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过来,女子嘴角泛着甜甜的笑意,扬起手中的糖画:“比上次,还要甜一点!”
说着,又将那糖画贴在唇上,轻抿一口。
槐漓面上带着笑意,坐到她身边压着她的头,贴上她的薄唇轻啄一口:“是吗?为夫道觉得娘子更甜!”说完,灵舌一扫舔走刚沾到他唇瓣上的糖,模样诱惑极了:“嗯~,是很甜!”
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一脸妖娆诱惑她的样子,心跳仿佛都骤停了一拍,低低的垂着眸子,满面绯红,不敢去看他那双妖孽的夺人心魂的眼睛,连他戏谑的语调也仿佛变得异常魅惑。
男人的手掌依然禁锢着她的头,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里暧昧极了,微微扬眸,便见他的含情脉脉的眼眸,凉凉的唇再次覆上来。
“主人?”蛊雕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
“……”
“呃!我,找钦原有些事情!”古善瑶慌乱的推开他,将手中的糖画一并塞到他手里,慌乱的开了门,逃也似的快步走出去。
蛊雕莫名的看了眼瑶姑,疑惑的望了望坐在软榻上眸光潋滟的男人,没有多问。
“主人!刚得到的消息,妖界出事了!”蛊雕站在他面前,俯身抱拳恭恭敬敬的说道。
软榻上的男人一手拿着穿着糖画的竹签,面露微微笑意,懒懒的扬了扬眸子,示意他在听。
继而又道:“妖界几大家族造反,以狸族为首的叛臣去势汹汹,九尾天狐一族恐难以应对,多半伤亡惨重!”蛊雕说完,扬头微微打量了眼槐漓。
男人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面上看起来一如往常,顿了片刻,才道:“派人先去狐族!救下那只小狐狸,其他事,是妖界的内务,不必惹麻烦!”
“是!那~这件事要不要禀告瑶姑?”蛊雕踌躇了下,开口问道。
男人微眯起眸子,莹白的手指把玩着竹签,冷光射向蛊雕。
蛊雕虽离着炉火仅两步远,那射来的冷光还是让他浑身一寒,白毛都竖起来了。
槐漓每露出这种邪意森森的笑容,便说明有人又要倒霉了。他隐约记得上次他露出这种笑容,还是带人屠了炙昀满门那一次。
“去把这个消息~,通知冥君!就说瑶姑很是在意的那小狐狸,名叫什么玄玉的有危险!”槐漓邪恶的笑容满是窃喜。
他正愁找不到理由把他轰走,刚好就送上门来了。
蛊雕迟疑了片刻:“这~!那冥君若是不管呢?”
槐漓淡漠的抚了抚烤的暖洋洋的手指:“他会管的!”
蛊雕施了个礼,退出去直奔冥曜的房间。
古善瑶敲了半天门,也不见钦原踪影。只得在这小院随便转转。槐漓想的还算周到,这小院倒很雅致比住在客店要好多了。
风雪时停时歇,今儿早起又下起来了。古善瑶走走停停,低头,踢着自己鞋子上的白雪,无意抬头,便见钦原和殃黎站在那结了冰花的松针下说着什么。
自她回来后,槐漓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且从不许殃黎出现在她房间里,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却有好久不曾见过殃黎了。只是却不知他们二人,有何可谈。
静静的望着两人的动静,那殃黎手中忽然多出一把匕首来,古善瑶一惊,顾不得多想,凌空飞起瞬间将钦原带往身后,美眸中冷光乍现紧盯殃黎。
“瑶姑?!”男人略微迟疑的打量着眼前来人,声音中微微惊讶。
古善瑶警惕的看着他,语气冰冷:“殃黎大人!你又想做什么?”
“主人!”钦原拉了拉她单薄的衣袖,轻声唤道。
“噗……!”
“瑶姑以为我想做什么?”男人无奈的看着她,噗嗤笑出声来。
身后的钦原附在她耳边小声:“主人!殃黎大人只是要一点儿我的血,没别的意思!”
古善瑶微微思忖下,敛了方才的架势,要血就要血,干嘛跑来这么个地方,她还以为……还以为他又要对她身边人下手。
“咳!”
“殃黎大人,好久不见了!不知道大人要她的血有何用处?”女子微咳一声,掩饰尴尬问道。
“钦原体内的毒液能毒万物,我不过用来试验一下而已。”殃黎面上看不出情绪,可那隐在面具下的脸,让古善瑶心生寒意,他连这么短的时间都不愿给她。
“我看瑶姑是大好了?动作如此伶俐~!”殃黎浅笑着问道,面色一如往常的温润。
他说这话不禁有些揶揄的味道,古善瑶沉静的望着他,浅笑了下,沉默不语。
殃黎面上不太好看,盯着他身后呆愣了下才收回目光。
古善瑶微微蹙眉,身后一暖。
熟悉的味道萦绕鼻间,蓦然回首,槐漓正为她披斗篷的手一顿,看着她满目温热。
“你怎么出来了?”
