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YF.雪盲

雪盲

【我听说过一种现象叫做雪盲，漫天暴风雪的时候，人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辨不看方向，惊慌失措，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没想到有一天，我们的人生几乎同时遭遇到了眼前茫然一片的“雪盲”，这个时候别无他法，只能停下所有手头的事情，安静的等着它过去。可我保证，很快，我就会拼命的奔向你了。】

乔颜得了电话铃音恐惧症。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鹿晗正好刚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眼看着他手一抖就把机子给甩到了地上，瞄到前面本来戴着耳机专心收音的制作人转回来的眼神，鹿晗飞快的弯腰就给捡起来了。乔颜瞪着大眼睛一脸见鬼了的表情接过来，手忙脚乱的起身出了录音室，铃音还在不停的响，他贴着墙壁站的端正，好像握的不是手机而是烫手的山芋。

翻过屏幕之前他只是颤抖着小心脏默默的想，千万别是吴亦凡。

通话记录的时间还保持在三天前，乔颜却是一点都记不起来当时说了些什么，他甚至对自己拨出了这通电话都没有任何的印象。稀里糊涂的醉鬼在第二天中午顶着一头炸毛和肿肿的脸爬起来的时候，看见已拨电话里面吴亦凡的名字刺眼的列在最上边，一大波丢脸的预感迎面袭来，他真的是沮丧的捂住了脸绝望的嚎出了声，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全因为他在这事上栽过跟头。

上一次喝醉大概还要追溯到出道前，而且撒泼的对象，就是吴亦凡。作为哥哥的确是令人安心的存在，因为吴亦凡是个很爱惜自己的人，基本上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自己灌醉的，醉酒之后浑身无力头疼欲裂的感觉又不是年纪小的时候没试过，事实证明那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可乔颜不一样，喝酒这种事全凭一时兴致，心情好多喝几杯也无妨，尤其是聚餐时候更是热血男气质全开，实在的很。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要人挡酒，男孩子之间本来玩的就大，吴亦凡有几次都是眼睁睁看着他醉醺醺，着实是爱莫能助。

而且这种时候还帮着收抬残局的人，就又成了出气筒。吴亦凡被他抓破的扯坏的浇上啤酒毁掉的衣服少说也有五六件了，事后免不了要抱怨几天，可扛着醉鬼小朋友回宿舍还是哥哥的责任，这种认知放在吴亦凡身上有种天经地义的意味，跟认识多久感情多好都关系不大，而是习惯了。

要不是习惯了，谁忍得了乔颜叽叽咕咕没完没了的唠叨啊。如果说还有一点乐趣的话，大概就是，会从他含糊不清的话里听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身体上和精神上的脆弱，几乎是毫不设防的一股脑都说了，比如上次是把自己刚结束的一段恋情完完整整的抖落了出来。想一想酒后吐完真言那持续了好几个礼拜的尴尬，吴亦凡有意无意追问细节的架势可是一点也不客气，他就想扮只鸵鸟找个地缝钻进去，没心没肺的人生又一次被进击的哥哥knockdown了。

这么糟糕的势头，压根不能细想。

乔颜心不在焉的应着妈妈关心的电话，金钟仁都走到面前了才看见，他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的缩了缩脚，对方却停在那里没有动。乔颜简单几句挂了电话，抬头问他：“怎么了？”

金钟仁转头往录音室扫了一眼，不安的咬上了嘴唇，皱着眉说：“刚才那个新闻，怎么回事啊？”

“啊？”

乔颜的表情太茫然了，金钟仁心里一沉，压低了声音又说：“kris哥回中国了，你不知道吗？”

“啊？什么...中国？”

“恩...”

