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明天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的天花板，梅退想要起身，但提不起一点力气，只好静静等着。

窗台的白色窗帘，被微风轻轻吹起，梅退感受着风吹在她脸上的感觉，就像被一双温柔的手轻抚过自己的脸，自己的发根。久违的温暖让梅退感觉满足，她感受着这宁静安逸的时光，没有任何人打扰，也没有其他东西侵扰。

她闭上眼，睫毛在微风中起舞，睫毛欢快地在传递一种喜悦，让梅退感受到了开心这个词语所拥有的力量，和自己终于挣脱束缚的快乐。

门被推开，一个人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就像微风一样。

梅退感觉这并不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人的手。睁开眼，竟发现是那个无良女医生。于是只好又闭上眼，不去理她。

“真是冷淡呢，明明是我救了你一命。”

“不需要你来救我。”

“呵，你的心脏病，还搞那些坏事，你不怕那一天你突的一下，就死掉了。”

“不用你担心。”

“那你担不担心空蜕啊，她可是也差点就死了，啊，我忘了，她那么对你，你怎么会担心她呢，怕不是巴不得她死吧。”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没什么啊。我看你们两个抱在一起，然后就倒下了。我可是救了你一命，我真是委屈。”

“空蜕她，怎么也晕倒了，她可没有病，你对她干了什么。”

“啊啊，还真是厉害啊。明明她对你做了那些事，你竟然还想着她。”

“呐，你是不是傻。”

“空蜕她怎么了，她当初可是救了你一命的，你竟然还想杀了她，禽兽，混蛋，疯子。”

梅退挣扎着要起身，脸庞扭曲着，愤怒的火焰正从她的眼中喷出，让空耳可是无奈至极。

“放心吧，梅小姐，我是不会动空蜕的，怎么说呢，她死了，我也要死，你懂吧。”

“放心吧，这个家，估计空蜕自己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啊，她来了，你跟她说吧。”

空耳看见了身后的空蜕，还是冰冷的表情，明明我的药让她这么可爱，虽然很短就对了。

“禁令第三条。”

“不可以对你的或者你的所有物动手。但这次只是……咕。”

空耳被一拳打在肚子上，捂着肚子倒了地上。

“呜，你的拳头还是这么漂亮，打在我肚子上还是那么疼，真是，我又没对她做了什么。明明是我救了你。”

“无论是我还是她，都不需要你来救。”

“我们的身体，会不会死，你不清楚吗。空耳，再有下次，你的右手就会和你再见了。我这次认真的。”

“好好，我知道了，对了，我刚才给梅退化验了血，你要不……”

脖子被空蜕狠狠掐住了，呼吸在这一瞬停止，双手想努力掰开卡住她的手，但却毫无办法。

身体被空蜕压在了地板上，双膝重重磕在地上，空蜕也慢慢蹲下来。

看着空蜕慢慢蹲下来，眼睛就在她的身体上来回徘徊。而空耳却只能低下头，不敢看向空蜕的眼。

冰冷，只要有人看见这样的空蜕，那就只有一个感觉，冰冷。

“你们又干了什么好事啊，我真是要谢谢你啊。”

“你是谁？”

“啊，我是谁，我想想啊，对了，我是你的主人，来，喊主人。”

“你不是空，你是蜕。”

“bingo，答对了，不过我也好奇，你干了什么，她要让我出来。”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梅退啊。真是，你还真不怕死啊，小耳朵。”

“我只不过是想……。”

“别，我不想听你的理由，我只想听委托人的主意，她说了，随意。”

“那你还想听她的嘛。”

“哈哈哈，真的，你真是好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在做些什么吗。我看你是活的够长了。来这里找刺激来着。”

“蜕，你能不能先回去。”

“诶，明明才刚开始，我才不要。”

“不过，你的丝袜挺不赖的，这样吧。”

“我们来玩游戏吧，就那梅退当游戏规则怎么样。”

“规则就是把梅退的不开心给吃掉。”

梅退看着亲在自己唇上的少女，有些惊讶蜕什么时候喜欢变得这么积极的，蜕不是只喜欢那个人吗。

舌头在来回交换着唾液，冰冷的手从她病号服的下摆前行，顺着那光滑的腰肢，慢慢走到美丽的山峰。

冰冷与炽热交织，温暖在一丝丝漂流中。

世界间黑暗在狂舞，梅退绞紧了大腿。

“是我赢了。”