晶莹的水珠搭在她细密的睫毛上一闪一闪,男人抚了抚落在她发丝上冰碴一样的雪花,沉声道:“没什么大事,出来也不知披件衣裳!不冷么?”
男人深沉的华丽声线略带几分责怪,落在他人耳中,却分明是温柔的宠溺!
古善瑶任他将斗篷披在自己身上,修长的手指在她玉颈前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顺势揽过她的肩膀,往怀里带了带。
“我好久没出来!想出去走走!”女子笑意缱绻的望向他有些冷峻的脸,低声细语道。
男人止住脚步,墨色的眸子微微定神,略微思索了下。
剑眉轻蹙,沉吟了下才开口:“我陪你!”
钦原站在簌簌落雪的松针下,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意。
“都走远了!有什么好看的!”殃黎微微嘲讽的语气,面色暗沉的走了,独留一袭白衫的女子盯着他远去的方向久久不曾离去。
那匕首上,涂有毒虫的毒液,不至死,却至聋哑。
她知道,却选择了义无反顾!
古善瑶一回来便睡下了,她身体尚未恢复,槐漓并不想她为别的事烦心。望着榻上的女子安然入眠,温热的笑意爬上脸庞。
推门出来,蛊雕正在门外:“如何?”
蛊雕拱手:“主人猜的不错,冥君说明日便启程回去了!”
槐漓深沉的眸中闪过一丝邪魅,半晌:“去叫殃黎,来后园油松下见我!”
蛊雕应声而去,房门内,钦原附耳贴在门上,面色凝重。
飞雪漫天,男人黑色的身影沉静的立在油松下,宽大的斗篷将他整个人掩在其中,周身散发的气质却如松柏般坚韧挺拔。
冬日里,天色本就暗的早,再因这飞雪,本该傍晚的天色已然落黑了。
那水蓝色披风的男人咯吱咯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离他几尺远的地方声音止住。
黑暗的夜色下,只有满地白雪反射的微弱冷光打在两人身上。寂静无语。
“为什么?”槐漓背对着他,低沉的声音有几丝清愁,又隐藏了几分怒意,还有一些殃黎听不懂的情绪来不及揣度便已消散在风雪中。
殃黎动了动唇瓣,眸光深邃的望着他的背影,最终没有说出口。
男人转过身来,剑眉紧锁,冷然的望着他:“为什么背叛我?”
顿了下又道:“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为什么?”
殃黎面色苍白的站在风雪里,听着他沉重的质问,嘴角扯开一抹难看的弧度:“你知道,我绝不会让她活着留在你身边!”
语气急切道:“她是北冥的破镜妖女,她不死!终有一日会踏上北冥的土地,到那时战祸横行百姓流离,那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早说过,她会激发你体内的万魔之力,如今你都看到了?呵呵……!你为了她!甘愿成魔!甚至不惜一切将北冥重臣屠杀只为掩盖她的踪迹!那是你的子民啊!你亲手要……”
男人终究没容他把话说完,他已经无药可救,哪怕是说那女人一个不字,他都容不得。
殃黎被他强劲的掌风打飞出去,好半天才挣扎着勉强抬起头,“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杀心,没有半分迟疑。
“别以为,你做的事我都不知道!”男人冰冷怒意蔓延,浅浅开口。
“炙昀是冥曜安排在我身边的暗影,魔界暴雨,是你假借他的名义,暗通消息给冥曜,所以才会有飘河上几次三番的涌现恶灵!你早知那樱瞳是冥曜派到我身边的奸细,企图挑拨拆散我们夫妻!所以才会透露给她瑶姑伤重的消息!也是你!将瑶姑的寝殿告知冥曜,他才能堂而皇之的进出我古晏槐海如入无人之境!你早知我命古一暗查炙昀,所以那日你便将计就计,使我与冥曜大战,冥曜独身入我魔界古善瑶必会不顾阻拦护他周全!如此,你便可以利用冥曜!利用薎使我们心生嫌隙!……”
“你趁为薎诊治,与她达成一致,在我慧桐殿的香炉里加了媚术特制的香料,将她送上我的床!再请瑶姑来看一场好戏!当真是~~煞费苦心……”男人漆黑的眸子在这黑暗的夜色里辨不清情绪,可薄唇中吐出的最后几字确似深切的咬牙切齿的痛恨。
绛花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