来不及说完，录音室的门就被拉开了，鹿晗倚在门边招招手：“乔颜你的part...哎钟仁你来了？新年过得怎么样？”

金钟仁嘿嘿笑了两声，自己伸手握住了脸，含糊不清的说：“嗨，鹿哥你没看见我的圆睑吗。”

看见鹿晗很轻易的笑出了声，又用余光瞥见面对面站着的乔颜仍然是合不拢嘴一脸惊慌的样子，金钟仁赶紧胳膊一伸搭上了他的肩，把人从墙边提溜出来往录音室里带。后者被晴天霹雳打击的回不了神，差点撞到门板上，金钟仁满脸的担忧涌上来，忍不住闷声的提醒了一句：“乔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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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平能列入人生中最糟糕的时期TOP3。

在事情越来越超出预计的情况下，乔颜却和吴亦凡断了联系。吴亦凡连续几天都是关机状态，最该死的是，紧接着乔颜就患上了重感冒，在这么忙乱又不安的节骨眼上，所有的不痛快一起找上来了。录音工作早就完成了一部分，还好说，但是舞蹈却是才开始正式编排，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掉队的，简直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但还是挤出来了每天一个多小时的吊瓶时间，唯一的能抛开歌词舞蹈表情个人技而去琢磨点别的东西的时间。

乔颜小心翼翼的侧了个身，眼睛死盯看手背上的输液管针头，调好了姿势又不放心的伸过右手在透明胶带上轻轻的按了两下。他有时候特别怂，比如热的时候，疼的时候，或者，紧张的时候。他翻着手机就觉得血管跳跳的越疼越厉害，网页上依然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吴亦凡抵达广州时候铺天盖地的机场照，无论是高清到能看清毛孔的还是模糊的只有个人影的，乔颜都已经快一张一张的复制粘贴进脑袋里了。

眼看着就进了三月，吴亦凡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最初的时候也有私下问过经纪人，答的敷衍无非就是有些事情耽搁了过一阵子才能归队，可谁都长着眼睛耳朵，各种传言都快把kris这个名字给淹没了没有一条是叫人听了放心的。乔颜的小脑袋里面装的全是问题，可不能向任何人发问，大家都不是第一天进公司，对于团队来说这是个微妙又敏感的时期，忙翻了的成员们就算闲下来一点时间，也绝不会自找麻烦的讨论这个。都是心知肚明的，每天耗在这里可不单单是为了建设兄弟情，虽然那也是美好的一部分，但总有更重要的事。

除了乔颜，他真的快要急哭了。

这就跟放风筝似的，高的没入云层看不见，可他的线还攥在你手里，他每动一下你心脏都要跳出来，他不动了，你又急的想跳脚。

吴亦凡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有一天晚上金俊绵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结结实实的撞上了乔颜，又莫名其妙的被他连拖带拽进了阳台：“哎哎哎...”金俊绵的毛巾还搭在肩膀上，水滴顺着发丝不停的往下落，湿了半边T恤，“乔颜啊你这是怎么了？”

这孩子的感冒还没好利索，最近都是没精打采的，今天却格外的神采奕奕，大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哥，我要出门两天，你能不能帮我？”

“啊？现在？”金俊绵吓死了，“说什么呢，这种时候...你要去哪啊？”

“我...”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也就没什么好藏的了，“我想去看看kris哥。”

金俊绵顿悟的“啊”了一句，想了一会才说：“乔颜啊，kris哥，后天就回来了。”

Kris回来了，在泰国公演之前，耗在练习室里整整两天，还没开始追上进度，仅仅是重新复习之前的舞台，也足够他绷紧神经了。直到每一处细节都仔细敲定过了，他才缓下神来，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还耽搁着。

结束练习之后仍然没有出现在公司餐厅的乔颜，终于是让吴亦凡坐不住了：“乔颜呢？”

吴世勋手里握着勺子正往嘴里送饭，大着舌头说：“乔颜说不舒服...”想到什么似的又拿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金钟仁，“差点忘了，一会带份白粥小菜回去。”

吴亦凡困惑的挑了挑眉毛，那表情像是在说“确定不是炸鸡？”

“喔。”金钟仁嘴巴鼓鼓的，把一口汤咽下去了，才颇有深意的盯上了对面的吴亦凡，“恩...我刚才看见乔颜去洗手间了。”

