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属

此刻，千波殿内。

“丽夫人到！”

宫人的传报惊落金珉锡手中毛笔，饱蘸墨汁的笔尖掉落在面前宣纸上，立刻沾污了画中人的娇美身姿。

金珉锡遗憾地闭闭眼睛，连忙用几本书摊在上面并且立刻收起桌面上那副小小的珊瑚手串。

金珉锡：（起身相迎）孩儿参见母亲大人，问母亲大人安。

丽夫人：嗯，听夫子说近日你心神不定功课做的词不达意，怎么回事啊？

金珉锡：孩儿……孩儿只是练习骑射过猛所以有些精神不济……

金珉锡：母亲大人请放心，以后一定不会如此！

丽夫人：（对侍婢们挥手）都下去。

侍女宫人们垂首后退纷纷离开。

丽夫人：珉锡，娘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可是我们也快熬出头了，娘希望你能明白，自古成大事者必然付出比常人多得多，你千万不可前功尽弃。

丽夫人：如果当年不是为了尚在腹中的你，娘恐怕早已命丧九泉之下……

想起过去种种，丽夫人脸上闪过强烈的恨意。

丽夫人：但是为了你，我挺过来了……而你要做的就是夺回所有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金珉锡：……是……

丽夫人：（对着儿子满意地点点头）听说你最近经常画画，给娘看看。

金珉锡：（慌）……儿子、儿子只是涂鸦之作上不得台面……况且、况且并未保存，随手画随手也就扔掉了……

丽夫人：我的珉锡啊，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也是，你都19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该有几个近身伺候的丫头，娘会挑聪明漂亮的送过来——

金珉锡：（打断）不，谢母亲大人关怀，儿子不需要。

丽夫人：难道你自己已经有合意的了？

金珉锡：……不，不是！儿子只是不想浪费精力在无用之事上，毕竟图谋大业才是最重要的。

丽夫人：是吗？

丽夫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金珉锡，表情看不出喜怒。

金珉锡：是的，儿子时刻谨记自己的责任，不敢有丝毫懈怠，请母亲大人放心！

丽夫人：（露出一丝笑容）好好，不愧是我千难万险生下的好孩子，儿子啊，娘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丽夫人说完拍了拍金珉锡的肩膀便走出大殿。

金珉锡：恭送母亲大人！

直到纷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金珉锡才慢慢挪开几案上的书本拿出藏在下面的那副画，掉落的墨迹洇染开来在她的裙摆上形成水墨丹青，金珉锡连忙又补了几笔，完美地将墨迹融于裙裾绣花之内。

金珉锡：还好……

他淡淡地笑了，笑容凝在嘴角像是春日里开出的第一朵花，浅浅地绽放，小心的隐藏，生怕被忽然而至的寒风吹落。

【你怎么了？】

童稚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金珉锡摸出那串珊瑚手串，仔细地握在手中，指腹摩挲在因为常年把玩而光滑细腻的珊瑚珠子上，十几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

小女孩：【你怎么了？为什么自己坐在这哭啊！】

小男孩：（默默抽泣）

小女孩：【喂！别哭了嘛！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你哭个什么劲儿！】

小男孩：【你不懂……我感觉自己像要被撕开了……不能玩不能闹每天只能读书写字骑马射箭……我娘说文武双全才能成就大业……可是我并不想成就什么大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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