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葬礼

【真是一座富饶的城市呢】

宽阔的街道之上车水马龙，繁忙的集市里人头攒动，放眼望去，奥菲兰并没有看见什么乞丐，显然王城的民生问题处理的很不错。

庞大的住宅区一眼望不到边，隐约浮现在奥菲兰视线尽头的城墙如山岳般连绵不绝，庞大而又复杂的天空港口用不知名的方式悬浮在王城的东南角，大量游空舰频繁的出入着港口，为这座城市输送着赖以生存的“养分”。

奥菲兰在这座天空港口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鎏金的花纹装饰着它的舰身，狰狞的炮口隐约浮现在甲板与船身的交界处，舰身两侧的巨大辅助翅微微张开，流转着梦幻般的光泽。

【是守望者号……】

不过此时此刻，它的左舷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破口，大量的施工人员正在对这处破口进行维修。

此时的守望者号就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它待在自己的窝里静静养伤，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重回这片蓝天。

“结果……唯一的舰体损伤还是我造成的吗……”

奥菲兰放下手中的车帘，沮丧的说了一句。

“不，准确的来说，是两处损伤，102储藏室被你破坏的就像是放油锅里炸了一遍，需要进行整体更换。”

坐在奥菲兰对面的伦默瑟摇了摇手指，纠正到。

“……”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路上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太对劲的情况？”

见奥菲兰再次沉默了下去，伦默瑟立马新开了一个话题，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奇怪的地方？”

听到伦默瑟的问题，奥菲兰愣了一下，然后细细回忆起这一路上自己的所见所闻。

【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城市富饶庞大，人民生活的也挺不错，明明只是中世纪却能做到这一点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了啊。】

【等等？中世纪？】

奥菲兰突然灵光一闪，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

“科技水平太低了，感觉……完全不像是可以造出游空舰这种舰船的文明。”

“说的不错，这正是我之前在守望者号上没有和你讲过的一点。”

伦默瑟赞许的点了点头。

“现在的帝国为了对抗腐败者与时不时就会入侵的魔女军团，在不遗余力的发掘着神代的军工科技，吸收着所有掌握有先进知识的神代遗民，这就导致帝国的军工科技远远超出它现在的时代背景，所有人都只是按部就班的照着图纸在造，却没有半点研发能力，甚至于一些太过尖端的东西坏了都没办法修，只能回炉重造。”

“这样啊……”

奥菲兰若有所思的回应到。

在两人的交谈之际，马车也是抵达了圣马里堡大教堂，这座王城里最大的教堂。

“戴好面纱和兜帽，然后跟我来，不要瞎走。”

伦默瑟嘱咐了一句，然后率先走下马车，带上了兜帽和黑色面纱，将头发和面容裹得严严实实的奥菲兰紧跟着伦默瑟，下车后她的眼睛看着地面，就这么盲目的往前走，然后一头撞在伦默瑟身上。

“咿呀！”

奥菲兰小小的痛呼了一声，刚才的撞击把她从茫然中解放了出来，此时此刻她才正视着这座史诗般的教堂。

它的宏伟难以用言语去描述，哥特式建筑特有的尖锐塔尖仿佛利刃般直指云间，青灰的色调古朴中带着一丝神秘，复杂却又带有条理的结构令人赏心悦目，栩栩如生的装饰性浮雕布满了这座教堂的每一片砖瓦，彰显着这座建筑的巧夺天工。

“行了，别看了，进来吧。”

伦默瑟朝奥菲兰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进来，随后拄着木杖缓缓朝内庭走去。

奥菲兰见状赶紧跟了上去，但一进入教堂才发现，大门的背后其实是一片花园，真正的内庭大门，还远在数十米之外。

穿过整片花园，伦默瑟轻轻推开大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帮奥菲兰找了一处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后走到第一排，在一个红头发女人的身边落座。

这个大厅的巨大程度远超奥菲兰想象，两层结构数百条实木座椅足以容纳上万人在此祈祷，而此刻前排的座椅几乎已经被全部坐满，悠扬的圣歌回荡在着偌大的空间，吊灯的金黄色光芒照耀着神父身后的数百具棺椁，所有人都身着黑色正装，显得庄严而又肃穆。

“奥普森·尤拉，守望者号上一位可敬的后勤人员，在与腐败者激烈交战的过程中英勇牺牲，他的牺牲将会被史册铭记。”

神父站到一具棺椁前，宣讲着属于这具棺椁主人的悼词，声音并不响亮，但是在魔法的加持下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

“厄里斯·莫伦拉，守望者号上一位可敬的士兵……”

“坦基尼拉·奥古斯特，守望者号上一位可敬的佣兵……”

悼词大同小异，但每一个名字的报出，都会引起台下的数人的抽泣，其中不乏有因奥菲兰而死的士兵和后勤人员。

“沃拉·尤里金，守望者号上一位可敬的后勤人员，她在与腐败者……”

宣读还在继续，这些逝者的名字就好像一柄柄利剑，狠狠的剐挖着奥菲兰的内心，痛斥着她的高傲与虚荣。

不知过了多久，神父的宣读终于是告一段落，一位穿着白金色服饰的主教走上前，高声宣读了什么，奥菲兰并没有听清，但是下一刻，那个坐在伦默瑟身边的红发女子款步走上台。

“今天，是令人悲伤的一天，我们的368位同胞在半个月前对守望者号的袭击中牺牲，他们满怀希望与理想出发，却从未想到过他们的结局会是如此。”

“他们或许只是想为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或许是想为对抗魔女军团与腐败者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却死于非命，在远大的理想也无法实现，本应精彩的未来也变成了一片空白。”

“我们绝对不会忘记今天的耻辱，绝对不会忘记着368位同胞的牺牲，他们都是可敬的英雄，他们都会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由于距离过远，奥菲兰并没有看清那个女人的样貌，但她的话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一片空白的未来……我的未来也本应如此，不是吗？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把本该死去的自己拽到了这个世界，但自己在重获未来后又做了什么呢……】

“我把更多人的未来抹成了一片空白啊……”

女子下台，众人在修女的引导下起身排队，瞻仰牺牲者的仪容，为他们献上最后的祝福与敬意。

奥菲兰跟在队伍的最后，这短短十几分钟的仪式却仿佛一个世纪般长久，在结束了瞻仰仪式后，便是运输这些棺椁到城外的墓园，奥菲兰并没有参加，她在和伦默瑟道别之后便坐马车回到了自己的宅邸。

……………………

作者并不是基督教的教徒，对于这段以西方基督教为蓝本创造的剧情里可能拥有着许多不合理与错误的地方，希望信奉基督教的读者们不要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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