吴亦凡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句，叉子在还剩了一大半拉面的碗边上叮叮当当的敲了几下，挤出来一个不太自然的笑：“我落了点东西，你们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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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颜把腿架在洗手台上，脸凑近了膝盖盯着破皮的地方看，红红的一片还有隐隐的血迹，拧着眉毛伸手轻轻的摸了一下，立刻疼的呲牙咧嘴起来。从练上那个跪滑开始，他的膝盖就没有过好时候，新伤叠旧伤，他自己烦心的都懒得处理了。这会儿一不耐烦了，就直接伸手鞠了一捧水，没轻没重的往膝盖上一泼，结果疼的他腿一软差点没演一个一字马。

只有含泪恨自己手贱，又瞥见刚才抱到台子上的那些化瘀止痛的瓶瓶罐罐，光是想一想涂上去之后那个疼劲儿，他就更上火了。索性自暴自弃的把篮球短裤从袋子里拎出来，抱着让可恶的伤口自生自灭的心态，跛着脚挪进隔间里换裤子去了。

吴亦凡一进来就看见台子上乱七八糟的，走近点还掺着染着血迹的纸巾，被愤怒的团成了皱巴巴的样子，又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乔颜？乔颜？”

乔颜的裤子艰难的脱到一半，听见吴亦凡的叫声真的是抖了三抖，脏话差点脱口而出，可外面的人听着动静已经开始翻隔间了，思索了两秒只好悲壮的喊了一句：“等会！”

乔颜推门出来的时候红着睑一头汗，两手不自在的挡着短裤，用一种看起来非常别扭的姿势挪了下来。一见吴亦凡就是一记眼刀，那人已经收抬好了洗手台，瓶瓶罐罐抱在怀里，拧着眉手问他：“你这是伤哪儿了？”

乔颜心想这可说来话长，更何况我现在烦的饭都吃不下了哪有心情给你讲，再说了，谁要跟你说话啊。

吴亦凡看他默默的抓着牛仔裤就走出去了，压根没搭理他，只好狗腿的在后面跟上去了。乔颜走的慢，他也就亦步亦趋的跟着，这个点儿走廊里没什么人，俩人默默的跟幽灵似的往练习室蹭，乔颜一进门就弯下身子抓住长椅边沿赶紧坐下了，整个后背往墙上一靠，气喘吁吁只剩下半条命的样子。

吴亦凡站那呆呆看了一会，又问他：“上药了吗？”

乔颜大眼睛翻了翻，一脸懒得理他的转了转脖子，吴亦凡就也有点不高兴了，可也还算压得住：“饿不饿？哥给你买点吃的吧。”

安静了两分钟，乔颜开始耐不住了，给铺了这么多层台阶自己还死活不下，总有点说不过去，刚摆了摆手还没想好说辞，吴亦凡就在他跟前费力的蹲下来了，皱着眉头死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柔声说：“你啊...你这是干吗啊。”

乔颜本来都被他吓楞了，一听这不温不火的话又觉得火气上涌，到底是没忍住：“哥，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将近一个月以来的第一次对话就充满了火药味，吴亦凡有点无奈的扯扯嘴角，想了想还是抬头看他：“没有。”

乔颜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知道他是认真的，就突然有点难过，不光是为了那些无人接听的电话和他没停下来过的劳心劳力。他和吴亦凡是真的亲，为他做这些，根本不算什么的，他只是觉得有点失望，更多的是因为自己。

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反正我不行。

乔颜盯着他的眼睛看啊看，好像看不见那道漆黑的视线终点在哪里，他想自己可能一直以来都在犯着些很丢脸的错，以至于再直视下去就忍不住要做出更怂的事了。

趁着眼圈红起来了之前，赶快逃走吧。

吴亦凡却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扑上来就把他按住了，怀里的瓶瓶罐罐散了一地，那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特别的响，连同着乔颜心里哪个角落，一起轰然坍塌。

吴亦凡的慌乱明明白白，舔了舔嘴唇说：“好...好吧，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不是...”乔颜从来没像这样，觉得他和吴亦凡之间有什么意思疏通方面的问题，“哥，你是我最亲近的...为什么不能跟我说？”

