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重返亚空间

被古悟大叔从楼梯上推下来，墨夜的后脑勺此时是火辣辣的疼，这种催促别人下楼的方式和昨天安以空所做的一模一样，难道亚种都不知道这样推人下去会痛的吗？

“你小子怎么下个楼梯弄的这么狼狈，谁把你推下来的？我去给你找场子。”古悟后脚踩着楼梯走下来，看着墨夜此时龇牙咧嘴的表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很不要脸地凑过来询问道。

“大叔，说真的，以后让我下来能不能稍微温柔点，这样真的很痛。”拿古悟没有任何办法，墨夜只能乖乖地受这个气。支着身子从地面上起来，古悟先一步踏上前推开了大门，门缝中，一道有些刺眼的白光射了出来。

“呦哈，墨夜，你给姐姐送的镜子姐姐很喜欢哦。果然还是你这种年轻的懂事。”安以晴依然是那种不修边幅的样子，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随意地挂在身上，手上拿着一瓶已经起开的红酒，浑身散发着酒气。

“呃，以晴姐能喜欢就好了，不过你这个样子……”看着安以晴这副醉汉的样子，墨夜欲言又止。

“没事，在网上被一个臭男人骗了，我一点都不在意，这种臭男人泡不到老娘是他自己没这个福分。”听见墨夜的询问，安以晴马上就给自己灌下一口红酒，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是脸上那一副小女生发脾气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

“姐，你还是承认吧，你看男人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据我所知，你之前在网上勾搭过的男人，无一例外都是人渣。”安以空从安以晴的身后笑着走出来，手上还拿着昨天进入亚空间的钥匙【超方】。

“居然敢这样说你老姐看男人的眼光，那我喜欢的弟弟也是渣男吗？”似乎对于安以空的话并不服气，安以晴像是一个女魔头一样使劲捏着安以空的脸，两人打闹的场景和街边那些小孩子一模一样。

“呃，虽然不是渣男，但我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尽管脸被自己的姐姐用力拉扯着，但安以空还是尽力摆出了一个笑脸。

“切，懒得和你废话了，差不多就把墨夜带进去吧，机器我已经开好了，我先去上面拿瓶酒，如果我下来的时候你们还没进去，后果你懂得。”

“是是是，我亲爱的大姐头。”有些无奈地答应着，安以空一直目送着安以晴离开地下室才回过头来看墨夜，“那么准备好了吗？我们让人头疼的墨夜同学。”

“呃，安老师，在进去之前，我还想问个问题，为什么今天是古悟大叔过来陪我打。”墨夜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瞄向旁边正在做准备运动的古悟，大叔那有些僵硬的身体被摆出各种滑稽的动作，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还不是你昨天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亮眼了，我有点怕莉丽被你伤到。”顺着墨夜的视线看向古悟，安以空的眼中满是笑意，“你也别看古悟这个样子，如果真打起来，他绝对是我们几个中最厉害的一个。”

“古悟大叔？他有这么强？比老师你还厉害吗？”

“如果只是单纯的比格斗他比不过我，但是使用以太的战斗从来都不是靠蛮力就能获胜的，他的能力很让我头疼。”身边开始释放出安以空特有的白色以太，手中的超方感应到周围以太的存在，马上贪婪地吸吮起能量来，“好了，今天的训练我在旁边随时准备用能力控制你，你可以放开了和古悟打，加油哦。”

外面的楼梯上开始响起安以晴穿着拖鞋的声音，女魔头还有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要到达战场，安以空对着墨夜浅浅一笑，整个地下室的空间将亮起耀眼的以太光芒，房间的四壁开始旋转，景物往后退去，和昨天一样，空间切换产生的白光让墨夜不得不闭上眼睛，等到视线再一次清晰的时候，墨夜已经站在了亚空间坚硬的岩石土地上。

“好了，我们到了，训练马上开始，我先去旁边站着。”安以空一边说着，一边走上旁边一块突起的岩石，这边的景象和自己昨天离开时没有变化，半空中依然有横冲直撞的各色以太能量流和悬浮的各种废弃物，放眼望去，除了荒凉还是荒凉。

“墨夜，先学会控制你的以太。”耳边传来安以空的话语，墨夜马上回过神来，“首先放松一点，然后感受一下自己体内以太的流动，对于我们亚种来说这应该很简单。”

照着安以空的话，墨夜闭上眼睛，周围安静无比，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心脏在自己胸腔内有力的跳动声，血液带着旺盛的生命力不停地冲撞在血管壁上的声音，人呼吸时不由自主的喘息的声音，这些平常自己完全没办法注意到的东西一股脑地塞入了墨夜的脑袋里，亚种的感官能力比普通人类要强悍太多，现在，进化为亚种的墨夜终于发现了这个世界之前一直对自己隐藏的那一面。

身体中似乎有什么流动的东西要冲出来，每一个毛孔都已经被强行打开，正释放出一缕缕黑色的气流一样的物体，气流在外面不断交织，汇聚成整体，最终在墨夜的周围形成了一圈黑色的以太圆环，圆环漂浮在半空中，以墨夜为中心，缓慢地旋转着。

“干的不错哦，这样就已经释放出以太了，现在，试着去碰一下那圈黑色的以太，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应该会听你的调遣。”安以空对现在墨夜的进度相当满意，马上下达了下一步指示。

听从安以空的话，墨夜朝前方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以太圆环依然保持着旋转的姿态，没有任何狂暴危险的样子，安静的不像话。指尖与以太之间的距离慢慢缩短，马上就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

“拿着它，我会给你看到世界的真相。”

