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一幕——「考核」

「考核」——六周目，1087年春季

这个世界，简单来说就是在各种奇幻作品里可以见到的那种「剑与魔法的世界」，中世纪的房子，配上中世纪的街道，以及与中世纪并不相符的、可以说是高科技的「魔法」。

——这也是它现在的样子。

大地点是一个因为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姑且记了名字的阿莫米安（Amomian）王国。

小地点是一个因为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姑且记了名字的格林顿（Glendon）城。

详细地点是这个城镇的冒险者公会，因为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姑且记住了公会名叫「冒险者公会佩皮安（Pepian）分会」。

同样还是因为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姑且记住了柜台小姐叫做惠特妮（Whitney）。

因为冒险者都出去冒险，而变得冷清的公会里，一名留着银白色齐领短发的十三岁（？）少女，用淡蓝色的眼睛看向柜台小姐惠特妮。

少女发出了那种无口角色特有的平淡声音：

「所以说我要登记冒险者。」

「所以说小孩子别来登记。」

「所以说我都到十五岁了。」

「所以说怎么看才十三岁。」

「所以说这个是出生证明。」

……

「所以说这么瘦别凑热闹。」

「所以说我会用强化魔法。」

「所以说那个是上级魔法。」

「所以说我会用上级魔法。」

「所以说所以说妳们好烦！」

用了这么多个「所以说」，而且对话间隔的时间之短甚至容不下文字说明，也难怪会有冒险者发出抗议了。

「啊，这不是切内尔（Chener）先生吗？魔物狩猎完了？」

冒险者切内尔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白银色的盔甲上沾满了泥土和虫型魔物绿色的血，身上还扛着一个巨大的鲜红甲壳。

「姑且算是吧，不过妳先把那个小姑娘处理完了再说吧。」

切内尔指了指那位银白发的少女，柜台小姐一脸无奈地回答：

「处理不掉。」

「给她考试啊。」

公会小姐愣了一下，又回答：

「不能给这么瘦弱的人参加考试。」

「所以说我会用强化魔法……」

「所以说那是上级魔法。」

「所以说我……」

「给我闭嘴啊！！」

「「是。」」

切内尔忍不住打断了她们的对话，然后朝着那位银白发的少女说道：

「我是这里的一流冒险者，如果妳能打败放水后的我，就直接算你通过考试。」

柜台小姐愣了一下，然后说：

「可以，但……」

「——好。」

面对毫不犹豫回答的少女，柜台小姐傻了眼：

「喂！妳知道那是谁吗！？他不但是我们这公会数一数二的A级冒险者，也是下手最重的一个啊！」

「那更好。」

「哈？」

少女看了眼切内尔背着的甲壳，甲壳上的确有一道巨大的裂痕。

（这道切口是靠蛮力打出来的，而且这个世界明明没有收纳魔法，却看不到他的头盔，是耍帅蛮力风格的呢。）

「好，惠特妮妳就别说了，带我们到训练场啊。」

「不，妳是认真的吗？……对不起我看出来妳是认真的了，需要护具吗？」

柜台小姐——惠特妮暂时无视切内尔的要求，担忧地对着少女这么说，毕竟少女身上能看到的就只有一件黑色斗篷，以及从斗篷下露出来的黑色中筒靴（到膝盖下方）而已。

「不需要。」

惠特妮想着也许她斗篷下还藏着盔甲，但还是问：

「认真的吗？啊，对不起我又来了，那么两位这边请。」

惠特妮已经放弃了，还好公会柜台上摆着个可以记录声音的水晶球，这下子处理后续也方便。

◆

这是一片不知名的沙场，一个大块头拿着一把金属长剑，对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岁的小女孩大放杀气。

因为时间还是下午的工作时间，所以这里除了他们以外只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对着被欺负的小女孩提供了救援，她拿着一把长剑大小的十字剑赶到了小女孩的旁边，把剑丢给小女孩后说了几句话，便飞一般地逃走了。