面对她微笑着说出这些话。空耳看向她的眼睛，手使劲在肚子上压着，把自己的身体用力蜷成了一个圆。

“你还没忘吧，七号，不，应该是说医生，喜欢角色扮演的小医生，你，还记得我吗。”

回忆如潮水涌来，鲜血划破苍白。恐惧冰冷血液，绝望渗入人心。

“哦呀，看来小医生知道的很多吗，真是让人好奇，为什么，你能活到现在呢。呐，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怎么样。”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地板，白色的病服，白色的世界。

尖刀撕裂稚嫩，花瓣盛开在画板。温暖在渐渐蔓延，心跳在回归自然。

废物，垃圾，废品，最低等。

空耳低着头，看着洁白的地板，泪滴一滴一滴地滴在上面。空耳以为过去已成历史，空耳早已把曾经发生的事抛在脑后，以为自己变得坚强，以为自己变得强大。

都是笑话。

少女温暖的手在她头顶慢慢抚摸着，但空耳只看到了死亡。

冰冷的死亡。

绝望的轮回。

哀嚎的地狱。

无尽的牢笼。

都在她的眼里。

血，血，血。

到处都是红色。

鼻子里面都是铁锈味。

欢快的歌声。

送葬的乐曲。

在空耳的耳边回荡。

原来你不疯，这个世界就让你发疯。

从睡梦中苏醒，罗丽睁开眼，重新思考着只属于她的幸福。

在此刻，还剩下了多少。

又该怎样活着。

砰砰砰，门口传来敲门声，罗丽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飞快地把衣服穿好，手机上把110放在一点就打出来的地步。又不放心，把被子有裹在自己的身上。

什么都干完之后，敲门声依旧响着。砰砰砰，毫无留力地拍在我的房门上。

内心的恐惧还是战胜了她那可怜的勇气，罗丽拖着不断颤抖的身体，一步慢慢朝门口挪动。

就在她快要到的时候，门却一下子被打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狰狞的脸。

“爸爸……”

罗丽感觉自己突然无法思考了，不知道自己在哪，在干什么，感觉自己似乎被打了，大脑晕晕乎乎的，疼痛就像种子在她的身体里种下，发芽，就算死去，还在她的身体中残留。期待下一次的浇灌，期待下一次的成长。

耳边莫名传来听不清的咒骂声，带着肮脏的酒气，狠狠扑在少女单薄的身体上。

嘴巴里满是血腥味，呼吸烧灼着她的喉咙

，无意义发抖的身体也不在发抖。

只是躺在那里。

只是一个梦境。

痛苦，痛苦，痛苦。

地狱的梦境。

烧灼着全身的痛苦，血液缓缓流下，少女的肚子又被踢了一下，胸口又被踢了一下，被踩住了，无法呼吸了。

我就要死了吗，还真是让人开心不起来啊，明明什么都没好好感受过。

要是有人来救我就好了，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献给她。

神啊，请怜悯我。

神啊，请宽恕我。

时间缓缓流逝，少女躺在那里就像块破布一样被来回戏耍。

满是酒气的空气，在这不大的房间里酝酿着。

或许是打累了，也或许是喝醉了。

罗丽的爸爸，倒向一旁，摔在了地板上，发出震耳的打鼾声。

我要高兴吗，我活了下来，还是要悲哀，我活了下来。

罗丽艰难的爬了起来，她不敢乱动，虽说她裹住了被子，但被脚踢在身上依旧是让她无法忍受和承受的。

身体莫名觉得寒冷，视线被鲜血迷住，眼睛微眯着往前走着。在熟悉的家中，少女扶住了餐厅的桌子，正准备往前继续，无意间的一瞥，模糊的视线中，一个身影静静躺在客厅的一边。

“妈妈……”

不敢相信的少女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用尽了自己的力气走到了她的身边。

少女用手指在自己的嘴里卷了些唾液，把自己鲜血粘住的眼角给搓开。映入眼帘的妈妈，让罗丽再也忍不住哭起来。

但少女的手还是颤抖着往妈妈的鼻子前伸去，她的内心还是希望着，不要再有亲人离开她的世界，她的世界现在就只剩下妈妈一人了。

还有呼吸。

少女趴在妈妈的身上，终于放声大哭。

漆黑一片的房间，差点死去的两人，紧紧相拥的温暖，终于兑现的诺言。

还能不能祈求明天。

风吹过山岗，世界一片祥和。万家灯火，灭上一两灯谁有知晓。

罗丽打通了110，然后在母亲的身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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