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道之一,击!”
伴随着罪刹的语落,一股不可思议的气流从罪刹指尖射出,随即传令的寨众被击至螺旋升天,而气流掠过的地方留有余热。
与其同时,被拴住庭外俘虏的铁链也应声断裂,两排俘虏趁机下山逃跑。
此刻,狂风骤起,风雨欲来,幽山上空无故多出一层乌云。
罪刹转头怒视庸尤,庸尤见罪刹居然能使出诡道,不怒反喜,好战的性格原形毕露。
“甚好!甚好!原来你还是位「异士」!”
可见庸尤从容地站了起来,一脚踩碎“人椅”的脑袋,以俘虏之血为千钧剑开锋。
罪刹可不想这场干架牵连另外一张“人椅”,随则踢出两脚,将两名俘虏送去门外。
“你这北国细作居然还有心思理会他人,也太不将本王放在眼内!”说时,庸尤端直大剑,径指罪刹。
只见罪刹默默将羽扇放回身后,赤手空拳,双拳作响,然后愤愤不平地宣告:
“区区草寇,竟敢屡次辱我师门纹绣!今日,我不怒剿此贼窝,这他妈我就不当茂利的掌柜!”
见此时罪刹摞下这等狠话,庸尤误认为罪刹是在虚张声势,便将千钧剑插在地上,打算也赤手空拳对峙,继而放声讥讽罪刹:
“哈哈,荒谬!连各国大军都不能伤本王分毫,凭你单单「异士」,能耐我何?”
得知庸尤这般自负,罪刹亦无意浪费口舌,直接以拳脚说话,将桌子踢向庸尤。庸尤随即一记直拳,把桌子打成两半。
乓!
桌子崩裂之际,庸尤赫然发现,罪刹正低身疾步于自己右侧,而自己只是仅仅意识到罪刹的走向,自身的动作却跟不上来。
好快!
庸尤来不及利用自身的白色真气防御,罪刹已经就位于他背后,容不得庸尤反应,罪刹由拳切掌,在其背后疯狂出招。
暴风骤雨般的掌击瞬间把庸尤崩出门外,以致庸尤早前的气势霎时瓦解,令其以窝囊的姿势趴在地上。
片刻,罪刹扛着那把千钧剑,步出门外,展露出强者应有的姿态,俯视着倒地的庸尤,说:
“夏虫不可以言冰!
待在幽山弹丸之地,自诩为王,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敢跟我比划?还敢坑我钱!把钱还我!”
说罢,庸尤怀中的25锭金被无形的真气操纵,悉数堆放回罪刹的行囊里。
他居然还是个御知流的「能人」?!
不得不承认,匪首庸尤之前的确小看了罪刹,而且庸尤还意识到,本该属于罪刹的青色真气貌似变得透明无色。
有意思!
庸尤立即激动地弹地而起,然后纵声大笑,似乎在自嘲,可仔细一听,更像是武痴觅得强敌的大悦,但在罪刹眼里,这只是无知者的不自量力。
“掌柜,这是本王的第一招,望赐教!”
出于对强者的尊重,庸尤突然敬语相待,其全身缠绕着白色真气,一招『金刚诛灭手』偷袭罪刹。
未闻拳风,拳劲已至。
罪刹不躲不闪,硬是以左臂挡下一连十六拳,但庸尤拳劲尤重,罪刹招架之余,仍被击退数尺。
此招过后,可见罪刹左臂已被打得红肿发青,庸尤盯看罪刹受伤的左臂,不禁自信几分。
“如何?”庸尤有意问道。
只见罪刹稍微查看自己的伤势,并若无其事地活动了一下手指,接着嗤之一笑。
“我居然还高估你了!
金刚类的护体绝技『拿脉功』也没什么了不起,而你的『金刚诛灭手』可还没练到家,竟不能伤我筋骨!
再者,你一个舞械流的「能人」居然跟我比拳掌,难道你不会用剑?”
语毕,庸尤左右两肩突然应声脱臼。
这厮之前的掌击有诈!
庸尤方才惊,原来这厮如此深不可测,不禁由惊生恐,此刻的自己竟会莫名惧怕这厮几分,更是责怪自己之前没有一早用兵器应战。
但见庸尤滴下冷汗,罪刹将刚才伺机夺来的字据撕碎,撒遍半空。
“让你这草寇败也败个明白,我敢断言,你并不知此剑的真正用法。”
说时,罪刹将千钧剑扔给庸尤,就像施舍钱财与乞丐那般。
受到罪刹这等“恩惠”,庸尤敢怒不敢言,便忍痛接回左右臼,立即捡起千钧剑,就地蓄式,准备使用剑技。
“第二招呢?还是说你认怂了。”罪刹有意刺激庸尤。
太猖狂了!
我堂堂幽山黑兽之主,岂能容你如此放肆!
一怒之下,庸尤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威压,喷涌而出的白色真气包围着两人。庸尤顺着白色真气,灌注大量真气于大剑,愤而全力一斩。
而罪刹目睹庸尤使用这等大杀招,忽然神情凝重,眉间不由挤出一丝不安。
“你这厮,就和这幽山一并分成两半吧!金刚秘刀——『車裂』!”
