朵里。

“——哥哥！”

突然，一股奇特的感觉覆盖了士道和零子的身体，这种从没体验过，相当不可思议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四周的空气都化为高粘度的液体，而这些犹如史莱姆液体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不断的将两人包围。

被包围的零子可以感受到剑上的压力要减少了不少，士道也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零子却是猜到了一二

“总算是来了…”

零子瞥了眼上方维持在随意领域的真那，嘴角微微上扬。

于此同时，零子又感觉到了另一股奇怪的力量将自己包围，但这股力量并没有恶意，反而使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一点。

“这是…既然如此，给我破！”

稍稍恢复了些体力，再次将力量灌入天使“圣贤灵者”中，爆发力量的零子，的左眼的瞳色渐渐变为紫色。

“——哈！”

被零子集于一点，爆发出来的巨大力量，配合真那的随意领域，与巨大的剑波发生冲突产生了巨大的爆炸。

“……呜!”

“啊……呜！”

“.…..啊！”

爆炸产生的强大气浪将三人都掀倒在地，随着尘土的卷起，场面变得十分狼狈，不过以AST的技术应该可以在半天内还原吧。

“唔……”

士道率先张开眼睛，看着眼前这片蔚蓝的天空，在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

“啊——疼”

在确切感受到表面自己还活着的痛觉后，士道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几乎无一处是没有崩坏的。

只是在将头转向身后的时候，士道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了起来，因为出现在眼前的是昏迷的零子以及举剑即将夺取零子性命的AST的真那。

“住手！不要杀了她！”

真那没有理会士道的言语，毫不犹豫的向着零子的咽喉处刺去。但就在刃尖即将刺穿零子的咽喉时，真那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无形中抵挡住了自己的剑刃，在距离咽喉处仅不到一公分的地方，不论如何都无法再进一步，就像是隔空多了一层看不见的墙。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真那准备再次举剑刺向零子的咽喉时，一个人影挡在了真那的面前

“哥哥......”

“住手，不可以杀她！”

士道说完后，真那一脸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不过随即又垂下眼睛，摇头拒绝。

“她是精灵哦，哥哥~”

听见真那的话，士道下意识地挟紧拳头，甚至因为情绪激动而没有注意到对方对自己的称呼。

“我知道AST的主张……! 但是……但是，怎么可以只因为具有精灵身份，就这样对她……”

“而且，如月她，如月她从没有伤害过人类，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人类，哪怕自己受伤了也不愿伤害他人，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因为具有精灵的身份就这样夺走她的生命！”

真那惊讶地皱起眉头。

“...为什么哥哥，你会知道这些事？”

“……”

士道的眉毛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么说来，对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其实知道精灵与AST的事。

但是，经过数秒之后，真那像是突然理解般地抱起双臂小声嘀咕着。

“应该是鸢一上士告诉你的吧…”

真那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再次将视线落在士道身上，又看了眼昏迷的零子。

“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看着哥哥的面子上放过她，但是如果她和另一名精灵一样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真那以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如此说道后便飞向了天空的彼方。

“.…..”

士道的双腿在真那离开后开始有些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回想真那当时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以及神态，士道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没有阻止对方的话，对方一定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将剑刃刺入零子的咽喉。

但在稍微缓过神后，士道又开始在意起了另一件事。

“她刚才……是叫我哥哥吗……？”

“唔……”

在士道还在疑惑的时候，零子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啊啦，我居然…还没死…”

在正面接下爆炸的冲击波后陷入昏迷，期间那名AST的人居然没有对自己动手？

这让零子有些惊讶，但在惊讶很快便烟消云散，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身影在自己的旁边。

“——！，你醒了，如月。”

看到醒来的零子，士道松了口气，语气温柔的关心道

“.…..”

“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

零子并没有回答士道的疑问，这让士道很是着急。

“…为什么不跑？”

“——诶？！”

面对零子的突然提问，士道有些不知所措

“我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跑…”

“为什么…要就这么抛下如月你不管，我办不到…”

“为什么？我只是一名被世界抛弃的精灵，是这个世界的异端，是不应该存在的存在…”

“不是的…”

零子还没来得及把话说话，士道就出声打断了零子的发言

“不是的…如月你绝不是什么异端…”

“你拥有和大家一样享受平静生活的权利，你绝不是什么世界的异端！”

“.…..”