真是没良心，在旁边观望的另一个人是这么想着的吧，但是他也不敢上去面对那个大块头，所以什么也没说。

小女孩捡起了长度有她身高3/4的剑，举在身侧，剑身抖得厉害。

大块头很有骑士精神——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但是却没有爱护小孩子的道德，把剑举过头顶，向前踏出一步，然后用力把剑挥下去。

「呵！」

铛——

剑与剑发生了碰撞，然后——

「啊——！！」

围观的两个人发出了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的声音。

「没……没事吧！？」

刚好在这时，代表着工作时间结束的钟声响起，仿佛是为亡者奏响的丧钟。

◇

「那么您需要哪种武器？」

在训练场的等待房间内，惠特妮对着那位银白头发的少女提出疑问，少女轻轻跳了两下，从她身上发出剑与剑鞘碰撞的「咔咔」声和剑鞘与剑鞘碰撞的「哒哒」声。

顺带一提因为才十五岁，而且本来长得就瘦，所以会抖动的自然只有头发和衣物以及武器。

（看起来在斗篷下还藏了武器啊，但是却没有盔甲碰撞的声音，真是个危险又自大的小女孩。）

「您带武器了啊？不过不行，您必须使用我们这边的训练用剑。」

虽然知道少女打不过切内尔，不过总得以防万一。

「我会手下留情的。」

「这不是手下留不留情的问题！万一您支撑不住剑的重量伤到自己了怎么办！？」

听见惠特妮这么说，少女脱下了斗篷。

下摆由多块布料重叠而成的长摆上衣，白衬衫、黑短裤、黑过膝袜，再加上一个比她眼睛的颜色还要淡一点的天蓝色丝带蝴蝶结。

（没有盔甲，虽说现在是春季，但是这完全不像是战斗用的衣装啊……）

除了这些衣服之外，还有一个特制的腰带，上面足足挂了四把武器和一个腰包。

（侧剑(Side Sword)和三把短剑(Short Sword)？要这么多武器干什么？而且那把侧剑都和长剑(Long Sword)一样长了。）

惠特妮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少女把斗篷放在一边，然后用力跳了两下。

（虽然跳跃高度是正常人的高度，但是腰上挂着这么多武器……不过没有使用强化后的那种离谱的程度就是了。）

「那也不行！就算您撑得住重量也不行！」

「都要和那家伙打了还管受不受伤干什么？反正在您看来都是会受伤的吧？」

少女一反常态——或许这就是她的本性？——这么说道，惠特妮也拿她没办法：

「……那好吧，不过因为切内尔可能会过度放水而受伤，您还是需要使用我们这边提供的武器。」

可是原则还是不能变，但少女也提出了解决方案：

「……那，先让我用你们这的武器，等到之后考试的时候，再让我用自己的武器，没问题吧？」

面对确信自己会胜利的少女，惠特妮也渐渐开始习惯了：

「……行吧，那么您需要哪种武器？」

「长剑。」

少女说着，拿起了一把十字剑，是训练专用的，把长剑剑刃重量分散到剑身处，具有长剑的重量、重心位置，但又比长剑安全的武器。

「羽击剑（Federschwer）吗？的确是长剑使用者的好选择，不过您不是用的单手剑吗？」

「只是习惯，长剑我也会。」

惠特妮已经习惯这种离谱的对话，没有多说什么。

「那您先上去熟悉一下，我去叫治疗人员过来……」

「嗯。」

少女已经放弃和惠特妮辩解，答应了一声之后便离开等待房间，进入了铺满了细沙的训练场（俗称「沙场」）。

◇

训练场不大，但也足够进行入会考试和一般的剑术对决了。

这是那位少女对这个训练场的第一印象，她把公会的羽击剑靠墙放着，像是散步一般走到了切内尔面前。

「妳这衣服……喂，冒险可不是随便穿衣服一套衣服就能进行的啊。」

虽说一开始切内尔因为少女和柜台小姐的对话起了兴趣，而提出了进行切磋的意见，但看到这服装——完全布料，而且因为把她自己的武器卸了下来，甚至连一点金属都没有。

