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似有潜质

罪刹与无伤在放牛谷的夜空下促膝长谈，一夜过后，两人便回到都邑广粤当中。

今早进城，两人发现有许多人围在告示墙上，而且还发觉今早守城宪兵格外的严查，非特殊商旅，一律被搜查个底朝天。

无伤早就觉察罪刹有意打听一番，就一头扎进人堆当中。

罪刹见状，心中怀疑道，莫非这小粉葛还识字？可是，怎么看都觉得他胸无点墨。

经过一轮推挤，无伤顺利挤进人群，查看了墙上的红色榜示。不一会后，无伤再挤出人群，向自己的掌柜报告：

“掌柜，红榜上通缉一女飞贼，无论死活，都悬赏10锭金。”

“女，女飞贼？！”罪刹脱口而出。

本来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罪刹得知飞贼是女子后，就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义愤填膺道：

“警恶惩奸本是侠义正道，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有飞贼扰民，我势要她尝尝这正义的铁锤！告诉我，这飞贼盗了哪家的宝物？红榜上可有画像？”

“画像倒是没有，榜上写着此女飞贼刚偷了邑主的重要书册，还注明这她擅长乔装打扮。”无伤已知悬红之高，暗自估算到缉贼的难度，“掌柜，我们没必要去抓这女飞贼吧，你都不缺钱财。”

“你何时产生了这种危险的想法？店中可有400余人要支付工钱的！”罪刹冲着无伤大喝一阵，接着幻象了一下女飞贼样貌，再次不禁舔了舔嘴唇，转而补充道：

“咳咳……

这飞贼连邑主的东西都敢偷，那普通人家的财物更不用说了。若这飞贼开荤至茂利商队，届时我再管岂不是晚了？

你还记得昨日的大新闻吗，茂利与同福已经留有芥蒂，而邑主又是同福徐掌柜的亲兄弟，为何不将这飞贼当作赔礼的筹码？”

罪刹只字不提“女”字，企图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

无伤觉得罪刹说的有理，佩服地说道：

“掌柜每次都能把事情考虑得如此周到，无伤日后还需掌柜多加指导。”

片刻，罪刹又觉不妥，遂问：“之前我都忘了问，你当真识字？”

“是的。”无伤突然来劲，“以前义父在谷中教我认字，而且我的字写得也不错，都是用树枝在地上练就。”

可以的，这小粉葛。

罪刹满意地点了点头。

突然，“咕”的一声从无伤的腹中传出。他马上笑嘻嘻地自家掌柜请求：“现在能否先去吃早饭，昨晚酒菜才吃一点点，完全不顶饿……”

这傻小子昨晚吃得最多，今早便饿，难不成我招了个饭桶跟班？罪刹瞥了一眼无伤，只好应允其请求。

罪刹带着无伤来到城中比较出名的酒楼——香辉酒楼。店内小二为罪刹开了间贵宾厢间，两人点了一桌好菜开吃。

“今天换换口味吧，之前吃惯了夏桃的手艺，现在总觉得其他地方的味道都是差强人意。”罪刹第一次在香辉酒楼用餐，对比之下，还是觉得夏桃的“味道”最好。

可无伤却像饿狗抢屎一般，把桌上的菜肴扫了个精光。

“这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佳肴。掌柜，可不可以再点一桌？”无伤问道。

目睹无伤这般吃相，罪刹满头黑线，但出于对憨徒的关爱，罪刹还是再点上一桌饭菜。

不过一会，小二被罪刹唤来，饭菜随后再次放满整桌，无伤急不及待地将饭桌扫了个精光。一阵狂风乱扫后，这次饭菜，罪刹连一口也没有吃上。

“以前在谷中练功的时候，我基本上都是一顿顶三天，根本没有机会这样开怀地吃，感谢掌柜带我来这，爽快！”无伤不由打了个饱嗝。

罪刹鄙视着无伤的食量，忍不住要吐槽他：

“一顿顶三天？

我看是一顿顶三个月吧！

这两桌饭菜都够十多个人吃，你这粉葛！连个像样的诡道都放不好，光知道会吃！我真该帮你改号为饭桶！

饭桶？！小粉葛，你难道……”

根据无伤惊人的食量，罪刹犹记起昨日曾无法探知无伤的潜质，从中便发现了些端倪。

无伤见掌柜怪责自己食量大，就识趣地承诺道：“掌柜，我知道这顿饭你我份量不公平，所以这顿早饭我来付钱吧。”

说罢，无伤翻出自己鼓胀的钱袋来。

罪刹无视无伤的建议，神情忽然凝重，转而命令道：“将你义父的玉佩拿在手上！快！”

为何掌柜突然变得如此严肃，难道是自己吃了太多饭菜而触怒了掌柜的规矩？少见罪刹这般认真，无伤只好正襟危坐，乖乖拿出玉佩，稳拿在手上。

此刻间，厢间内安静得异常，稍微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罪刹一直在凝视着无伤，这让无伤不禁咽了口水。

渐渐地，可有柔风轻拂，一片黄叶随风飘进了贵宾厢间，就在黄叶快落在酒桌上的那一刹，掌柜不见了！

？？？

！！！

桌上的黄叶莫名截开两半，而凛冽的冰冷触感从脖子迅速蔓延至全身，刺骨的恐惧感让无伤瞬间无法呼吸，全身每一寸经络同时冷颤一番，下腹一股暖意差点滴了出来。

片刻间，无伤头皮发麻，连呼求救都无法做不到！

这是什么情况？！

我要死了？！

无伤意识还在，只是手脚早已麻痹得不听使唤，直到有人善意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肩膀，无伤才从恐惧深渊中醒悟过来。

从麻木到醒悟这短短的一刻，犹如是窥视了一番生死，来回了一趟地狱。

“手上的玉佩让我康康。”熟悉的声音响起。

寻声看去，原来是罪刹，他出现在无伤的背后，并放下了抵住无伤脖子的瓷匙。

“呵……呵……

掌柜，原来是你……刚才真的快把我吓死。这又是何故？”

无伤得知身后之人是罪刹后，不停抚平自己剧烈跳动的小心脏。

罪刹注视着玉佩。

果然！玉佩发生了变化，但，只是一点点变化。

“小粉葛，你果然有成为「能人」的潜质，看吧，这玉佩有何变化？”说时，罪刹将自己腰间上玉佩也拿了出来给无伤对比。

无伤心有余悸，只是稍稍看了一眼玉佩，“掌柜，我手上玉佩只是褪去淡蓝色斑点。这又说明了何事？”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这玉佩是用五色石所琢，而五色石能吸收人体散发出的「魄力」，从而发生变化。”罪刹抖逗着眉间，调侃而道。

无伤相互看了看掌柜与玉佩，直挠头：“五色石？「魄力」？都是什么意思？”

见无伤如此不懂体系基础，罪刹不由感到意外，继而疑惑地看着无伤，正言道：

“看来，你义父并没有将世间的「能人」与「异士」事宜告诉你。”

说罢，罪刹知道接下来要长篇大论一番，便小酌一口，准备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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