“.…..”

一时间，两人没有任何的交流，气氛在一时间僵住

在沉默片刻之后，零子试着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但似乎因为没有恢复的原因，没能撑起身子。就这么仰望着逐渐向黄昏变幻的天空，淡淡道

“说实话，我有点嫉妒你。”

“啊？”

听到士道疑惑的声音，零子轻叹一声“你有学校可以去，受伤了有家可以回。也有十香这样的女朋友陪伴，以及你耳麦里的那方，其实是你的姐姐吧…”

“啊！其实，琴里她是我的妹妹…”

士道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被误会也是正常的，毕竟零子和琴里交谈时琴里正处于司令官模式…

“嘛~在之前好几次听到你和耳麦那方的人交谈时的语气，就可以推测她应该是你的亲人”

“真好啊，有着我所没有的一切，朋友，家人，以及可以随时回去的家…”

“明明这些我曾拥有过，可为什么都离我而去了，明明也曾拥有家人的关怀，为什么偏偏要抛下我呢…明明只是想要安稳的生活，为什么世界要这么对待我…”

似乎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零子带着一丝哭腔不断地向士道敞开自己的心扉，诉说着自己内心一直压抑着的委屈。

士道就这么任由零子释放自己的情绪，静心的倾听着零子内心的委屈，正如士道所猜测的那样。

这名被世人定义为“世界的异端”的少女，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温柔，比任何人都要坚强，也比任何人都要委屈。

倾听着零子的话，士道悄悄地走到了零子的身旁，轻轻抚摸着零子的头。这样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地，但对此零子似乎并没有拒绝。

“如月…如果说我有办法让你变回一个平凡的人类，你会选择吗？”

“……你是说你妹妹说的通过kiss进行封印？”

“嗯。”士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平常的自己一定早就脸上染红一片，但如今却能平淡地回复对方，甚至内心希望对方能够答应这一个条件。

“如月…”突然，士道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零子的额头上，用无比认真的眼神注视着零子。这在旁人看来就像是男方在向自己心仪的女生告白。

“其实，如月你很害怕吧…明明渴望亲情，朋友，却害怕失去她们，所以才一直以自己是精灵的理由进行逃避，对吧…”

“.…..”

士道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神情温柔的看着零子说道

“如月，虽然我无法保证我一定可以给你带来幸福的生活，但我可以保证，至少在我生命迎来终结之前，我都会把你当做我的家人一样，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这一刻，似乎有什么锁链在内心断裂了一般，零子的眼角，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流淌出泪水。

“真的吗？”

“真的。”

“真的真的吗？”

士道看着眼泪涕泗横流的零子，抬起头向天空大声喊道“——真的！”

面对着这个愿意陪伴自己，拯救自己的人，零子露出了自己最为灿烂的笑容。

“……闭上眼睛”

“诶？”

“闭上眼睛……”

零子这话一说，士道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闭上眼睛后的几秒，士道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感受到了奇妙的布丁般的柔软触感。

士道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因为先前的原因艰难的支撑起还在微微颤抖身体，脸上因羞涩而泛起了潮红。那过于可爱的样子，让士道的心脏不自觉的加快了跳动。都说和女孩子接吻是柠檬味的，这句话是骗人的，士道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一点。

如果说十香的吻是圣代味的（笑），四糸乃的吻是薄荷味的，那零子的吻就如同葡萄柚一般，冷淡中又带着几分俏皮。

接着，零子身上的黑色风衣以及银白色的护甲化作光的粒子消散在空中。

唇分，零子看着完全处于真空的自己，脸上的潮红变得更为严重，目光狠狠地瞪着士道

“不是！你听我解释，这是因为灵力封印之后灵装自然就消失了…”

在夕阳的映照下，零子俏丽的脸颊越来越红，牙齿抵住下唇，用左手挡住自己的胸部，最后忍不住大喊道“——你这个……变态！！！！！！！”

零子的右手闪起危险的光芒，甩手一挥，一把长剑朝着士道飞了过去

“等等！为什么你还能使用能力啊！！！！！！！！！！！”Σ(っ°Д°;)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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