感觉到现在这个场景有一丝熟悉，墨夜暂时停住了自己的动作，脑海中浮现出克莱姆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雪白的头发，如血的红瞳，刚刚觉醒的那个时候，恶魔举着世界树上取下来的黑色禁果不停地对自己进行蛊惑的耳语，现在，自己想要再次触碰这黑色的以太，完全不管触碰后的后果，得到力量，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这样真的可以吗？

“古悟，准备一下，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你随时准备制服那小子。”安以空看着墨夜停住了触摸的动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昨天他在这里展现出来的力量，白色的以太马上覆盖上自己的双手，表情是一脸凝重。

“这小子不至于吧，摸一下自己的以太就暴走？这么麻烦还做什么亚种啊。”古悟依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还能说说垃圾话。

“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有说垃圾话的功夫还不如想想等下他暴走了你要怎么收场，先说好，等下真打起来我先跑路躲一会儿，我今天可不想再被那条蛇咬上一口，是真的挺疼的。”回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安以空没好气地说道。

“行行行，还不是得让我来，不过说实话，这么久没打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保持以前的水准。”古悟一边笑着，一边也释放出自己的以太，并不是那种纯粹的颜色，古悟的以太显的有些浑浊，就像是被工业污染的雾霾一样，看上去有些不太舒服。

“怎么办，要按他们所说的去触摸那团以太吗？”此时的墨夜眼中，世界已经发生变化，虽然还能看见安以空他们就在不远处，但亚空间的场景已经被更换成了初遇克莱姆时的那片精神之海，恶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依然在费力地咬着自己大拇指的指甲，那张熟悉的脸上摆满了不耐烦的意思。

“克莱姆，你希望我怎么做？我要去触摸那团以太吗？”墨夜还显的有些犹豫，试探着询问自己旁边这个和他有着一样面孔的人。

“你是在担心自己触摸了之后又会暴走吗？”一下就看穿了墨夜的心思，克莱姆没有给他留一丝余地，马上就说了出来，“既然担心自己驾驭不了力量还不如接受我，让我来代替你去使用它。”

“这就是你一直在盘算的事情吗？”放下自己向前伸出的手，墨夜笑着回过头来，一双黑瞳直接对上克莱姆血红的眼睛，“告诉我，接受了你，会发生什么？”

“很简单，你的人格和我的人格融为一体，我们将作为唯一的王而君临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不得不对我们俯首称臣，我的【罪】和你的【罚】将是最有力的统治武器。”说到这个话题，克莱姆显的有些兴奋，脸上变的越发狰狞。

“王？”听见克莱姆的话，墨夜更加疑惑了，“是七罪王那种吗？我看教会的资料上说他们是很厉害的亚种。”

“七罪王？别让我笑掉大牙了，那是什么蝼蚁？”对于墨夜的话嗤之以鼻，克莱姆一如既往的是那副高傲的样子，“不过是一群偶然得到了神的一丝力量的废物，就敢自称为王，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将身体向墨夜的方向靠近，克莱姆伏在墨夜的耳边发出低语，“墨夜，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具身体并不是属于你的，而是属于我们的，我们注定要一起成为王，然后去把这些蝼蚁对权力的觊觎给踏的粉碎。”

“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你现在还是在这里呆着吧，我不会接受你的。”将克莱姆的身体朝外面稍微推开，墨夜依然对着他露出笑脸，“克莱姆，在我心中的王，要做的是带来希望，而不是像你所说的去毁灭希望。”

明亮透彻的湖面以墨夜的脚底为中心，泛起一丝波澜，浪花带着黑色以太的闪光，一直被推向远处，墨夜转过身去，将手伸向自己面前那一圈还在默默旋转着的以太。

“这份力量，我想要为了自己身边那些爱我的和我爱的人，好好使用。“

精神之海的画面在眼前破碎，亚空间那片荒凉之地的景象重新进入视线中，取下一直戴在脸上的黑框眼镜，墨夜的左半边脸上被一团以太所包裹，周围的黑色物质像是发了疯一样涌向墨夜，如同簇拥着自己的君王。

“以空，是我太垃圾了吗？你当初觉醒的时候也有这么庞大的以太量？”古悟看着远处的墨夜，脸上有些担心的样子。

“我也没有，当初的我甚至连他的一半都达不到。”安以空同样注视着远处的墨夜，“不过这也是个好事，以太越多说明这小子越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教会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如何拥有自己的未来，有问题吗？”

“没问题，你说没问题就绝对没问题。”

脸上的黑色以太散开，挂在墨夜脸上的是之前也出现过的那副白色哭脸面具，眼角之下，那颗黑色的泪痣分外醒目，少年长出一口气，感受着周围浓郁的能量，脚底下徐徐升起一缕黑色的以太，片刻后，一条巨大的黑蛇就盘在了墨夜的周围。

“夜姬？”轻轻呼唤黑蛇的名字，墨夜将手抚摸向黑蛇身上坚硬的鳞片。

“嘶。”黑蛇一边吐着信子，一边将巨大的蛇头朝墨夜身边靠了靠，动作极为亲昵。

“墨夜，恭喜你学会怎样控制以太，但是我们训练的路还有很长一段要走哦。”看见并没有后续的动作，安以空悬在嗓子眼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男人将手在嘴前弄成一个喇叭的样子，然后对着墨夜大声叫道，“接下来古悟会陪你训练，让你熟悉一下自己能力的使用方法，加油！”

手指轻轻抚摸着夜姬身上光滑的鳞片，墨夜朝着安以空轻轻点了点头，巨大的黑蛇重新化为一缕黑色的以太进入墨夜的手中，蛇的身体完全消失，凝固成一柄全身漆黑的短刀，就和莉丽丝给墨夜的那张画上所描绘的一模一样。

“这小子，能力和昨天又不一样了……”皱起自己的眉头，古悟将以太覆盖上自己的全身，身体化作一道虚影，朝着墨夜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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