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困斗

“马上传信息给巴别塔那边，小丑的能力和坏兽无关！游乐场的坏兽有问题。”李遥看见监控屏幕上小丑身边不断旋转着的飞刀，意识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如果这些飞刀就是小丑的能力，那这个兽潮该怎么解释？如此大规模的兽潮如果放出去对于阿斯嘉特的任何一个分区都会是一场灾难，绝对不能将这种事情忽略掉。

李遥死死地盯着屏幕，画面中小丑已经带着飞刀开始向游舜那边开始移动，每一次步伐的迈动都会有新的以太光芒出现，金属制成的飞刀，灾难残留的火光，以及小丑脸上那瘆人的笑容，构成了现在在他们眼前开始表演的畸形秀场。

“怎么了？审判官先生，如果不配合我一下，那演出一瞬间就会结束了，到时候观众朋友们可不会买账哦。“从盘旋在自己周围的刀阵中抽出一把匕首，伸出舌头舔舐着锋利的刀刃，”我的速度可是很快的，希望你能让我多开心一下。“

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小丑的身影马上消失在了原地，一道白芒朝着游舜的眼睛刺过来，出色的运动神经瞬间开始反应，游舜举起“亚巴顿”，将枪身挡在自己的脸前，由世界钢制成的枪械表面与刀尖碰撞出一道道火星，小丑没打算给游舜任何的反应时间，前冲的动作在碰撞产生的这一刻停止，旋转手中的匕首，变成反握的姿势，打横刀身，然后将刀刃挪到“亚巴顿”另一边的枪托处。

“审判官先生，你知道吗？人类和亚种到底有什么区别？“将刀尖抵着枪托，小丑在战斗的间隙开口说话，依然是尖锐的难听嗓音。”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亚种同样是人类转化的，凭什么你们可以享受光鲜的生活，而我们就得一直生活在黑暗中？“

话音刚落，游舜只感觉枪托处传来一阵蛮力，纯粹的比拼力量，人类绝对不可能是亚种的对手，抵着枪托的匕首刀尖带着巨大的动能擦着自己脸上的皮肤而过，现在的比拼完全是小丑占了上风，自己拿着“亚巴顿“的右手被匕首给压在下面完全不能动弹，游舜紧咬牙关，抬起左手的左轮，弹夹里还有五发子弹，只要有一发射中小丑的脑袋，这场战斗胜利的都会是自己。

左轮手枪的枪口刚刚对准小丑近在咫尺的头部位置，小丑就发现了游舜的企图，右手的力量丝毫不减，依然压制着游舜的“亚巴顿“，身边的刀阵旋转的飞快，用自己空闲的左手再次抽出其中一把匕首，直接就朝上方投掷出去，子弹一样的飞刀直接击中左轮的枪管，枪口承受不住力量，微微朝上方抬起。

与此同时，游舜刚好扣下左轮的扳机，子弹带着火焰从枪口喷射而出，很可惜，这次射击的目标从小丑的脑袋变成了天边的那抹残月，弹夹里的子弹再次浪费一颗。

“啧。“对于这只亚种的难缠砸了一下舌，尽管现在双手完全被小丑压制，但作为审判官游舜丰富的战斗经验绝对不允许自己就这样坐以待毙，抬起自己的右脚，小丑此时为了压制住”亚巴顿“不得不重心下沉，脑袋只处于游舜胸口的位置，只要速度够快，自己绝对可以用强力的踢击打到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游舜的右腿马上开始行动，右腿高高抬起，然后径直落下，巨大的加速度转化为力量，朝着小丑的左边脸颊踢过去。

“砰。“踢击发出一阵闷响，小丑刚刚朝上扔飞刀的动作马上回防，臂弯微微弯起，游舜的踢击并没有打中小丑的脑袋，攻击被小丑的手腕拒之门外。

“先生，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小丑咧开嘴，露出里面洁白的牙齿，原本压制”亚巴顿“的那只手动作变换，匕首再次在手中旋转，刀柄回到正握的位置，刀刃带着杀气，在面前划出一道弧线刀光，两人之间的距离此时太近，完全来不及躲闪，尽管身体看到小丑的动作变化已经本能地想要往后退，但时间完全不够。

