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6

时间：7：45

地点：精神病院——

初秋的风使人感到凉爽舒适，阳光透过一层薄薄的云雾照耀着每一寸土地。

从车上下来，林映舒迎着微风，慢慢地晃悠着向精神病院走去，好不悠闲自在。

走近了，才清晰看得门口立着一个男人。

精致的眉眼，不羁的神态。

是鹿晗那犊子没错了。

算着日子也该是他复查的时候了。

林映舒：哟，稀客啊。

林映舒淡淡的远山眉微挑了挑，嘴角溢出丝丝笑意。

难得的和善面孔。

鹿晗：这不是想你了嘛。

鹿晗朝林映舒风骚地眨了眨眼，半倚在院门上。

林映舒：怎么，第二重人格都这么猖狂了？

即便被鹿晗恶心了一把，林映舒也丝毫不减笑意，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鹿晗面色僵了僵，啐了一口。

鹿晗：呸。

鹿晗：你不都知道了么？

鹿晗：成心的吧。

鹿晗气呼呼的模样倒是可爱的紧。

林映舒：什么知道了？

林映舒：果然第二人格就是莫名其妙的…

林映舒选择装傻，再次强调“第二人格”四个字儿。

鹿晗看着林映舒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气得翻了个白眼。

鹿晗：嘁。

鹿晗：继续装。

林映舒摊了摊手一耸肩，表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林映舒：说吧，来干嘛？

鹿晗却并不急着回答，一脸怪异地看着林映舒。

鹿晗：你真就这么对我不设防？

鹿晗：我是你的病人啊…又不是你的朋友来陪你喝茶的

鹿晗：未免也太放松了些。

林映舒笑了笑，并未接话，只领着鹿晗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鹿晗啊…

总给人一种他就是正常人的错觉。

明明是个双重人格，却做得如此乖巧…

才是他的可怕之处。

……

鹿晗不知为何消停了些，两人倒是一路无言。

刚坐上林映舒办公室的沙发，鹿晗一双过分好看勾人的眼便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紧接着又开始嘴贫。

鹿晗：林大医师上回怎么不带我来？

鹿晗：这里可比那个灰不拉叽的地方敞亮多了。

鹿晗翘着二郎腿，倚在沙发上，透出几分二世祖的邪气。

鹿晗这回来…似乎又猖狂了些。

林映舒坐在办公椅上，手肘撑着办公桌，半眯着眸子看着鹿晗，眼底划过一丝不以察觉的危险。

林映舒：先做个调查问卷吧。

林映舒并不接鹿晗的茬，自顾自地从抽屉里那场早就备好的问卷递了过去。

鹿晗满不在乎地接过，笑着挑了挑眉，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笔便做了起来。

倒是意外的听话。

鹿晗咬着笔看着题目，提笔就填，很快便填完了，动作随意又迅速。

似乎就是在告诉林映舒自己压根没认真做。

鹿晗：给。

鹿晗：我填好了。

林映舒依旧眼里含笑地接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她本来也没指望他认真填。

但总有蛛丝马迹的。

很好，每一个选项都完美地避开了正常人的合理选择，真是好样的。

林映舒：我觉得你…心理很正常啊。

林映舒倚在老板椅上，修长好看的手轻攥着问卷纸张，眼底划过一抹深意。

正常是一回事。

可…完全没有瑕疵就很刻意了吧。

林映舒：但我怎么觉着…

林映舒：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林映舒格外正经严肃的模样，似乎只是在简单地陈述某种事实。

鹿晗闻言顿时噗嗤笑了出来，继而笑容愈放愈大，好看的眼弯成了月牙。

鹿晗：你也太可爱了吧林医师。

林映舒直觉眼皮不自然地一跳，嘴角微抽。

还是第一次…

有人拿可爱这俩字来侮辱她。

林映舒：啧。

林映舒似是疲于同鹿晗兜圈子打哑迷了，抬手扶着脖子转了转脑袋。

林映舒：你就说你想干嘛吧。

鹿晗显然对林映舒的问话不置可否，仍是不羁地半躺在沙发上，随意地看着林映舒。

鹿晗：我是该说你天真呢。

鹿晗：还是直接呢。

鹿晗的笑中渐渐染上了丝丝嘲讽。

鹿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啊。

鹿晗：告诉你…

鹿晗：不就没意思了嘛。

鹿晗嘟了嘟嘴，又回复到一副无辜又懵懂的模样。

林映舒难得的好脾气，听了鹿晗别扭的话也不恼。

林映舒：就凭…

林映舒故意顿了顿，眼波流转，轻瞥了一眼鹿晗。

林映舒：你的母亲。

林映舒：鹿绕。

听见“鹿绕”二字，鹿晗的表情才有了一丝松动，极少的，让人读出了所谓的人情味。

但鹿晗似乎并没有为这句话所影响到什么，依旧高高翘起二郎腿。

鹿晗：你觉得…

鹿晗：打亲情牌会有用？

鹿晗勾了勾唇，挑起眉梢注视着林映舒。

并未打算给机会让林映舒接自己的话茬。

鹿晗：我来这是为什么其实不重要。

鹿晗：我们相互配合好，相安无事，各取所需，不好吗？

林映舒并未显出任何的情绪，仍是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林映舒：相互配合，相安无事，各取所需…

林映舒：你在跟我谈条件？

林映舒嗤地一笑，眼神中闪过一缕不屑。

林映舒：你可别忘了…

林映舒：我是医生，而你。

林映舒：不过是个病人。

林映舒抬起如葱般的玉手缠绕着青丝玩弄着，眼梢透出些邪肆。

林映舒：你见过哪个医生治病前和病人谈条件的？

林映舒：真正天真的…

林映舒：是你吧。

林映舒最见不得人跟她面前还猖狂了。

胜券在握的模样…

只能是她林映舒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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