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交响曲的现实乐章
超小超大

二.橡皮筋型生活,再怎么嚼也是没味

类似于老师的生物正站在讲台上围着黑板讲个不停,我则趴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显出与其他区域截然不同的气氛。高一刚开始时,我没少被莫名其妙地搭话,而今站在讲台上大吼特吼生物极其同类也会不时与我单方面地沟通,试图让我尽快适应新环境。

好在不久之后他们便几乎放弃了这种无用功。无非是重置的人际关系,对我而言如出一辙。

这不是为了不在分手时制造他人心灵的创伤而故意剪开周围羁绊的行为,我不是那种温柔的人,大概如此。

相反,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尽可能避免受到伤害或承担责任,维持人际关系令我不堪重负,亦会形成某些不确定的风险。我深受其害。

自认为自私,不太愿意做无利于自己、与自己不相干的事,这便是我的缺点,但我也恰好喜欢我的缺陷。完全重置的人际关系使我满意,曾经的东西被划上“过去式”的标记且抛之脑后。严格来讲,还是有几个例外的。

“啪、啪!”,讲台上的生物狠狠拍着黑板,吼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我前方人的目光聚集到一个看似不修边幅的人身上,阵阵哄笑声响起,他们身后的生物又叫起来,让他们不得不赶紧转回头去,但仍有不少人在憋笑。

有伪装与谎言堆砌成的一个形象,并全力去附和他人的偏见与言论试图做出改变,这样的东西又怎么能被称之为自我意识呢?我根本就不需要啊!

我低下头,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趴在桌上假寐。没人前来打扰此点让我很是满意,所以,不管是我入学考总分年级第二的影响,还是他们根本懒得管,都不重要了。

课程结束。

我从桌上爬起来,有意地舒展着手臂关节,然后以一种老年养生般的速度把书本丢到包里,起身出门。北高的住宿规定是有的,可我就是以某种方式回避了这条规定。要担心,或者说费脑子的事只有一个。

我徐徐起身,右脚顶住椅子的一角,在尽可能发出较小声音的情况下将椅子戳进课桌下的空档,然后转身离开。

天空黑压压的,让人感觉很低,或者说哪不是天空,而是犹如霸占水道所有空间的水葫芦般的灰云,空气变得厚重,压在我的双肩上,实实在在具现化出了此种重压。并不是不喜欢这种阴天亦或是可能会到来的雨天,我还没有脆弱到“仅仅受环境影响而抑郁无比”的地步,心中充斥着的,有对如何应付家中那位门德尔松的头疼,有对荒诞现实的无奈也未可知。

车站寥寥两人。一个位头戴蓝色棒球帽的人背倚滚动式拉布广告机玻璃板上,仔细端详才发现他是个年龄不过十六的少年,虽然我也大不了多少。

两根白色耳机线延伸至双耳各侧,到了胸口处并为一根,直通左边裤带。上半身是件黑色主调冲锋衣,偶尔有几条白色直条花纹斜向贯穿,袖口连有露指手套。与此相对的是一破破糟糟的牛仔裤,脏兮兮,所谓的更上潮流吧,即使我完全理解不了潮在哪里。继续往下,那双绿的发黄的鞋倒是此人身上唯一的亮点,不,应该说是唯一引人注目的地方,但当它与其他部分碰撞起来确实让人冷俊不禁。一言以蔽之,标准不修边幅的代表。

还有一人是位中年女子,脸由生硬的手法涂地俨如女鬼,身上衣着绝称不上得体,只是面容端寂,使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严肃的气质,是那种容不得任何玩笑话的严肃。

“无聊,我想这些干嘛。”我带有自讽意味地暗忖,动了动肩想让后背的书包更贴合弧度,同时走到钢制长凳前,默默坐下。原本坐在最左侧的中年女子神色不动,仿佛更本意识不到周遭发出的动静,我也习惯了被视而不见,不如说是乐于如此。

资本主义式的等待后,巨大的车头从远处靠近,我刚刚想站起来,一团暖烘烘的毛绒状物体撞击我的胸口,只是我下意识抬伸手搂去,入手质感之丝滑,简直足矣为某大牌洗发水打广告。

我抬头望向来物,却出乎意料对上了一双淡金色瞳孔。那不仅仅是一只猫的眼镜,我认为。

两者目光纠缠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豁然现身,又倏忽消逝,只留余震扩散在空气中。霎时,前所未有的震荡与惊讶流淌于我的四肢百骸,就如同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得被反复打量,极为不适,其实说是不自然更为恰当。

我自然而然将注意力全部投入到眼前的似乎能看穿一切的金瞳的对视,而那等震荡感转瞬即逝,不容我抓住分好间隙,就像盯着黑压压的天空,试图找出云的轮廓,刚察觉些许噱头,转眼又不知去往何处了。

我这才收回心神,听到了一个似是自猫跳入我怀中便一直间或传入耳中的声音,突然想起这只猫不太可能单独出现在这种地方。

无论从哪个方面谈起,眼前女孩都算的上[社会环境的净化者],精致的五官和飒然的飘飘长发相得益彰,肤色白皙看,看身上校服可以判断也是一名学生,很有可能是一名高中生,尽管并没见过此种校服。重要的是,她离我不过两三尺远。我承认,这么近的距离加之第一眼望见,的确有那么零点几秒恍惚了一下,可是也仅限于“一下”。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它平时没这么粘人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扑上来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反应还算正常,我也不好意思怎么样,毕竟素不相识,人家也说到这个份上了。即便心中这么想,脱口而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言语。

“名字。”说完之后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看到女孩瞪大了眼睛就晓得她完全理解错了,也得以从这个反应判断出她平日里收到的毫无营养告白又拒绝的频率有多高。以她的容貌,也是啊!

于是乎,为了不引起误解,我解释道:“猫的名字,有点好奇。”

你那是什么反应?感觉更加出乎意料了。还有,为什么把手攥得那么紧?我看起来有那么恐怖吗?

压下跑到棒球帽少年背后的玻璃板前一照为快的心情,我把视线转向女孩。女孩睫毛抖了抖,不动声色地转过头。

“波斯……王子。”轻若蚊鸣的声音。还在我未衰老到听力下降的程度,逐一捡回零散的字符塞入脑中。不出意料,是某个流传甚广的外域贵族之名,准确道来是外号。

“哦。”

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半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然而只是动了几下嘴唇,欲言又止,最后抱走猫离开。猫没有做任何挣扎,乖乖地、一动不动地被转移,为此我面无表情,可女孩脸上明显透露出费解,估计在想[刚才还黏人得不行,现在怎么变得如此乖僻?]

有那么片刻,我鼻尖萦绕着女孩身上独特的幽香,心中平静如水。如果我还停留在青涩的阶段,没准,不,是一定会对她一见钟情的。可惜。

我不再是那个方**有人无节制抽取价值的我,这么说或许有点奇怪,但变化的发生是真真切切的。相对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我还是对公交车什么时候到感兴趣。

刚才开来的车无影无踪。

我叹息一声。罢了?罢了。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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