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月华如练。
墙上破碎的星光凝聚成一条银色的丝带,逐渐汇入沉睡着的少年体内。
她轻抚琴弦,垂下的银色眼眸似无悲无喜。
九霄一曲,黄粱一梦。
抱歉,不得不再次让你陷入沉睡。
北方天际一颗星辰闪烁了片刻,又缓缓归于黯淡。
琴声渐止。
望着地上沉睡的容颜,她默然半响,一声轻叹之后,起身将他扶起,下一瞬,书房内便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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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初醒。
Kingsize大床上,迹部坐起身,揉了揉额间的太阳穴,神色莫名。
梦中的种种过往,已然没了最初的代入感,他就像是一个电影观众,观看了一出戏。
起于帝辛和妲己的雪山初遇,在鹿台的熊熊大火中落幕。
这就是恢复的记忆?
不对,明明不该只有这些。
但任凭他再怎么回想,也想不起来自己忘掉的那几个片段。
他略微皱了皱眉,随后又缓和下来。
算了,反正想知道的也知道了,别的……也没什么必要了。
原本还以为恢复了记忆自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而且她也不会害他。
这是源自于灵魂深处的信任。
“迹部,昨天那只小狐狸呢?”
早饭后,冰帝众少年便到球场开始日常练习,忍足四顾片刻,状似随意地问一边喝着果汁一边看着其余人训练的华贵少年。
迹部动作一顿,把杯子递给管家,瞥了一眼忍足,“你很闲?来陪本大爷打一场吧。”
忍足……
“咳,我就是随便那么一问,不至于吧?”
“本大爷觉得有必要。”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迹部起身,在一旁的女仆取下他的外套后,拿过管家递来的球拍,对着忍足抬了抬下巴。
谁让你提起小狐狸,害他手痒,没有狐狸撸,就只好撸网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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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在黑色豪车上折射出金色的光泽,沐浴在晚霞中的紫灰发色少年有着一张宛若神祗的俊美容颜,黑色金纹的纹付羽织袴给他华美的身姿增添了一丝矜贵。
藻姬打开院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碧绿的眸子微微闪了一下,随后勾起唇角,弯弯的眼眸里仿佛荡漾着粼粼水光。
“景吾。”
而她不知道的是,迹部在看到她的时候,也被她闪了一下眼。
夕阳余光中的女子,一袭红底黑纹的绕襟深衣,黑色的衣边几经转折,绕至臀下,红黑色的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玉簪松松挽起一半长发,另一半垂至身后,耳边的几缕黑发与白皙如玉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仙姿佚貌的女子宛若画中走出来的倾城绝色,让少年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半拍。
两人上车后并没有交谈,藻姬垂着眼陷入沉思,迹部则抚着泪痣看着思考中的她。
直到车子已经开了一半的路程,藻姬才抬眼有些不解地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少年。
“你一直看着我我什么,我身上哪里不对吗?”
“看你好看。”迹部脱口而出,随后略微有些不自然地清咳了一下,不过在看到她脸颊上淡淡的红晕之后,那些许的不自然立马不翼而飞,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
“不过本大爷还是觉得前天的那只小狐狸更华丽。”
藻姬咬了咬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而那双眼尾天生上挑的凤眸却毫无威慑力,碧波荡漾的眸子仿若含情娇嗔般,让迹部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痒,于是又轻咳了两下。
“感冒了吗?”听着他再次清嗓,藻姬忍不住手指动了动,随即微微蹙了下眉,因为她探查不到他身体有什么问题。
“本大爷的身体好的很。”
迹部只觉得仿佛一股隐隐的凉意在身体里流动了一瞬,看着她的表情,心下了然,按下了与驾驶室的隔离板,隔开了两边的声音,“倒是你,前天晚上脸色那么差,这么频繁的动用神力,没问题吗,啊嗯?”
“我没事。”藻姬微微摇头,解释了一下,“本来就是因为人身无法承受逐渐恢复的神力,才会变成……变成原型,只要不用神力干涉人世,就不会有问题。”
这样吗?
迹部挑了下眉,没再说别的。
车子很快便到达了德川家位于东京的宅邸,德川家的主宅则是在京都,只不过因为棋院的总部是在东京,所以除去德川家家族内部重大事宜外,这类宴席一般都是在东京的德川宅举办,方便招待各界人士。
而作为霓虹国学界年少成名的国宝级大师,这类场合认识藻姬的可以说比认识迹部这个迹部财阀继承者的更多。
看着从下车开始就不断有人同她打招呼的藻姬,自幼在英国长大的迹部忍不住抿了抿唇。
倒不是因为不华丽的自尊心,而是他讨厌有些人看她的眼神。
那种单纯的钦佩或者欣赏也就罢了,一些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恶心的眼神,以他的洞察力,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怎么了,景吾?”再次同招呼的人微笑颔首后,藻姬微微侧头看向身边的少年,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她又怎会感觉不到呢?
这与他体内有她一半神元无关,早在前世她便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他内心的情绪。
“没事。”
迹部看了她一眼,表情未变,只是伸出手将她的一只手握住,藻姬愣了一瞬,随后微微一笑,反手同他十指紧扣,两人并肩向宅内走去。
阿狸有话说:本文平行世界,历史政治文化风俗私设颇多,华国莫得近代战,在建国前一直就是霓虹的宗主国,所以穿汉服没毛病,不接受任何反驳与撕逼,不喜欢的点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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