「露大腿不是浪漫吗？」

少女故作妩媚地轻笑了声，但切内尔不吃这套：

「我说啊……妳会使用强化魔法，就代表妳是魔法师吧？」

「不是。」

「骗人。」

——这个世界的魔法有「强化魔法」，「属性魔法」，「生活魔法」三种，其中属性魔法分为风、火、地、冰、这几种基础属性，除此之外还有光、暗两种。

风克火，因为常温的风会把产生「火焰」的「高温魔力」暂时「降温」。

火克冰，因为火会把产生「名为冰的结界」的「低温魔力」暂时「升温」。

冰克风、地，因为风属性魔法是控制气体移动、地属性魔法是控制泥土移动，而身为「物质」的气体与泥土无法突破身为「结界」的「冰」。

地克风，火，因为身为「气体」的风、身为「能量」的火是很难突破「固体」的；但是专门用于增加「物质」的锋利度的「气刃」不在此列。

虽然冰魔法只被火魔法一种属性的魔法克制，并且克制两种属性，但是「火焰弹」是所有魔法师都会的一个魔法。

虽然地属性只被冰魔法一种属性的魔法克制，并且克制两种属性，但是因为是用魔力控制泥土的移动，不同于轻量级的气体，是耗魔量最高的一种属性，而且必须依靠泥土或者石头才能使用。

顺带一提，因为这个世界的魔法无法产生物质，所以虽说冰属性魔法看上去是冰，但其实只是魔力的结晶化现象。

强化魔法中最简单的魔法，也属于上级魔法，而属性魔法和生活魔法中的大部分都是中级魔法和初级魔法。

「……知识考试就到此为止吧，会强化魔法的人可不一定会属性魔法，会属性魔法的人也不一定当魔法师。」

「呵，知识倒是挺过关嘛。」

正如少女所说，虽说属性魔法有许多简单的魔法，但是习得那些魔法需要元素适性，而强化魔法这类无属性魔法则是不需要适性就能获得。

至于如何提高适性，现在则是题外话了。

「……不过，面对着甲持剑对准自己的人，竟然把武器放在一边，两手空空就靠近，妳这有些大意了吧？」

「谁知道呢？」

「妳最好还是学习一下这些吧！冒险途中因为实力强大被嫉妒而被暗示的人数不胜数啊！」

切内尔说着，将训练用的阔刃长剑【幻想作品中常见的对魔物武器】取出了剑鞘，高高举起。

少女抬起右手放在了腰包扣子上，这一举动让切内尔意识到这包里会有什么武器之类的，便反射性举起了剑。

（要是和他说这个包上画有「来自别的世界」的魔法阵，存着好几把剑和一柄法杖，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妳在做什么啊！就这么把剑放在这！太危险了吧！」

从少女走出来的门那边，惠特妮带着治疗人员进入了「沙场」，正对准少女慌张地大吼，然后带着放在墙边上的羽击剑走到少女旁边。

——但是察觉到切内尔放出的强烈杀气马上就把剑丢到地上赶紧跑开了。

「切内尔先生！我实在是万分抱歉——那家伙这个状态忍不了多久的！赶紧把剑举起来！」

「……」

少女一脸无奈地把剑捡起来，右脚前左脚后，颤抖着（装的）把剑举到身体前方（视野右侧），剑朝着斜下方约与地面成20°夹角。

（这是什么架势？剑尖朝下？算了不管它。）

切内尔对少女摆出的架势感到好奇，但马上又重新摆回自己的架势——高举长剑。

【作者注：由于本人对欧洲剑术也只是看看视频，随便挥挥的程度，所以有些剑招并不保证说明完全准确，欢迎各位指正。】

（这架势……向身体用一个突刺就可以刺到了吧……？啊对，有盔甲哦……现在看起来只能打头——不戴头盔的傻子，虽然我也没戴头盔就是了。）

切内尔发动了身体强化魔法和思考加速魔法，向前迈出一大步，然后把剑当头劈下。

（思考加速——话说这不是传说中的「拜年剑法」吗？竟然可以在这里看见，而且还是先迈脚再挥剑，不愧是靠蛮力的肌肉笨蛋。嗯……破解方法多到不行啊……不过距离是不是一下子被拉得太近了？话说他连试探也没有就直接劈过来了欸。）

