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突然这么疼,疼死老娘了。”
卫生间里,惨叫声仍未停止,我开始有些担心小虁起来。咬咬牙,狠心的回到座位上,这么一件小事情让我忧虑的坐立不安,我还确实不够冷静。
倒是雪凝,竟然这个时候沉稳异常。
“你就一点都不焦虑吗?”我好奇的问她。
“小虁是阎萝王,这点小事不用担心的。反倒是你,紧张兮兮的,这是不相信队友的表现。”
好吧!这么一想还是我的问题,一顿嘲讽过后我开始安分守己起来,而情况也在此时有了好转。
女人的哭闹声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平息,最后趋于宁静。一阵短暂的寂静后卫生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车厢里的人都应声回头观望,生怕错过了故事的结局。
男子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气虚力弱的妻子走了出来。边走还边关切地问妻子:“刚才疼成那个样子,怎么突然就好了,你确定完全好了吗?”妻子脸色惨白,眯着眼睛,艰难的的点了点头,疼的连走路都不利索了,嘴里时不时发出“哼哼”声,肚皮前的衣服被抓的惨不忍睹一片狼藉,整个人濒临昏厥。回到原位置坐下后,女子一声不吭倒头就睡,男子则要求乘务长先不忙撤回紧急停车的命令,观察一会儿妻子的身体状况后再做商讨。
紧随二人其后的是春风得意的小虁,手里拎着那个作祟的鬼婴,炫耀的拿在手里提了两下。当然,也只有雪凝和我看得见真正的“大功臣”。
看到小虁安然无恙,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但又不能激动的大呼“小虁好厉害啊”,所以我无声的竖起大拇指,为小虁点了个赞。
雪凝高兴的一把抱住小虁,而小虁怀里还抱着婴儿。
眼前的场景,不禁让我想起了“子孙三代”……
好了,话不多讲,夸赞的话留着明年再谈,当务之急是怎么处置这个婴儿。
“要不,先就这样吧!我盯着他,他绝对不会乱跑!”
小虁立下的flag,我当场驳回。墨菲告诉我们:但凡flag一立,事情总会朝相反的方向发展。所以我提议由黑白无常送婴儿去黄泉路投胎转世。
雪凝和小虁对我的建议没有明确表态,只是遗憾的看了眼婴儿,相当于是默许了。
女生,看到小孩子会有那么一点母爱泛滥。但鬼婴不同于有血有肉的婴儿,他们有的一生下来就死了,还有的是胎死腹中,是冤鬼的一种。对鬼婴而言投胎转世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至于那个女人,肯定做了丧天良的事情,因为小虁抓住的那个鬼婴,手还没有完全分化出五根手指头!
我也不想妄自猜测那个女人的过去,我救她完全是因为鬼婴的缘故,鬼婴复仇成功会变成厉鬼,厉鬼继续作恶将被阴差抹杀不得投胎转世。说白了,是可怜那个孩子罢了。
戴上耳塞,望了眼里程表,列车到达下一站只剩下十几分钟,而且好像是宜昌东站会稍微停靠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刚好转交给当地的黑白无常,事情就算是解决了。
我安心的躺在座位上,虽然每次计划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但执行起来总是不尽人意。就好比数学考试,后面几道全是大题,通过分析题干你知道了解题的思路和步骤,但总是解题过程中总是少情况、忘分类,卷子批改下来这扣点分那掉点分,成绩还是不理想——我目前的情况大抵如此。
“习惯就好“成了慰藉自己最后的底线。
列车到达宜昌东站,也就意味着动车时光仅剩两个小时。手机里下载的歌曲差不多循环了一遍,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稍微休息一下。
悠闲的打了个哈欠,瞥了眼交谈甚欢的两个活宝,正努力的逗着婴儿。看样子暂时是不会管我的死活了。
“放心睡吧!”脑海里的“周公”深情的呼唤我。在调整好了座位的角度后,我疲惫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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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彧……)
我的周围一片漆黑,像朦胧的影子的错叠一起构成了眼前的黑暗。
(初次见面,我叫……)
这人说话不说重点的吗?名字被跳过了啊喂。
“你叫啥,能不能大点声儿?”
