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的一处密室。
“房将军,请您在此等候,主子马上就来。”一个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的死士双手抱拳对正在胡吃海塞的房建林说。
“不着急不着急。”房建林是在入夜后被一群黑衣死士从洛都衙门抢了回来的,因为被突然革职下了狱,房建林这些天一直担惊受怕,后来等到有人提审时,房建林才知道自己入狱是因为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房建林不由得开始后悔没有好好教养他。
房建林这些天一直被关在洛都衙门的大牢里,并没有被关到天牢,而这衙门大牢的牢头狱卒早已经被收买了,每日给自己送来的饭菜都是馊了的,难以下咽,而每天来提审的官员,也一直在诱导房建林交代出他收受贿赂的事实经过,甚至还暗指背后主谋就是秦王,要他把秦王供出来。
如此,房建林哪还不知道自己是掉到人家的套里了,而且对面所谋的,居然是秦王,他房建林就是一个粗人,自从担任了九门提督后,兢兢业业,哪里敢收别人送的礼,对于提审官的话,房建林直接矢口否认。
对方见房建林死不承认,便拿出了他收受贿赂的‘铁证’,首先在提督府的库房,搜出了白银二十多万两,各种名贵丝绸药材瓷器若干,字画古玩数不尽数,然后又有几个家族偷运货物入城,被当场抓获,而接应这些货物的,居然全是他的‘心腹’。我他吗哪来的心腹,我咋就不知道!!
当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对方既然从他这下手,肯定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他拒不认罪,也被直接写进奏折呈到了皇上那,皇上龙颜大怒,要把他明日投入天牢,严加审讯。但是没想到的是,就在刚才,一群黑衣死士,直接袭击了洛都衙门的大牢,把他抢了出来。
回想起这些天的遭遇,房建林老泪纵横,也不知是谁,能想出这么毒的计策。这几天和外面完全联系不上,也不知自己的儿子怎么样了,等见了面,一定要亲自揍一顿这个小畜生。
“主子。”门外突然传来那些死士问好的声音,房建林赶紧放下手中的炒饭,就算再香,也不能在秦王面前丢了脸。
“王爷!!?”房建林见夏怀沐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起身惊讶的看着夏怀沐的腿,“王爷,您的腿好了?”
“嗯,本王在徽州认识了一位名医,医好了本王的腿。”夏怀沐点了点头,“房将军,这些天苦了你了。”看着吃剩一半的炒饭,夏怀沐知道房建林这些天在牢里的日子苦,可是敌人早已经渗透了整个衙门大牢,想给房建林送点吃的,都被扣了下来。
“王爷,我一介粗人,从小就给有钱人家打长工,后来又参了军,这点苦还是吃的了的,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从小被我娇生惯养,恐怕是受不了这牢狱之灾。”
“你儿子没事,那天他直接跑到他舅舅家去了。”夏怀沐难得的觉得这个二世祖还算是有点头脑,居然没跑回家。
“那他现在。。”房建林不确定秦王会不会保一个对他无用的草包,所以试探着问。
“你儿子在这洛都是没法待下去了,我把他送到胶州去了,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注意到,只要他不犯浑,在胶州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总比在洛都蹚这潭浑水强。”
“多谢王爷。”房建林眼角含泪就要给夏怀沐跪下,夏怀沐连忙扶住他。
“房将军,何须多言,要不是当年你替本王挡下那一刀,本王早就在征战西凉的那一战里死了。”
“王爷如此重情重义,老夫我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必当为王爷抛头颅洒热血。”
“将军言重了,快吃饭吧,吃完好好休息,因为暂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清白,本王为了保你,便出动了死士劫了狱,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你只能在暗中活动了。”
“王爷居然冒这么大危险救我,老夫定当竭心全力,为王爷效力。”
“嗯好,你慢慢吃吧,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这,本王去看看今晚受伤的人,要是伤的严重,本王还得安排他们连夜出城,可不能折在洛都。”
“恭送王爷。”房建林把夏怀沐送出门,又回了暗室里,秦王府的厨子手艺真好,做的炒饭都比提督府的厨子香,“那个谁谁,门外那小兄弟,再帮我盛一碗吧。”
门外的黑衣人:。。。
秦王这边。
几个侍卫抬着夏怀沐的銮驾进了王府里一个偏僻的院落,进了院里正屋,刚进屋,就闻到了刺鼻的药味,看着那几个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还不断往外渗血的死士,夏怀沐鼻子有些酸,这些人虽然多半是孤苦伶仃孑然一身,但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啊,眼下却都伤成这样,要是在战场上伤成这样,夏怀沐心里还好受些,可是却在内斗中差点丧命,虽说是因为房建林一家,但是敌人也是因为要扳倒自己才对他们一家出手的。
“王爷。”一个白胡子老年大夫起身对夏怀沐行了一礼。