少女使用强化魔法增加臂力之后，把剑柄与强剑身举过头顶，放在身体前方一些的位置；同时把弱剑身放到自身上段右侧（对切内尔来说是自身的中段左侧），强弱剑身交接处压在自身中线上段。

因为身高关系，少女抬起之后，剑尖略微向下倾斜的剑刚好指着切内尔左肩。

在这次挥剑的最后，切内尔的剑通过强剑身向剑柄滑去，然后少女靠剑格挡下了切内尔的拜年剑击。

【作者注：

强剑身：剑身靠近剑柄的一半，因力臂较短（杠杆原理）而得名。

弱剑身：剑身靠近剑尖的一半，因力臂较长而得名。

中线：身体正前方竖着的一段区域。

上段：身体靠上的横向区域，另有中段、下段。

拜年剑击：正式名称为「上段竖劈」，把剑高高举过头顶，然后竖着挥下去，因为「竖劈」的破绽过大，导致几乎无人使用，且动作类似中国过年时拜年的动作，所以被冠以与剑术无关的「拜年」的戏称，拜年剑法则是不断使用拜年剑击的一种「剑术」（该处引号用法为反语、讽刺）；

另外，把剑高高举过头顶是有史料记载的剑术架势，如在梅耶长剑术里的「Tag」（因翻译不统一，不使用中文），适合主动进攻，但一般不会接竖劈而是斜着劈砍。】

切内尔见劈砍被挡住，便加大了对强化魔法使用的魔力：

「哼，不错……」

少女才不听他的废话，在接住切内尔的剑之后马上挥出下一剑。

她保持剑柄举在头部前上方的位置，先把剑往右边一推，用剑格偏开切内尔的剑，然后借由身体强化魔法快速拉回，紧接着顺时针横向一转，同时把左腿向自身的左侧迈出并把身体向那边挪。

少女握着的剑的强剑身先是抵在了切内尔的剑的弱剑身下方——简单的杠杆原理，纵使切内尔有着臂力与强化魔法的双重加持，也比不上智力的加持（虽然缠剑基本上大多数人都会）。

在少女的剑转到自身右后方时，两边剑脱离了交缠，可是切内尔的剑还在向自身下方偏左的方向挥去（因为少女把他的剑向他左边推了一下）。

（左臂前方的盔甲连一毫米都没外移——肱二头肌没用力，可是肱二头肌不用力是不可能做得到往我这边挥剑的，完全没有往这边挥的迹象？先留意一下——说是留意一下其实是横劈的必要动作啦……）

【作者注：横劈（Mittelhau），字面意思，横向劈砍，可以是少女做的这种把剑转一圈的动作，也可以从中途开始；挥砍后身体朝左的称为左横劈，右侧同理；名称取自德国梅耶长剑术。】

因为被少女举起的剑挡住，切内尔的剑还位于上段，且处于向下加速的状态。

少女把剑格部位往切内尔的中线推去，同时降低高度，推到了切内尔的剑的下方。

咔！

唰！

铛！

第一声响是砍中了头骨的声音，少女使用剑的正刃击中了切内尔，头骨稍微破了些，还好这个世界的治疗魔法可以治好。

【作者注：正刃：剑前方（对着敌人）的剑刃；剑后方（对着自己）的剑刃称为「反刃」或「逆刃」】

第二声响是少女左腿的靴子摩擦场地沙子的声音，顺带一提，靴子在脚踝部位带来的多余的阻力被强化魔法抵消了。

第三声响是切内尔的剑被少女推出去的剑格挡住的声音，十字剑格真好用。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完全没有把剑往这边挥的迹象……算了，毕竟是打魔物为主的国家，不能强迫他们学习对人剑术。不过，这次过招除了距离近了些……不，是近了很多，除此之外完全就是教科书上的内容嘛——话说回来连魔法都没用欸……）