其实男孩子之间的感情要简单的多，一起吃个饭打个球玩个游戏就能很快的熟络起来，再好一点的，也会聊一聊漂亮的女孩子和**的小黄片。如果我们称得上是好兄弟的话，大概又能升上一个level，谈谈生活和梦想这些偶尔会羞于启齿的事。

这段时间乔颜一直在想，他和吴亦凡，究竟为什么走到了一个无法坦诚相对的地步，是什么东西不对了吗。

乔颜总是能毫不犹豫的说出吴亦凡是一个多么好的哥哥，知道他的诚恳努力，了解他大部分的习惯，看得见他坚硬傲气的外表下面单纯善良的一颗心。他也说得出吴亦凡那些杂七杂八惹人嫌的弱点，唠叨的呆愣的无时无刻不在耍帅的哥哥，他都见过。他总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可现在他想，或许自己在对方的心里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过是一个还算讨人喜欢的弟弟。

可这是不够的啊。

就算没什么立场，仍抱着的百分之一的希望，想听你说说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其实你过得好不好啊。

吴亦凡想了很久，才一字一句的说：“是有些小事情，但是我自己能处理，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用知道。再说，都过去了。”

“俊绵哥知道，鹿哥也知道的对不对？”乔颜的表情就伤心的写着“只有我不知道”。

只能是幼稚的无休止的争论，这不是平常的乔颜，可这样对他说话的人，也不像平时的吴亦凡。被触动了失控的开关，除了再关起来，吴亦凡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我们以后都不讨论这个问题了行不行。起来，哥买炸鸡给你吃。”

乔颜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可吴亦凡却还一脸轻松的起身来拉他，手指抓着他的胳膊，推推搡搡间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了乔颜满脸，他竟然又开始迷迷糊糊起来，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没出息了，一着急干脆一口咬上了吴亦凡的手臂，疼的对方“嗷”的一声跳了起来，低头一看小臂上一道血红的牙印。

这回是真有点生气了，眉毛都立起来了似的转头瞪他：“呀乔颜你这臭小子...”

乔颜腿脚慢，没等站起来吴亦凡已经一道闪电似的冲过来了，夹着他脑袋的手臂还真是不留情面的用力，拖着他趔趔趄趄的走出好几步，也不管乔颜被他拖得嗷嗷叫个不停，嘴里只顾嘟囔：“再这么闹下次我真的揍你了信不信！”

乔颜大头朝下险些栽到地上，手臂揽上吴亦凡的腰，反倒占了个容易发力的位置，稍费了点力气就把重心不稳的吴亦凡给撂倒在地上了，然后自己也站不稳的直接扑在了他身上，膝盖好死不死的结结实实抵上了对方的，一瞬间疼的他脸都白了。

吴亦凡早忘了这茬，上手就照着乔颜的脑袋来了一巴掌，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到自己身下了：“你小子长能耐了啊，想跟哥打一架是不是！”

乔颜这时候冷汗都下来了，扁着嘴一脸哭相：“啊啊啊别动...别动！疼死了啊疼死了！”

吴亦凡这才想起来，表情就变了，赶紧撑起胳膊把两人贴在一块的身体分开来，低头寻着他的膝盖：“碰到了？没事吧你？”

乔颜心想我还以为我骨折了呢你说我怎么样，见吴亦凡关切脸的看着他，又贱贱的不甘心的呲牙摆出一个吓唬的表情：“吴亦凡你这是欺负老弱病残！我告诉你...”