这挥剑的以剑驭刀,力道非比寻常,两人皆沉没在强光之中。
……
砰——!
……
『車裂』的威力震撤天际,远看幽山之顶,可见冒出一顶“小白菇”,山腰处的黑兽爪牙见状,纷纷赶往山顶。
此刻,感觉整座幽山被劈开两半,而这片区域的山与地犹如一口闷钟,挨了庸尤一击后轰隆作响,山中的林鸟尽数飞出,野兽皆受惊。
浓烟之中,庸尤手中千钧剑传来切实的触感,这一击的确牢牢打中罪刹。
未等场上滚滚浓烟散去,庸尤就率先浪笑,以胜利者口吻宣告:
“终究是歪瓜裂枣,能死在本王的『車裂』之下,这厮也不枉此生!”
可,渐渐......
千钧剑微微颤抖着,剑刃的另一头却传来厚实的触感,庸尤不禁再次吓出了冷汗。
这厮没死?!不可能……
庸尤马上意图将千钧剑收回,但无论如何都掰不动千钧剑,这千钧剑似乎夹在了某个不得了的地方。
这时,真正的持剑者飙出中二之语。
“呀嘞呀嘞打贼,你这草寇还颇有能耐,竟然可以逼我到如此地步!那么,你准备好接受社会性毒打了吗?”
浓烟霎时间被刚劲的透明真气打散,乍一看,幽山并未被劈成两半。
可见罪刹双目紧闭,其上身衣装已毁,漏出健硕的身材,其左臂留有种牛痘的疤痕,他仅仅用左手两指,就抵住了秘刀『車裂』。
此刻,罪刹腰间的玉佩飘扬起来,玉佩受罪刹的真气影响,其淡蓝色斑点已完全褪去,仿如庸尤的秘刀那样,似乎根本未存在过。
眼前的景象让庸尤难以置信,尽管千钧剑挥动的方向已经沦为焦土,但,但罪刹这厮竟然毫发无损,就连左臂的伤势都完全恢复。
“你...你既是「能人」又是「异士」,有如此实力,为何要甘居臣下,愿为北国的走狗?”庸尤故意搭话,意图分散罪刹的注意力,因为自己得知援军已就位。
罪刹当即变得亢奋,随着缓缓睁开双眼,其瞳色易变,左红右紫,这双眼可是曾支配过世人的恐惧。
庸尤见状,瞠目结舌。
这,这是“霓虹目”!
瞬间寒意彻骨,那双罕见的眼瞳,仿佛削灭了自己的战意!庸尤此刻不仅担忧自己的安危,还忧心于二弟的鲁莽!
“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拿这事纠缠?
哼哼,你应该庆幸才对,倘若你遇上是别人印有这‘可笑的纹绣’,你,早就身首异处了!
现在第二招我已接下,而你这人间之屑,果真不会用这剑!”
罪刹说时,不忘对庸尤霸气一笑。
“二弟!别冲动!”庸尤突然大喊。
庸尤话音刚落,罪刹身后似有雷光初现,袭来一道黄色闪电,速度之快出乎意料。
黄色闪电袭来之际,本以为二当家必裂神速如雷可以偷袭成功,但随着罪刹突然高昂一声“欧拉!”,那道黄色闪电就像打假赛那般,径直撞向远处的巨树。
轰隆一声。
必裂偷袭失败的窘状与庸尤惊恐的表情,一一映在罪刹的“霓虹目”之中。
“还有什么绝招,尽管使出来!如果我后退一步,我便放过你们黑兽!”
罪刹的神情犹如突然考了满分的学渣,狂妄之语随心而发,当即又以左手两指运劲于千钧剑。
这把千钧剑从来都没有这么重!庸尤被剑身传来的内劲所压,不得不单膝撑地。
连我都不曾看清二弟的速度,这厮居然能瞬时破招,莫非这厮还能用应变流?!
庸尤已经顾不上分析,随即被罪刹又一吼,吓得一哆嗦。
“还有你!熊孩子!”
罪刹漠视冲向自己的三当家细酥,极速抬起右手对准最后一位黑兽残党。
“律道之三十四——朝圣!”
律道随语发动,地上莫名出现的水墨在细酥脚下画出了八卦阵,从而出现一股无形的压力迫使细酥做出跪拜的姿势。
再一次,庸尤惊恐地望着义女的窘相,开始真正认识到,自己的确惹了一个不该惹的“老实人”。
“你居然还有心思看别人?”
不容分说,庸尤惊悚回头,刚好与罪刹的“霓虹目”对了照应,手上千钧剑瞬间被罪刹夺走,随则又被一击重拳打跪至远处。
天上的乌云遮盖着阳光,让罪刹此刻的面容稍有阴暗,只有那“霓虹目”格外的显眼。
他似乎抑制不住心中的亢奋,继而仰天大叫:
“呜——!啊——!
你们幽山黑兽还有谁!”
此语调异常激昂,现在的罪刹无论性情与实力,明显与之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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