胸口的衣服布料被锋利的刀刃直接撕开，猩红的血液从一条几十公分长的伤口缓缓渗出来，皮肤被撕裂的疼痛从痛觉神经处直接传到大脑，让游舜倒吸一口凉气，没时间去管胸口的伤势，小丑此时放弃了对于教具的压制，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切换！猎手模式！“

“亚巴顿“在手中开始变换形态，猎手的子弹重新被装填进枪膛，随时可以带走其他人的性命。小腿微微发力，游舜的身体飞快地往后退过去，想要拉开和小丑之间的距离，作为枪械形教具的使用者，一直和亚种进行这种近身肉搏绝对是自己占下风。身形几个连闪，游舜一边往后退一边连续开枪，借助开枪的后坐力，两人之间的距离终于被拉开。

“万象，刃盾！”

猎手的以太子弹一共四颗，全部朝着现在刚挥完刀来不及收招的小丑而去，右手来不及进行防守动作，小丑却完全不慌，左手轻轻一挥，周围旋转的刀阵速度再次加快

原本是刀尖朝外的阵势此时开始改变，所有的匕首在半空中开始变化，变成刀尖朝下的样子，刀身在竖着的时候向左旋转九十度，远远看去，小丑的身边像是环绕着一层由匕首组成的盾牌。

刀阵依然保持着围绕小丑旋转的样子，以太子弹已经到达自己的目的地，巨大的冲击力在刀阵的表面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碰撞，却完全伤不到里面的小丑分毫，这个刀阵，既是小丑拿来攻击的武器库，同样也可以变成他的盾牌。

“很不错的反应能力，如果我没有这层刀阵可能就要中弹了，“一共四发猎手子弹全部打在匕首上面，对于金属这种无机体，猎手子弹产生不了任何攻击力，此时刀阵重新排列，刀尖朝外，变成最开始的那副样子。

游舜在不远处大口喘着气，刚才的那番近身肉搏让他充分感受到了这个亚种的力量，不论自己怎样努力，小丑总能轻松地压制住他，这场战斗自己完全被这只亚种牵着鼻子走，力量之间的鸿沟让他没有任何还手能力。

“亚种和人类到底有什么不同我并不知道，“重新举起手中的”亚巴顿“，游舜看向面前一袭白西装的小丑，”也许，我们和亚种本就是一体的，但是现在，你在这里让这么多无辜的人类卷入了你的战争，我就必须消灭你。“

“可笑！能成为我演出的一部分他们的生命意义已经得到了升华！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还总想着用以前的那一套来进行着统治，将自己的法令强加到我们亚种身上，”小丑听到游舜的话显然并不高兴，原本就有些恐怖的脸变的更加扭曲，“可是，世道已经变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你们这个小小的阿斯嘉特，你们以为这所谓的神之都就是世界的全部，却对于墙外的一切完全不知，审判官？教会？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而已。”

全身爆开更加绚烂的银色以太光芒，小丑往前踏出一步，周围刀阵的旋转再次加快，“这个世界只有一条法则，弱肉强食，那些弱小的东西终将被更强大的所吞噬，如果你们教会宣扬的是正确的，那就打败我的法则，否则，我可以告诉你，今天的这场秀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将迎接你们的是一场围绕整个阿斯嘉特的巡回表演！”

身体化为一道虚影，小丑再一次动了起来，这一次的速度比最开始还快，抽出刀阵中的一把匕首，攻击的方向并不是正面，而是背后，游舜好不容易刚刚拉开的距离在这一瞬间化为泡影，小丑轻而易举地就将游舜拉入了他的战斗节奏中，两人不得不再一次开始近身的肉搏。

刀刃准确无误地刺进右边大腿的皮肤，游舜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腰身，对着身后扣下“亚巴顿”的扳机，小丑这次没打算给游舜挣扎的机会，迅速地完成将匕首插入的动作，再次开始动作，猎手子弹击中的只是速度过快留下的一道残影。

“啊！”

肉体被刀刃硬生生地撕开让游舜不由得小声叫了出来，皱起自己的眉头，龇着牙想要强忍住伤口处传来的灼烧感，一口牙齿被咬的嘎吱作响，额头上全是尽力忍耐后留下的冷汗。

“别急，我的表演向来不会短。”