我朝头上喊了一声,连回声都没有就湮没在了黑洞里。
“我去,邪门儿。”
对付这种装神弄鬼的人,我自有办法。直接坐原地,我也不走了,你劝的动我算我输。
(怎么?放弃抵抗了?)
“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这接引人也就这样,不足以撼动我。)
真亏他说出这么中二的词汇,谁鸟你。继续坐,不说话。
(人心是什么味道,你吃过吗?)
额。我差点吐出来,这哥们儿口味忒重了点。
(我看过,黑色的岨虫布满全身。我也吃过,像臭水沟里的老鼠尸体。)
我无奈的摇摇头,回敬了一句:“你的品味真别致。”
(而你会亲手杀了那些畜生。)
“吓?你说我会杀人?有没有搞错。”这句话真是天方夜谭。
(你不信?)
黑暗里的人似乎很会黑色幽默,感觉是个很无趣的人。
(有一个人感染了病毒,你会怎么做?)
“那还用说,救他医治好他。”
(就他的人都感染了病毒,你会怎么做?)
这是什么命题作文,救他的人都得感染——让我好好捋一捋。
没等我想好,那人又发问。
(感染的人开始向健康的人传播,你会怎么做?)
这次我回答的很迅速:“把感染的全都隔离起来治疗。”
(如果感染人好了,但还有传染性怎么办?)
再这么问真的要把我激怒了,但我不会这么傻傻的落入他的陷阱里。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会从一开始就杀掉唯一的母体吗?)
……这个。
(如果在感染前我告诉你只有一个传播源,只要在他开始传播前你杀掉他,你就能制止大瘟疫,你会做吗?你做得到吗?)
“我怎么相信事情是不是真的?这只是一个梦而已!我凭什么相信你?”
怒吼声依旧被黑暗掩盖,没有激起一丝涟漪。过了许久,那人的声音回荡在我的上空。
(一个人换全国人的命,你是坚守你那可怜的正义感去救一个人,还是丢掉这些烂包袱直接杀了母体。)
电车难题么?有意思。
但在我做选择前我绝不会去选择。
“一旦要我选择,我一定先选择干掉你。”
声音在黑暗中久久回荡。换来的只有哂笑、讥讽、无视与嘲弄。
(你……尽管试试。在人心面前,你不过是个懦夫。)
“懦夫?这么卑微的词用来形容藏在黑暗中的你还差不多。”
(你尽管挣扎。身为棋子的你终究被玩弄在股掌之间!)
“嚯?你装的挺像的嘛!过家家游戏结束了。我不奉陪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沉重敦厚又猥琐,让人无比厌恶。
(你这胆小的渣滓,说的头头是道,还想选择干掉我!当所有的人染上疾病只剩下你一个健康的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在我绝对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你有选择的权力吗?本想给游戏加点难度,没想到对手这么弱,太无趣了。——小朋友,地狱的另一头可是很无趣的,去过一次根本不想去第二次……)
话犹未尽,两只血红色的大眼睛突然显现在我的面前,像流动的污水一般朝着我蠕动过来。黑色的面孔下渗出一颗颗绿色的豆点,如同蘑菇上插满了针眼,令我反胃。
他张开嘴,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是,你,进,去,后,根,本,出,不,来。”
眼前的怪物,轻率而又骄傲自大,蔑视规则,蔑视生命,没有感情,娱乐至死。
疯狂不足以形容它的一切行为。
面对这样的怪物,我没有自乱阵脚,唬人的把戏谁都会,这种只会躲在黑暗后操纵一切的家伙根本不足为惧。怕“光”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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