“已经给他们全包扎好了吗?还有就是今日的事不要往外说,一会走时,和来时一样,走后门,这两张银票你拿好,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对劲的,你就赶紧离开洛都。”夏怀沐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递了过去。
“王爷,这。。诶。”老大夫叹了口气,接过了夏怀沐手里的银票,结果发现居然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这可是得一般的小康家庭积攒小半辈子才能攒下的财富啊。
“拿着吧,别嫌少。”夏怀沐见大夫面带难色,出声劝道。
“王爷,那草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老大夫只好收下了银票,他并不是嫌少,那些人伤成这样,明显是经过激烈的乱战,而在洛都伤成这样,很明显是干了什么危险的事,他来王府行医,怕被牵连。
“时候也不早了,我安排侍卫送你出府,出府后小心一点。”夏怀沐一挥手,立马有一个侍卫上前来。
“王爷,那草民就先告辞了,更换的药,我也都放在那边的桌上了。”
“嗯。”夏怀沐顺着大夫所指,看到屋内桌上放着几瓶药。
等大夫走了以后,一个身着黑色夜行服的人突然出现,伏在夏怀沐耳边小声汇报了几句话。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继续监视,有什么事立马回来向我汇报。”夏怀沐听了他的消息后,脸色阴沉的说。
“是。”黑衣人行了一礼后直接一闪身消失在夜色。
“你们就在这先好好养伤吧,明天我调过来几个人来照顾你们。”夏怀沐看着床上的伤员,陈声说道。
“是,多谢王爷体恤。”几个伤员想挣扎着坐起来道谢,夏怀沐赶紧制止了他们。
“抬我回去吧,本王有些乏了。”夏怀沐揉了揉眉心,白姝儿要是在就好了,她那神奇的医术,医好这几个伤员手到擒来。
现在这些伤员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了,房家父子也安顿好了,结果,又一档子闹心事出来。
“去把管家叫来。”到了自己院子后,进屋前,夏怀沐想了想,这又何尝不是个机会呢?
“王爷,老奴已经到了。”管家在不远处出声答道。
“来的正好,随我进屋,本王有事交代你。”夏怀沐叫侍卫把他抬进屋里后,让侍卫们退下后,只留下了管家。
皇宫。
“柔儿,你说说你,还有个一国公主的样子吗?”瑞和皇帝用手指点在夏芷柔小脑袋瓜上,狠狠的戳了几下。
“父皇,孩儿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安全的回来了吗。”夏芷柔捂着被戳的生疼的脑瓜顶苦着脸说。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皇,那我跟你说的,你怎么就全当耳旁风呢?”瑞和皇帝如同个老妈子一样喷着口水。
“孩儿知错了嘛,父皇。”夏芷柔抱住瑞和皇帝的胳膊,撒娇道。
“知错?你母妃生下你就撒手去了,朕怕你孤苦伶仃没人照顾,就把你寄养在皇后名下,你倒好,三天两头就惹事,十天半月就给皇后找麻烦,你长这么大,有几次是真心实意的知错?就说今天,侍卫宫女一个都没带就溜出宫去,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朕怎么对得起你母妃?”
“父皇~~”
“皇上,有消息。”一个公公低着头把一张纸条双手奉上递到了瑞和皇帝面前。
“谁传来的?”
“皇上,是玄营。”公公恭敬的回道。
“玄营?”瑞和皇帝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公公,然后展开了纸条:楚家女逃婚数日,此时还在寻找。
“让我也康康!!”夏芷柔见瑞和皇帝看了纸条后一脸阴沉,便伸手去抢那张纸条。
“混账东西!!御赐的婚事都敢逃了!楚毅还敢瞒着不上报!!还有玄营,这么大的事,怎么今天才传来消息?”瑞和皇帝愤怒的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把旁边的夏芷柔吓了一跳。
“御赐婚事?”夏芷柔好奇的把纸条捡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字后,差点笑出声来。
“皇上,丞相府周围并没有安排眼线,这消息还是在城南那边得来的,城南胡家和城东林家正在秘密寻找楚小姐,被我们的人撞见后起初也并没重视,后来他们派出的人手越来越多,才引起负责那片的人的注意,派人到丞相府附近打探了一番发现是确有此事,才赶紧上报。”
“父皇,我知道楚梦瑶在哪?”夏芷柔直接打断了那个公公,夏芷柔对于楚梦瑶的印象总体来说是很不错的,也知道她和自己五哥的即将被正式赐婚,但是刚才才得知楚梦瑶是逃婚了,怪不得今天撞见楚梦瑶时,她穿着一身男装。
“哦?柔儿知道楚梦瑶藏身之处?”瑞和皇帝看了眼自己的女儿,都是姑娘家家的,说不定真的互相有联系。
“父皇,你先让他们退下。”夏芷柔想起白天的事,又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你先下去吧。”瑞和皇帝令那个传信的公公退下后,拉着自己女儿坐下,“柔儿现在能和朕说了吗?楚梦瑶现在到底藏在哪?”
“父皇,我跟你讲讲今天白天的事吧,楚梦瑶她可笨了。。。”夏芷柔开始给瑞和皇帝讲今天白天的事。
公主寝殿,时不时传出来父女两人开怀笑声,瑞和皇帝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这女儿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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