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缘尽

樊启：伧伧！

牧伧己倒下的时候，樊启一个跨步将脸色苍白的牧伧己拥入怀中。

樊启：谁！

樊启怒目圆睁，死死盯着那片寂静的雪林。

樊启：来人！传军医！

……

营帐一夜混乱，主帅的营帐里，士兵跟军医进进出出。

樊启站在屏障后有心无力。

论医术，他只能算半斤八两，给自己疗疗伤还行，只是牧伧己的伤太过严重。

樊启：毕医师，伧伧怎么样了？

晗城守卫军最有权威的军医——毕尔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樊启：毕医师！樊启求您拼尽全力也要救回伧伧一条命！

毕尔言：王爷，不是老夫不想救啊……

毕尔言：这位公子实在是伤的太重！那一箭射的正准，直击心脏要害！实在是回天乏术了……

樊启低骂一声，推开一拨军医坐到牧伧己身边。

樊启：伧伧，伧伧？

牧伧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不是淤青就是擦伤，衣服又脏又烂，那张惨白如纸的小脸也是沾满了泥土和污渍。

樊启：你受苦了……

樊启自言自语地抚上少年的脸，然而这个仿佛昨日还在他眼前活灵活现的生命，现在已经成了一句冰冷的尸体。

樊启：你不会死的……不会的……樊胜！我要他给你偿命！

樊启攥紧拳头。

他不知道牧伧己仅凭他一人之力，是如何带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女从盛京一路躲避追捕，上山下乡，走了多少弯路才到这里来。

他不知道他的伧伧差点被地痞流氓奸污，被殴打，饥寒交迫，栉风沐雨，甚至差点被雪狼叼了性命，葬身在晗釜山那片荒芜的雪林里……

樊启跪在地上，抱紧塌上牧伧己渐渐冰冷的身体。

樊启的眼睛微红，眼泪滴落在牧伧己长长的睫毛上。

樊启：伧伧……怪我，都怪我！没有早些把你接出来……

樊启：可是我也不知道，樊胜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樊启：我以为，把你留在最危险的地方，反而会安全些……没想到秦府——

樊启忽然想到了与牧伧己一同到达的秦奢。

樊启：来人！刚才跟着我们的那个女孩儿在哪？

壹：回王爷的话，那姑娘一直守在帐外！。

樊启其实向帐外走去，一掀帐幕，就迎面碰上了眼睛红红的秦奢。

秦奢：汉昭王！我牧哥哥怎么样了？我看见军医都出来了，他是不是没事了？

秦奢使劲儿摇晃着樊启的衣袖，但是始终没有得到他的回复。

樊启：你去看看他吧。

樊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牧伧己已经死了。

因为她跟牧伧己拼死拼活到了晗城，以为到了晗城一切有他樊启，就安全了。

没想到——

樊启：伧伧……

他的伧伧却在晗城，就在他身前，丢了性命。

秦奢：啊！！！

帐内传来秦奢撕心裂肺的哭喊，樊启的心更不好受，仿佛就是他害死了她的牧哥哥。

秦奢：牧哥哥！牧哥哥！唔……你睁开眼看看奢儿！我是奢儿啊！！

这么多天，他都熬过来了，现在到了晗城，他怎么能说死就死！

樊启呢？他不是说找到了樊启就安全了？秦府也有救了……可是樊启呢？

秦奢：樊启！

秦奢：樊启！我杀了你为我哥哥偿命！

秦奢发了狂似的抽出剑，从帐里出来直奔樊启，那一剑下去，却被一把红色的剑挡住了。

红剑用力一翻，把秦奢压制下去，秦奢不甘心地抽回剑，准备再攻一次，却被叫住了名字。

秦嚣：奢儿！不得胡闹！

秦奢：大哥！

秦奢：他害死了牧哥哥！

秦奢：你怎么还帮着他！

秦嚣：就算他害死了爹，我也一样会帮着他！

秦奢：啊……

秦奢听完了秦嚣的话，愣在了原地。

秦奢：你……你说什么……

秦嚣：王爷是有密旨传位的真龙天子！王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武！

秦嚣：为了大武，牺牲小我算得了什么？

秦嚣：再说——牧伧己是被暗箭所杀，怎么能怪王爷？

秦奢：牧哥哥日日夜夜都想着他！可是他呢！他就给了这么一个麒麟玉，让牧哥哥不辞千里也要来寻他！

秦奢：他怎么那么自私！从盛京逃命的时候谁都不顾！却让别人拿命来还他麒麟玉！

秦嚣：够了！

秦奢在哭喊，在控诉！樊启握紧了手里的麒麟玉，心里只有两个念头——杀樊胜为伧伧偿命，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伧伧。

樊启：你牧哥哥不会死的。

秦奢：呵，他已经死了！你现在说什么也是空口说白话！

樊启：我将他赶出汉昭王府之前——

樊启还是决定告诉秦奢。

樊启：最后一次为他上药的时候，把我师娘给我的保命仙丹喂了他。

秦奢：什么保命仙丹？

樊启：若是伧伧受到致命伤害，仙丹可聚其魂魄与一处，只要他日能将其灵气释放，伧伧还有生还的希望！

秦奢：那你既然有方法，怎么还不去救他！

樊启：我没有方法，方法只有我师娘有。

秦奢：她在哪？告诉我！我去寻她！

樊启：你？

秦嚣：家主，现在城外形势险峻，我们的人早都被看的死死的。

秦嚣：既然我这妹妹对牧公子如此上心，不妨放手一试！

秦奢有几斤几两秦嚣心里有数，他只是存了些私心，希望借此机会让秦奢离开晗城这个是非之地！

樊启：她……在云鼎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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