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荒废城堡,有地下货运通道,走的水路…濒临拆迁..或者像个老赖一样拖欠拆迁?只有这了。”
我指着洛尔游览手册的一处绿荫说到。
“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们能弄到的地图只有一个给游客用的,上面的一些建筑是不会被标记的。我记得曾经有个愚蠢的城主在自己的城市游览地图上标记的一清二楚,他像让来客都靠着那份地图在城里不会晕头转向,以省去治安官的交通指导费用,结果敌军第一时间就断了他们的水源烧了他们的粮仓。”
桐崎没什么要讲的,倒是引起另外三个女孩的哄笑,略微调解了一下本就是大雾天的沉闷气氛。其实我没有讲完这个故事,后来敌军顺着地图找到了城市的地下避难所,全城的人都躲在那些里面,也全部被烧死或者活活闷死在里面。
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主要是桐崎的人比较墨迹,女孩子总是要多多少少花点妆之类的,但我还真没看过青岚什么时候化妆过。也许是化太快了我没注意?
能见度不超过10米的罕见雾天徒步到目的地可是蠢得要死的做法,我们选择费点钱先去一个较近的瞬闪矩阵传送到郊区入口,然后再步行。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把桐崎他们留在旅馆,一伙人拧在一起或许会团灭,但是被分开击破还不如痛快团灭,至少还能在死前互相说一些缠缠绵绵的话。
瞬闪矩阵是个针对大型城市的特殊交通工具,只需要在瓦雷克金属上刻画正确且复杂的纹路,之后就只需要正常的术士注入魔能,就能达到定点传送的效果。占地面积超过了两万平方千米的萨里安都城洛尔全靠这东西才能保持交通顺畅,不然整个洛尔都会因为满城的马车以及资深术士的空间门挤成一团麻花。
桐崎一行中那个浅橙色头发的少女和我攀谈:“我记得..你好像是那天在那个山洞那里。我们见到过,对吗?”
“嗯哼,没错小姐,在那头亚龙的身旁。叫我雷诺就好。”
“休奈尔。真的谢谢你能帮我们,艾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她一起认识的桐崎,真的不希望她出事……”
“举手之劳无需多言。咳咳,那天我也多亏了你们队长的帮忙才能..于恶龙口下逃过一劫,相当佩服那天你们队长的英姿啊。”
桐崎在默默的苦笑着,同时我们脚下的瞬闪矩阵已经开始预热了。说实话当这些浅蓝色的纹路从边缘蔓延至中间亮起,颗粒状的微尘升腾并围绕在我的身上包裹着我的人形,感受着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和这些颗粒融为一体然后消散开来,再次恢复感知便出现在目的地——洛尔的郊区入口。这样的过程让我没有任何的安全感,曾经我体验过术士的空间门,虽然空间门术式对吟术者要求极高,还可能因为魔能不足而中断导致进入的人断成半截或者永远被放逐在未知之中,但空间门给我的安全感远超瞬闪矩阵。
传送的费用结账总是个要面子的活,看得出桐崎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所以还是我付了。
各有心事,一路无话。
……
“好像是前面的那栋吧?”,桐崎指着浓雾中若隐若现的一角房檐说道。没想到这小子眼神挺好使啊,因为常年荒废而褪色成偏白色的墙体在雾中很不显眼。
算算我们走过的路程,看样子我们到了。
桐崎抽出腰间的双剑,摆出我从没见过但看起来很帅的起手式,他这是要去...送人头?
“那个,我先进去探探路,免得他们布下什么埋伏。”
“啊..我可以..”