注意力完全放在忍耐疼痛上，来不及观察小丑下一步的动作，小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正前方，然后左脸颊被狠狠地来上一拳，根本看不清任何动作，小丑转眼间就来到游舜的胸口处，同样是熟练地抽出匕首，插入左腿，然后开始高速移动，整套动作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残影继续在游舜周围席卷着，每一次攻击都恰到好处，可以给游舜带来肉眼可见的伤害却又让人捕捉不到下一步的动作，这就是小丑的杀戮艺术，完全的压制，一步步地折磨，让猎物在绝望中死亡。刀刃被一把把插入游舜的体内，每一次小丑的行动都会带来更加让人记忆深刻的疼痛感，游舜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瞄准小丑的身体，男人对着夜空发出嘶吼，宣泄着自己一直压抑着的伤痛。

“尽情地叫出来吧，审判官先生，这种永远忘不掉的伤痛就是弱者的无力感，只能在强者面前屈膝下跪，教会创造的温室已经将你们这些人腐蚀坏了，我要做的，不过是打破这个温室而已，这样算错误吗？“在游舜全身的各个部位都插满了刀刃，此时小丑和游舜重新拉开距离，旁边环绕的刀阵似乎已经小了一圈。

游舜的身体已经像是一只刺猬，被刀刃插满全身，半跪在地面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满是血污，握着亚巴顿的手微微颤抖，感到有一些无力，失血所带来的晕眩感也开始对着自己的大脑发起冲击。

“弱者？强者？我不在意那些的，我所希望的只是你们这些亚种可以安分一些，让我的工作轻松点，这样那些高高在上的王权者也不用为了应付你们的暴动而忙的没时间去陪家人。“声音因为刚才的嘶吼现在已经有一些沙哑，颤抖着举起自己的那把老式火药左轮，前额的头发垂下来遮住游舜的一只眼睛，脸上的表情因为不断传来的疼痛而拧成一团，看上去十分扭曲，”明明转化前是人类，现在却要对着整个人类社会复仇你们不觉得你们很不可理喻吗？“

扣下手中的扳机，第三颗左轮子弹从枪膛中射出，朝着小丑飞过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小丑朝着自己的正前方伸出一团银色以太，子弹被以太所捕捉，然后分解成金属粉末。小丑的手做出牵引的动作，原本插在游舜身上的匕首被拉出游舜的身体，重新回到刀阵的中间。

“啊！”

每一把刀刃的取出又是新一轮的疼痛，如同潮水一样袭来的灼烧感冲击着游舜的大脑，那已经岌岌可危的意识如同暴风雨之夜那大海中心的孤舟，不断的经受着小丑残忍折磨的考验。

“人类？你认为我们是因为什么而成为亚种？冷漠，歧视，嘲笑，暴力，孤立，这就是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之前对我们所作出的事情，现在却要反过来怪我们对人类发起复仇，不可理喻的到底是谁？”

身边的银色以太随着小丑的情绪起伏变的更加肆虐，能量不时地往外跳着，蚕食着周围的区域，“我的王曾经就告诉过我，千万不要想着对你们这些愚昧的人类说教，现在看来是我自大了。“取下头顶的礼帽，小丑再一次朝着游舜这边鞠躬，”接下来的攻击，就是这场演出的谢幕了，谢谢你的配合。“

“王？“被强行抽出匕首的疼痛差点让自己陷入昏厥，但小丑的话语像是炸弹一样掉进游舜的思维里，一下将所有的记忆炸开，晕眩感一下开始减弱，意识重新清晰，过往的一幅幅画面开始在眼前展开。

“至少，我现在是，我要感谢亚种，感谢那个人，是他给了我这个机会。“昨天那个下着暴雨的下午，被自己猎杀掉的光头初次出现时说出了这句话，感谢？他要感谢谁？谁给了他成为亚种的机会?

画面再次开始切换，同样是昨天，雪莉明明已经被子弹贯穿了大脑，却变成那团血肉的模样重新站起来，“王，我的王，谢谢您的恩赐！”女孩即使变成怪物仍然不忘感谢的人，到底是谁？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中爆开，游舜感觉自己抓到了一条线，这条线可以将自己指引向最后秘密的大门，那个站在幕后的被称作王的人。

刀刃全部离开体内，尽管体力已经接近虚脱，但还是完全没有去管那正在淌着血液的伤口，游舜强忍住全身上下的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朝着面前的亚种重新抬起枪口，”这场演出怎么样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告诉我，你的那个王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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