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 34: 魔女始终要露出尾巴

（罗慕路斯的视角）

“老板……湖中妖精……”

我拭去泪水，从黑暗的尽头继续往楼梯的出口前进，双腿快跑到乏力倒下，即使他们有没有前来洗白，我的计划也不会改变。就知道了，我也只能默默低头接受他们被炸死的惩罚。

到底我这样做是否对了？他们到底是否不能被拯救？我将这堆问题抛诸脑海，没有多想，只任由其伴随流干的眼泪逝去。

“出口……我终于到了。”

费了不少魔力的我勉强地搬出爆炸造成的瓦砾，竭力从缝中艰辛爬出来，再次返回潜入乔纳森府邸的森林。不过，这里的灌木好像被经历强烈的冲击波，全被烧成灰烬，只有一片焦土。看来梅根那边的战况也很惨烈。

将头仰望阴云尽散的天空，灰蒙蒙的云雾中渗出淡淡的金光，那道柔和的光柱正好照耀我的身躯。也许太矅眼了，自我来到这城以后，不知有多少日子没有看见日光，我下意识举起手遮挡阳光，那手背抓住姿势正好像抓住那遥远的日轮。我闭上双眼，双膝终于跪下，在我躺卧地上前，我夹带半点泪意苦笑。

“梅根，我的任务终于完成，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请你让这城的噩梦终结……”

这下子，我终于从宝丽洁特的苦活解放出来，安心地休息。

（梅根视角）

因为乔纳森的府邸被烧了，那群作为德古拉的魔力燃料没了，后者的复原力量减弱，彻底被动了一半真格的我制服。

“妹妹……堂堂刺串女大公竟然被你这种女人打败……不可能的……啊啊……”

“没有用的，不论你多少次逃走，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德古拉按压被我斩下的左臂，她的血洒在我的脸上，她慌惶抬头仰望握着武士刀的我，像虫子恶心又可怜拖着沾血的躯体，在地上扭动后退，又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乞求我停手。

“梅根大姐姐，你该不会想杀了妹妹吧？对不起啊，今次是妹妹的错，求求你原谅妹妹，妹妹以后绝对不会做的……”

“住嘴，那时候被你虐杀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乞求你放过他们？那你又怎样对待他们？”

我咂嘴斩下她的双腿，慎防她逃走，我听着她吵闹的惨叫声，将她的身子捧起。因为不断痛殴敌人沾上的血，认我一直抑压的嗜血的冲动再次激发，我不顾后果让随自己的冲动而行。

“梅根大姐姐，你连这样的事也要推向我身上？那个叫乔什么的胖子也有错啊。是他怂恿妹妹犯罪，大姐姐你该知道魔女若不杀人的话根本是不能生存的… …妹妹也是没有办法的……”

“你这丫头为了求生又要满嘴谎言？虽然我并不太熟悉她做事的作风，但看到丽贝卡被她折磨的重伤和罗慕路斯被欺压的窘态，我怎可能原谅你如此残忍对待我重视的朋友？！还有我最重视的喜爱对象？＂

我猛然捏紧她的脖子，锋利的指甲深陷其肉，就连血渐渐流下，咬牙痒痒地怒瞪她，甚至气得挤出深红色的瞳孔，终于露出作为魔女的本貌。一直披上的暗蓝大衣变成随风摆动的漆黑触手，我的脸也浮现红色的纹，脚下的影子不断往下伸长，长出不少巨大八爪鱼触手，我所行走的地方就变成黑色的泥沼，触手套在德古拉的三肢，后者害怕得快哭坏的模样质问我。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果是同类的话，就算是少少的气息，我也该辩认你的特性？你能用包装这副姿态的伪装能力未免太强？”

“梅根，那些怪物的手脚不就是你从箱子召唤的？原来这是连接你的身体的一部份……那你的容貌是……真的是魔女？”

丽贝卡惶恐不安握着魔剑亚奴摩斯，浑身在颤抖，他的口吻也抖得口齿不清。即使他与德古拉那么凶残的魔女战斗也不会如此恐惧，但现在的他看到我真正的身影后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充满狐疑和难以置信的容貌。

“真是遗憾，丽贝卡你一直追问我三年的答案要揭晓了，我还是被你逮住。”

我知道自己万一在丽贝卡暴露真正身份的后果，一直追杀魔女的他绝对不会轻饶这样的我，恐怕他又会举枪将我干掉，正如对待其他魔女那样。在我遇到罗慕路斯前，我一直只是当他是打发孤独沉闷的谈话对象，或者正经过头的逗逼小哥。因为不想被人知道真实身份后露出恐惧和迫害选择沉默不语。如今，他看到这番景象，一定十分失望吧，还讨厌被我一直在三年来把弄骗局中吧。

明明想一直收藏心腑，我却为了罗慕路斯和他自暴其短。这样不计得失的行动，真是不像我做的。

“梅根，请你滚到一边去。”

丽贝卡手握两把手枪，分别指向我和德古拉的头颅，他拉下扳机。似乎他的反应跟我想像中的一样，不揉杂任何感情执行公务地将所有魔女斩杀。这是我的结局？

“呯──”

我听到耳边传出枪声，但流血倒下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侧旁的德古拉，她头上中了弹后身体缓缓倾倒，四处的触手也化作潜人黑影中消失，我脸上的红印退去，回复原貌。丽贝卡则负伤前来，与我擦身而过，走到血泊附近。

“啧，结局她逃走了吗？这样费了很大力劲也不是白了。”

他嫌弃般提杖搅动萝莉尸体，我瞄了一眼，只见德古拉留下一副破干涸腐皮的人皮囊，就像脱皮的蛇消失于我们的眼帘。

下一秒，我慎重防备在尸体前打转的丽贝卡，只见他一边稍用布按住受伤的右眼，一边用记录水晶球记录现场的惨状，甚连抽子弹测量口径大少等工作也做得一丝不苟。视线毫无与我交接，刻意无视我的存在。过了一段时间，我终于忍不住开腔。

“丽贝卡，你不是想铲除魔女，为何那时候你不对我开枪？”

“我说你待在这里很烦人啊，我在辨公事。与其在这里晃动，倒不如赶快跟你的同伴会合？他可是潜伏爆炸地区办事，你敢保证他一定安然无恙？”

他从忙活中抬头，朝我咂了嘴。当然，他强烈暗示我前去迎救罗慕路斯，

“啥？但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够了梅根，你再不走的话，当心我以防碍公务罪逮捕你。”

他摆出纳闷的神容赶走我，看着他并未敌意的举动，我只好摇头离开此地。待我寻找罗慕路斯之际，他从魔女的遗骸前站来，探头回眸我的方向，我隐约目睹他以无奈又怜悯的脸容投放我的身影。

“你就在这个时候跟同伴相聚，我只能为你争取到这个份上，往后的路，你一定不好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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