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云落走后,云清风从树上飞身而下,安稳的落在地上,漫步朝无字碑走去。
每当他失落,痛苦,开心时,云清风都想和他分享,固然没有回音,他还是喜欢这般。
站在无字碑前,云清风卸下一身防备,靠在碑上,淡淡的叙述着:“林舒找到我,让我抹去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名字。我知道他这么做的缘由,可是,我还问他舍不舍得。”
唯有此刻,他才是真正的云清风。
将所有情绪都给了这座无字碑,一旦离开,他又是那个行尸走肉的面具人,驿站的老板,无情的师兄,以及孤独的客人。
他从不为自己辩解一句,任由那些言语落在他的肩上,而他,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不受影响。
“其实,林舒走上这条路,有一半的缘故在我。当他找上我时,我很想问他消失三年的原因,但是,我忍住了,我没问。”
他曾一度想知晓那消失的三年,林舒是如何度过,但,在应下林舒的要求时,他放弃了。
他是一个矛盾又固执的人,有时候,固执近乎于疯狂。
向无字碑叙述这些时日的种种见识,仿佛想将身上的所有都掏空,全部埋在无字碑下。
夜幕悄然降临,亦是云清风临别之际。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手中的酒倒在地上,“我该走了。”
云清风走后,一片风吹过,树叶落在他曾坐过的位置,安静的陪伴着无字碑。
路过忘忧酒馆时,他停下前行的脚步,看着酒馆内烛火通明,依稀间,还能听见里面的交谈声。
轻声一笑,摇着头离开。
苏云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黑夜吞噬了他,自此,她收回视线,看着忙碌的秋白,轻声哀叹:“秋白,歇着吧。”
自从住在长街,她总觉得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不可描述的故事。
这些时日,她听的最多的故事便是长街的传闻,那个带面具的男子。
每每听到此,她总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一如既往的等待下一个值得她记下的故事。
秋白抬眸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苏云落,没有回应,依然埋头苦干,擦拭着落了些许油渍的桌子。
酒馆内的客人逐渐离开,最后,只剩下她和秋白二人,苏云落关了酒馆的门,从后厨内拿出热腾腾的饭菜,又倒上两杯酒,拉着秋白坐在角落处,享受这一天最后的时光。
苏云落将酒放在秋白的眼前,朝她笑了笑,“秋白,这些时日多亏了你,如果单靠我一个人,我肯定忙不过来。”
秋白笑着不语,连饮三杯酒,才缓缓开口:“云姐姐,是我该谢谢你,我只是一缕漂泊的浮萍,若不是姐姐你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已饿死街头。”
她从南走到北,从北来到长街,这一路,她见惯了太多的生死离别,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丫头。
她的痴心在他眼里只是累赘,犹如坠入冰窖,只看见人情的薄凉。
若不是苏云落,她的心中不会有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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