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隔了下课的十分钟时间,黄八拳脱去了上衣,露着一条大马褂。
他手上端着一杯刚沏好的茶,慢慢悠悠地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这节课,给大家聊聊天说说话吧,前提是不能出这个教室的门。”黄八拳淡淡地说。
说着他捻起茶盖,惬意的抿一口茶。
窗子旁边的玻璃碎渣已经被值班的阿姨扫干净了。只是玻璃窗暂时还没有人来修。
“小音,以后我叫你小音。”我扭头看着苏雪音。
“怎样?”
“可,可以。”
也许是刚才在天台上的行为是我有些过分了,现在的苏雪音,耳根红透透的。
既然黄八拳说了这节课不上课,同学们倒是放开了起来,叽叽喳喳,整个教室俨然成了一个茶话会。
不多时,隐隐地我感觉周围同学们的目光逐渐集中到了我的身上。让我稍稍有些不自然。毕竟自己像一只大猩猩一样被别人参观。
“真的么!真的么?”
“那还有假?”
“我去,好劲爆!”
“陈易这小子真敢做......”
长叹一口气,“唉~~”
不用想,铁定是朱邦豪在这帮人里添油加醋地宣扬着我在天台上的事迹。
不过令人恼火的是,几乎所有的人用他们的目光扫描了我之后,不谋而合地盯着苏雪音。
这女娃娃真水灵。
我几乎都能想象的到面前这群单身18年的动物心里在想些什么,毕竟我也是单身18年的好汉。第一眼看苏雪音被她身上的那股柔弱的气质震撼到,实属正常。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小了许多,所有人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原本状态,该写作业的写作业,该玩手机的玩手机,不在看着我们。
朱邦豪那小子装模作样地拿着手机在桌肚子里玩。但被细心的我发现他经常有意无意地往我这边瞥。
这个呆小子怎么也不会发现,由于他使用的是防窥手机膜,在我这个角度去看他的话,他的手机画面的确看不见,但是他手机屏幕却成为了一个反光镜。
我清楚地看到这小子把弄手机的时候扭动着眼珠,用视角的余光偷偷地瞄着苏雪音。
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帮男同学新建了一个企鹅讨论组聊得火热。
暴躁的牛郎:歪歪歪,@全体成员,陈易边上这妞儿是啥情况?
阅女巫术:咋?牛哥还不知道啊?
老猪;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暴躁的牛郎:你们特么吊人胃口干什么?难不成?
暴躁的牛郎:难不成是陈易这憨批的女票?
阅女巫术:牛哥一针见血!一针见血!男人风范!男人风范!
暴躁的牛郎:你特么才一针见血呢!
老猪:牛郎兄不要这么暴躁,待我细细说来。
......
......
暴躁的牛郎:切,不就是kiss么?大惊小怪。我说老猪啊,你这八卦的过分了啊。
老猪: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想问的。
阅女巫术:得了得了,连陈易那个木头疙瘩都有女朋友了,我还得靠手,这可如何是好啊。
暴躁的牛郎:那妞我看着挺正点的,可惜了被陈易先行一步,不然我肯定第一个下手。
老猪:你们说,这妞到底看上了陈易哪一点?居然同意作她女朋友?
暴躁的牛郎:鬼知道啊!论脸,论才华,论财富,老子哪样不碾压陈易那小子?
阅女巫术:牛哥别这么说,我听说这小子不住宿的原因是家里有套房,住博林雅居,怕是家里有些钱。
老猪:博林雅居?真的假的?你小子别满嘴跑火车。
阅女巫术:千真万确!以我的硬盘里的电影发誓,如若有假,硬盘自焚!
阅女巫术:以陈易的性子来说不可能约到女孩子,就他那个一天到晚的木瓜脸,嘴里半天冒不出个话,怎么可能?
暴躁的牛郎:如果是钱的话,那事情好办了。
老猪:卧槽,牛兄难不成要横刀夺爱?
暴躁的牛郎:少废话。走一步算一步,有机会到时候再说。
......
......
就在这时,他出现在门口,一身石青色净面上衣,顶着一双黝黑深邃的星眸,手上拿着一块崭新的玻璃。
是木思淼。
“您好老师,学校后勤部门最近忙着去修宿舍的下水管道现在抽不出人手,我是来重新装玻璃的。”木思淼礼貌地挥了挥手。
这可把课堂上的女生们都震惊了。
在这个周二的早上,一个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却不失礼貌的男孩子背光而站。他看着碎掉玻璃的窗子,看得那样深邃。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他的一只眉目。窗外的阳光像是一个灿烂的聚光灯,照耀着这个清秀的男生,男孩那层次分明的茶褐色头发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很漂亮的亮光。
“哇!男神!”下面的女孩子们炸开了锅。
黄八拳此刻抿了一口茶,问道:“你自己亲手来换?”
“是。”
“需要人帮忙吗?”