吴亦凡一听这话真以为他又在骗人了，眉毛一拧伸手就去揉他那一头乱毛，嘴里还说“呀敢直接叫哥的名字看我怎么收抬你”，乔颜的脑袋被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晕头转向的满身疮痍，烦躁的心情到了极点，在底下闷闷的喊“啊西”来弱弱的抗议。

吴亦凡的手掌往下一擦就感觉到湿漉漉的一片，觉得不对劲，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手，乔颜的手臂被他压着动弹不得，况且又用光了力气，只好眼泪汪汪的自己晃了晃脑袋，把粘在脸上的发丝甩一甩。

吴亦凡仔细看了看确定那是明晃晃的眼泪，马上就小心脏一颤，一脸歉意涌上来：“哎怎么哭了？真的疼啊是不是？”说看话就急忙从他身上起来了，跪在地上看他膝盖，果然是刚绷了皮的伤口边缘又裂开了，立刻心疼了：“别动别动！哥给你拿药！”

乔颜脱了力的躺在那喘粗气，这么一折腾痛感神经都要失灵了，衣服都湿透了黏糊糊的贴在身上挺难受的，眼睛却瞄着吴亦凡颠颠的在地上捡那些瓶瓶罐罐，又凑近了盯着韩文介绍使劲看，认真起来还挺可爱的。两天了乔颜才有机会正大光明的打量他，比起之前瘦了很多，脸小到快要看不见，头发剪短了也利落多了，仔细一看还真有些不小的变化。

所以绝对是有什么事的吧。

乔颜觉得自己真够行的，怎么偏偏就对这个这么执着，反正也破罐破摔了，干脆收起胳膊垫在脑后，闷声说：“呀吴亦凡老子以为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呢，我都想去中国把你绑回来了，就这样你都不告诉我你忍心嘛...”

“那你听好了，那些新闻什么的就半真半假的吧，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没骗你，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还有，我谁都没告诉好吧。”吴亦凡挑了两瓶拿过来，嘴里还是无奈的“切”了一声，蹲下来就说：“小气鬼，你现在舒坦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可别跟在我屁股后面喊疼。”

吴亦凡晃了晃镇痛剂的瓶子，开始往乔颜的膝盖上喷，底下的人却炸了毛嚷起来：“呀谁是小气鬼啊！这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啊说不定我还能...”

“帮你”两个字没说出来，就被吴亦凡给打断了：“别动别动，老实点行不行。”

乔颜又不高兴了，现在是诚心要闹，抓上了吴亦凡的衣领，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吴世勋的声音传了过来：“哇啊啊啊啊！哥你们怎么了！”吴亦凡看过去先是一愣，刚想编个理由，第二波震耳欲聋的喊声就来了，吴世勋扒着门边扭头叫：“鹿晗哥快点过来啊！kris哥和乔颜好像打起来了！哥你快过来！”

吴亦凡听见鹿大神的名字就没什么好的预感，赶紧站起来了，鹿晗动作倒快，蹭蹭几步滑到门口，一眼看见满地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和挂着血淋淋的伤口躺在那的乔颜，吓了一跳：“哎呦老吴你们这是干吗呢！有话好好说啊！真当白己是狼崽子呢瞧这屋乱的...”

吴亦凡满睑的尴尬，走过去解释：“不是不是，这个吧...”

乔颜打完这一架，却是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畅，也不在意伤口了，就觉得用光了力气特别的疲倦。自动屏蔽了那两个人唠唠叨叨的说话声，还有吴世勋一边嘀咕一边捡瓶子的声音，他垫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他在想一个问题。

上一次分手的时候，女朋友哭着说你都不跟我讲你的事情，你是不喜欢我吧。那个时候他觉得对方不理解自己的心，连解释都不想了就说那我们分手吧。他没有说，其实他的生活里不都是甜蜜好玩的事情，大部分时候都是很累很辛苦又很无趣的，讲出来有什么用呢，既然是约会那为什么不开开心心的，而且傻姑娘，不喜欢你，我干嘛要跟你在一起啊。

他想他可能有点理解吴亦凡了。

到底为什么，当一段关系需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就一定要说出自己的秘密和自己的痛苦之处呢？交朋友是这样，谈恋爱，好像也是这样。

为什么不能把伤痛埋藏起来，直接让感情更进一步呢？

他突然就觉得，这一架打得特别值得，男孩子之间架都打过了，就再没什么过不去的了。

而且吴亦凡回来了，没有比这个再好的事了不是吗。

疼归疼，心里却感觉又可以再爱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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