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没搞明白,甚至有点不懂,怎么会这么巧呢?
独自坐在图书馆的角落,肝完作业的我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虽然我不是什么智商极高的大侦探,但福尔摩斯曾经说过人在撒谎时会重复一些小动作(福尔摩斯:“嗯?有吗?”),所以很大程度上来讲,那个李歆诗肯定在撒谎而且他是谈过恋爱的,明面上没有,背地里暗恋或是其他的就说不准了。
图书馆里并没有很多人,也许是才开学的缘故。小虁也就没啥顾忌地显露真身坐在我旁边看书。
小虁是来自地府的古代人,但凭借她天生的超强学习能力,已经把现代简体中文字全都认了个遍,不仅如此,还会用中性笔书写常用的八百个汉字。
天才二字不足以形容这位不靠谱的阎萝王了。
小虁合上书,凑到我耳边小声问我:“彧,你的作业做完了没,快要到闭馆的时间了。”
我揉了揉双眼,瞄了眼手表,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半。(不得不承认医学院的老师真是往死里布置作业……)
“我感觉时间够了,不过得人少会儿,不能让路人看见。”
阎萝王突然自信起来,说道:“这个问题好解决,我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开启一个地府结界,就没人看得见我们在抓鬼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地府结界,不晓得是个什么新奇的法术。在小虁施法之后,我才明白其实就是一个半球型透明罩子,那个巨大的透明罩罩住了整个缙云湖,在漆黑的夜空中隐约闪烁着紫光。
我们不慌不忙地走出图书馆,踏入了那个结界内部后,周围零星的路人全都消失不见了,着实方便。
小虁不安地问我:“那个,钟彧,女鬼在哪儿啊。”说话的声音还是带着一点颤抖,这半天的心理准备看来还不够,毕竟怕鬼这毛病真没法治,克服恐惧的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加油,奥利……夔。
在心里给她加油鼓劲后,用手指了指右边的那个岩石平台,那个平台刚刚好就是我早上探灵的地方,没想到运气还不错。
“看到石头上坐着的人没有。没错,就是她。”
“彧,那根本就不是人,没腿没手,我去去去去去去!”
那个长发女鬼似乎发现了我们在看她,便慢慢的把头转了个180°同时发出咯咯咯的响声,整个脸好像长期泡在水里一样浮肿,惨白的五官拧在一起,肚子朝空中向上挺,然后借助腰力使整个人缓缓倒立起直至头着地,身上的裙子直接落了下来,露出残缺不堪的腐肉和断掉的双腿,紧接着从断掉的胳膊处淅淅沥沥的长出湿润的水草作为支撑,整个过程无比的瘆人。
小虁把我抱得更紧了,我还想逃跑呢,结果她连我的腿都夹住了,根本跑不起来。
“小虁,你松开我啊,不然咱都没法跑。”
小虁仍然盯着女鬼的一举一动,很像初次看鬼片的女生,明明怕得要死,却偏偏盯着鬼看——根本没听见我在说啥。
突然,小虁那吓得痴呆的脸变得惊恐起来,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慌忙用手颤抖地指着鬼:“彧,她过来了,她过来了——她过来了!快跑啊,打不过,打不过,这是——厉鬼啊!”
伴随一阵尖叫,那鬼加速朝我冲来,小虁吓得全身瘫软,就在她吓得失去力气的时候,我顺势将她抱起开始绕着湖跑圈。那鬼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向前奔跑,不对,是跳,拿头做弹簧式的跳,每次落地都会听见头骨碎裂的声音,而且我还感觉到这个声响越来越大,似乎是在给我敲警钟——我快要追上你啦。
战术逃跑其实是在拖时间找那把钟馗的“破剑”。真实的开局一人一剑,何况这才第一关,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游戏结束了。
还好小葵腰间的锦囊我用手够得到里面去,一阵慌乱的搜索后终于搜出了那把剑,斗胆向后看了眼,脸不小心贴到了那个女鬼的肚子上。
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好像一头栽进了水泥里。
说时迟那时快,睁眼的小夔突然发现我头上有一大堆黑乎乎的头发,抽出一道令牌直接打了过去,却被头发给生吞了,在头发吞令牌的刹那,我做出了我的决定。
“哇啊啊啊啊。这头发是什么鬼?钟彧快跑啊!”
“不要怕,快挥剑砍她,剑在我手上,我快没力气啦!”抱着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即将到达我的极限——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四肢乏力。情况更不妙的是,小虁现在一片混乱,根本忘记了此时此刻该如何去战斗。
我的后背一阵尸寒和阴冷,简直就是被鬼贴着背追,我也没时间发表感想,选中左边的草坪看准后直接将小虁丢了出去,一个急刹回身,顺势下蹲横劈。
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这鬼在我砍进去后的一瞬间立马就能够将身体愈合。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有时候出人意料就意味着送命……
下一秒我的视线和全身都被头发紧紧缠住,连呼吸都很困难,随即被硬生生地扯进了湖里,最后只听见小虁在叫喊着我的名字以及那冷冰冰的湖水。
我靠,这就,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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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会有多少奢求呢?