我单手搭在桐崎的肩膀上,饱含深意的拍了拍。
「诶..我这是被嫌弃了嘛...」
桐崎无奈的收起了双剑,虽然脸上写着“你说的很有道理”就是了。
当然我会让青岚在他们附近确保安全。
而我,一人即可。
……
从外面看是栋荒废的小城堡,门口的草皮常年没人打理全部枯死,不多的几个窗口都被钉上破木板完全封堵,之前提到的墙体大部分都已经完全褪至白色,部分还露出了初始施工时的砖块。
然而我面前大门和荒废可沾不上边,想一脚踹开进去玩探险游戏的年轻人绝对有不少吃了苦头。
所以我选择一脚踹上。掩盖在第一层的木板自然是彻底碎开,下面厚厚的一层实心钢铁的确很坚硬,我也只是让它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形变,可以想象黑帽子为了保障自己在洛尔的这份产业真是下了血本。
但那一大块实心钢铁和四边墙体的连接处已经出现几道透光的缝隙,我放下了准备抬起踹出的第二脚,伸出一根手指随意的戳在大门上……
片刻后城堡大片的正面墙壁全部向我指的方向塌落,还有墙体下被压断骨头的数个惨叫声,没有我想听到的那个声音,踏在上面走近屋内。
……
地下室是一个广受大众喜爱且确实实用的设施,你完全可以信赖它为你带来的保护能力,无论是破门而入的强盗还是战火纷飞的攻城都将应付的游刃有余,家家户户都应该有一个或者更多来保护您的财产和人身安全。
至少地下室建筑师们就是这样推销的。
黑帽子时刻都在督促手下们的搬运进度,一大箱一大箱的东西被搬到小船上顺着地下的水路开走,他已经准备撤离了,早在他派出去的人全没了音讯,只有一个自己最信任的下属“丢了张脸”回来了,但整个人好像疯掉了一样,时常嚷嚷着:“闪灵…闪灵..闪灵..”
“动作快点一帮蠢驴!”
“喂喂小心我的水晶杯!那些富豪为了买一个而付的钱比你们的命还值钱!”
“你们要是敢让我的宝贝女孩身上多一道印痕,我就剁了你们那根手指!”
他骂骂咧咧的看着最后一批箱子正在装载的途中总算送了一口气,灌了一整杯水清了清嗓子。
仰躺在椅子上,确认下属还在里屋搬箱子,他摘下了帽子下的微笑面具,像平时那样拿出自己常用的琉璃酒杯抿上一口,好让自己处于半醉半醒的微醺,对他而言只有麻痹自己才能当好“黑帽子”,这是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私人秘密。
面具下的脸不是什么凶神恶煞,更不是不少人想象中的笑面人。而是张憔悴的脸,年纪并不大,没有明显的皱纹没有浓密的胡须,甚至可以和年轻沾沾边。面具相连的头套也被摘下来,在他这个年纪却只有一头略显稀疏的金发,还有些秃顶的趋势,但这仍然改变不了那头金发代表的萨里安王室身份。
他把面具翻转,让微笑的正面对着自己,转眼过去自己作为黑帽子已经快三十年了,为了争那一口气,忍辱负重干着偌大个洛尔里最脏的活干了快三十年。人活一口气,这一口气一度差点要了他的命,但又靠这口气撑到现在,想想这自相矛盾的事实是多么讽刺,杯子里最后一滴液体流进他的身体。
这次的事后可能要暂时离开洛尔一段时间了,也许会迎来很长一阵的低谷,或是一蹶不振,说起来现在这幅逃窜的样子还不是自己导致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想到这黑帽子眼神多了些彷徨,酒精的作用开始上头了。
还有最后的几个大箱子,大概搬个三次就能彻底放下心来,乘上船到远海的孤岛上消停一段时间了。
一项精打细算的他当然不会忘记还关着的那个女孩。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变态怪物,倘若最后也没人来救她自然会放她走,没有客户有这方面多余需求的话自己也没必要浪费人手看着或是什么的……
马上了马上了,黑帽子想着。没记错的话最后一个箱子里应该是学术会要的远海的海利耶族组织样本,那些东西装箱的时候可真是腥味冲鼻,明明都从活体上切下来了却还能恶心的蠕动好长一段时间。种族的奇妙啊。
还有那孩子要安排走,估计几十年了这也是他第一次离开洛尔出趟远门,不过除了洛尔和他那个穷乡僻壤的出生地就再没有什么地方他去过了吧……
黑帽子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忧虑心情,站起身来,刚准备去招呼一下忙活着的下属们准备后续事项,一阵来自整个地下室天花板的剧烈震动让他失去重心,又回到椅子上。
他重金打造的地下室由精炼的合金构成,无论是天花板还是墙壁地板都被合金包裹到毫无死角,但当他清楚的看到一对漆黑的手臂从天花板上几个拳头相连大小的孔洞里伸进来,撕纸一样轻松的把合金保护层撕裂开,他心里清楚一切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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