“可能需要一到两位男生。”木思淼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么?下面的男孩子们,有没有人自告奋勇来帮忙的啊?”老头用眼神巡视了一下教室。
无人应声。
片刻后。
“老师我,我。”
“我来,我来。”
“你们个龟孙儿,都别和我抢,老子来!”说话的是班上的王流,因为名字谐音牛,并且这个人平常做事嚣张跋扈,经常做些牛x的事,因此也被同学们敬称牛哥。是班上的四大天王之首。
“你们这些人,就知道在女孩子面前逞英雄,装什么装,哼!”班长孔舒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王流狠狠瞪了孔舒一眼:“你少多嘴。”
孔舒怒了,拍桌而起,“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黄八拳此刻发声:“吵什么吵?上课时间不是用来吵架的,这节课给你们自习算是放过你们了,还不识相?”
“再吵我就把名字报到教务处去!”黄八拳这一招不可谓不妙,是对付大学生的一个杀器。
名字报上教务处就意味着犯事儿了,得接受处分,并通报家长。
孔舒那边老实下来可以理解,毕竟在我的印象中,孔伯成的脾气可不怎么和善。
但是一直以闹事著称的恶霸王流,这时候也沉默下来,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太对劲。”我小声呢喃。
“嗯?”苏雪音诧异地扭了一下头。
“哦,没事,我说这阳光不太对劲,照地人头发反光,嘿嘿。”
之后装玻璃这件事情平淡地进行着。
趁这时候,朱邦豪凑过来,问我。
“陈易同学,你旁边这位是你新交的女友吗?真靓!”
“不是。”我冷漠。
“啊?怎么......”
“这是是我新雇佣的仆人,现在兼职书童。”
“这么大的书童?等等,童?”朱邦豪裂开了。
“她叫什么名字?”
“苏雪音。”一旁的苏雪音柔柔地说。
我看着朱邦豪兴奋的模样,有些反感。
“底下那个胖乎乎的,你下位做什么?”黄八拳看着朱邦豪。
“好,好,我回座位。”朱邦豪笑。
不得不说,王流和木思淼这两人干活挺麻利的,一会功夫拆了扇玻璃,又一会儿,就装上去了。
“老师我装好了,先走了。”木思淼看着黄八拳。
“行。”
王流这时候也回来找自己座位,不过他的眼神,倒是一直看着我。阴冷阴冷地,有些渗人。
他走过我的座位。
不,他不该走过我的座位的,他的位置在我前几排!
“什么都不作为的废物!”他以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
说完王流反身,笑呵呵地自嘲:“哎呀呀,我位置怎么找不到了,哦,原来在前面。呵呵,呵呵。”
“莫名其妙。”我说。
“怎么了?”苏雪音问。
“没事。包帮我拿着就好。”
“你有点奇怪。”苏雪音疑惑。
“不管你事。”
下课后王流倒是没有再来找我。
他刚才骂我,我又没有招惹他,凭什么骂人。我生气了,一直沉默着。
接下来是外语课,课程枯燥且无聊。
苏雪音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也不说话。她不知道是什么惹得我这么生气。
苏雪音不问。走在路上低垂着头,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被家长在前面牵着。
我一直走在前面,没有发现苏雪音的落寞。
一路上我不停思考着王流到底什么意思。无所作为?
只不过是帮忙换玻璃窗而已,不去就是不作为,就是废物吗?怎么给我乱扣帽子?不对!一定不是这个原因。
不作为,不作为。
难不成!昨天巷子里的事情他知道?我挨打的事他知道?
目前来说这个可能性最大。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王流和那几个混混熟悉,当时就在场只不过因为我们之间的同学关系没有露面。又或者是他路过凑巧看见了?
等等,还有一种可能性,又是陈震天派过来恶心我的?
又或是王流这小子一直看不惯我,这次只不过是忍不住开始恐吓威胁,让我交保护费之类的?然后来一出经典的校园欺凌?
沉浸在问题中的我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根长长的,棒状的物体。
回过视线来看,面前是一个粗壮的电线杆。
“哈哈,陈易那逗x走路撞电线杆了,大伙快来看一看啊!”路边不乏好事者讥讽。
“陈易,你没事吧?。”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那不是苏雪音的声音。
我转过头。是孔舒。
“我没事,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情?”我问。
“nonono,我不是来找你的,雪音妹妹,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孔舒,以后请多多指教。”说完孔舒伸手与苏雪音握了握手。
“怎么突然态度这么好?”我诧异了。
“只不过过来打个招呼罢了,怎么,打招呼都不允许吗?大少爷?”孔舒阴阳怪气。
“我总觉得你有事。”我老实说。
“暂时没有啦,不过,另外,中午有空吗?我请你们吃饭!”孔舒慷慨。
“不劳破费了,我还是有点小钱的。我们自己去外面吃。”我拒绝,天知道这个鬼精的女人在想些什么。怕不是陈震天又来新招了?
“来嘛,来嘛?我保证,你一定感兴趣的。”孔舒神秘地说。
“我给你看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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