少女维持着双手在身体前上方双手交叉握剑的姿势，想着这些事，直到听见切内尔的惨叫才把羽击剑转过来杵在地上。

「呃啊——！！」

哐当。

切内尔发出惨叫，剑也落到了地上，惠特妮愣了一会——毕竟这次对招在不使用思考加速魔法的人看来连一秒都不到——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吓得「啊」了一声后喊道：

「没……没事吧！？」

刚好在这时，代表着工作时间结束的钟声响起，仿佛是为切内尔奏响的丧钟，但治疗人员才不管丧钟是什么玩意呢，马上跑到切内尔旁边，把治疗药水撒到切内尔伤口上之后，开始施展治疗魔法。

顺带一提，这个世界的治疗魔法是让局部时间加速以愈合伤口，而这种无法自然愈合的伤口就会使用治疗药水。

因为治疗药水的存在，少女原本做好了至少断一只手，以此拖住行动，打败切内尔的觉悟，奈何他这么弱。

在治疗期间，惠特妮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

「说起来，昨天也有一个名字很像，身材也很像的人过来登记了呢。」

因为治疗药水的存在，对于少女打伤切内尔头部一事，大家都不是很在意。

因此少女也用了与惠特妮类似的轻松语气：

「嗯……？」

「昨天也是切内尔直接测试她，然后她也一下打伤切内尔，通过了切内尔的考核。所以今天切内尔估计是为了保全面子，结果……」

「原来如此，所以妳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关联？」

「是有点……毕竟妳们两人都是一下就通过了切内尔的测试，」

「……我知道了，确实『有关联』，不过单纯只是巧合。」

「嗯？」

「可能是『同乡』吧。」

「同乡……？可是我没听说过有哪个地方的人……」

「不说这个了，刚才妳说我和她名字很像？」

「啊，可能是妳们村子的传统？妳叫『莉可（Leko）』是吧？她叫『伊可（Riko）』。」

「……确实是挺像的。」

「妳们的服装也很像呢，都是这种长摆的上衣和……过膝袜？还有靴子——虽然她是一身白妳是一身黑就是了。不过老实说，这些衣服……」

「完全不像是战斗用的装备？」

莉可理所当然地说，然后捏起上衣的下摆行了个礼，之后提出说的话却与这个礼完全不搭：

「不管这些，我通过考试了。而且，根据你们的规矩，打败由A等级冒险者主持的考试，是直接跳过G、F，算作E级的吧？」

惠特妮又愣了会，然后说：

「啊……虽然一击就击败了吧……但……嗯，恭喜，我可不想昨天那种事再来一次了……嗯，恭喜妳。」

（看来昨天发生了很多事呢……总之先感谢她帮我省了这些吧。）

见两人交谈完毕，公会的常驻医生开口道：

「治疗费用50银币，药水费用2金币。」

莉可听到这些，也没说什么，虽然对着这个世界的金币、银币、铜币之间1:100的兑换率感到困惑，但还是老老实实付钱了。

（虽然一件衣服平均也才可以卖50银币，但果然还是去做委托吧。）

莉可思考了一会之后，对惠特妮提问：

「B级委托一般是什么情况？」

惠特妮楞了一下，对莉可的提问感到不可思议：

「妳知道妳在说什么吗！？妳现在才是E级冒险者欸！？……算了，昨天那人也差不多……今天她就去讨伐了B级的魔物来着……」

「就是说你们这是允许冒险者越级接委托的……而且既然昨天那个人可以的话……我了解了。」

「……妳们果然有什么关系。」

「都说了是『同乡』了。」

「……那么现在去前台进行冒险者登记。」

刚好这时也有听见「连续两天的未入会冒险者挑战知名A级冒险者『切内尔』」的传闻，赶来看戏的市民进入训练场，惠特妮便催促着大家离开了。

「……注意别登记第一天就死了啊。」

「嗯。」

莉可拿起摆在墙边的武器，重新挂在腰带上，又进等待房间取回了斗篷，披上斗篷后离开了训练场。

顺带一提切内尔似乎因为两天败给新人，完全失去了自信，两眼无神地躺在地上，最后被公会的常驻医生们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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