“每个人能有多少奢求呢?
“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是那么做的。我决定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清楚为一个陌生人去拼命很傻,但为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拼命我绝不后悔。”
“小弟弟说的还蛮让人听不懂嘛,会说就多说点。”
正如你所见,我正在湖底和一个漂亮的女鬼姐姐谈人生哲学,有女鬼头发帮我隔绝湖水,使我能在水中自由地呼吸和说话。
女鬼显露了她生前的面孔,标准的黑长直,拥有凝脂一般的脸颊,纯净的眼眸看起来温柔聪慧,一颦一笑都能带给人温暖和甜蜜,这么一个大美女竟然成了那个样子的厉鬼,一时半会儿让人难以接受。
“所以,你把我拉到湖底,不会只是想慢慢把我折磨死吧!”我开始试探一下这位姐姐是否有想要弄洗我的念头。
那女鬼倒也客气,开始自我介绍了起来:“我叫秦环荫,是这所大学10届的本科生,专业是医学,我并不想弄死你,毕竟你现在是唯一一个能为我复仇的人。”
听到复仇,我大概心里有底了,我就说嘛,要不是有冤在身,谁愿意当一辈子的厉鬼啊,突然间无比的踏实,至少无性命之忧了。
环荫姐姐提出了请求,我自然也是接下了:“没有问题,具体要我干些啥呢?”
女鬼缓缓开口,说道:“我一直都在筹备复仇计划,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差一个能看见我的人,今天早上,我终于等到了你,想必你也看到蓝色火焰了吧,没错,那就是我,我其实在你头上做了标记的,准备在你入睡的后,通过“牵引”的方式把你召到湖边的,没想到你今天主动过来了,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湖边打中你的那个光柱是我做的记号,可能是我太激动了出手重了些。”
说完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额头,感触到她冰冷的指尖。
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悻悻地说道:“你那也太激动了吧,差点把我秒杀了。那你刚才追我实际上是想跟我商讨你的复仇大计?”
“正是。”环荫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有吓着你吧,我看你抱着的那个女孩子吓得不轻啊。”
她那待人接客的方式着实够新奇刺激,但我还是“虚伪地”摆了摆手,“客气地”连声说没事,她也才放心大胆地继续刚刚的话题。
“说到哪儿了?噢,复仇,我前几天通过托梦的方式将一个关于那个人的杀人过程托给了几百个新生,然后这一托梦成为流言,散布在这个校区各个角落,目的是为了诱出那个至今逍遥法外的凶手,那个狠心的伪君子。”
说到这儿,女鬼一脸的酸辛和气愤,我也好奇地问了问那个杀千刀的是谁?当然,我也准备了一份答案给她。
“是不是叫李歆诗?”
听到这个名字,女鬼勃然大怒,激起一层又一层水花,搅得湖中鲤鱼四处逃离。
“没错,就是那个畜生,他利用我对他的那份感情骗走了我的研究成果,当我准备告他抄袭时,他残忍的将我杀害,仅仅只是为了他的前程。他功成名就了,我却沉尸湖底无人问津,凭什么!!!”
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诉说着无尽的痛恨,像千万把刀直戳我的心房,我时常感慨造化弄人,但当自己成为命运玩弄的对象时,或许连个感慨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握紧了拳头,不甘地问道:“就没有一点证据吗?”
“我不知道,当我成为冤魂时,才通过母亲的记忆发现,警方没有一点证据,甚至连监控都没照到那个混蛋将我抛尸的场景,最后以失踪作定论,结果父亲因为接受不了事实疯了,母亲几年前也病死了,我没有能够托梦的亲人来帮我制裁那个畜生。但我一直清楚地记得,我是在实验室里被打麻药后肢解导致失血过多而死的,之后被装到黑色口袋里——也许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是个冤魂了吧,不然不会记得——大约在晚上被抛到湖里,然后我成了这片缙云湖的厉鬼,不能离开此地半步,这也是我找到你的原因,毕竟你可以四处走动。”
“就说需要我做什么吧,毕竟没有证据,我们没办法翻案啊。”
环荫激动的心情再次迸发出来:“我就是证据!我不需要警察给我这个鬼来昭雪,我要你用各种手段把他带到这儿来,然后你离开,我来把那个人渣亲手送下地狱!”
听完她激愤的最后两句话,说真的,这件事告诉我:千万、一定不要玩弄女孩的感情,不然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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