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家

年关将近，学校早早放了假，叶岚同三个室友约好了年初三的时候一起去玩，地点已经谈好，不算太远，但也要至少坐车四五个小时，那地方叫安山，是一个旅游风景区，同时也是一个地级市区，至于到时候怎么去，四个人也早已经有了主意，陈意涵的哥哥年初三的时候要去东临市。与东海市一字之差，却位于东海市与安山之间，到时候四人坐她哥哥的车过去，回来的方式暂时还没考虑，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年底的几天待在家里边着实有些无趣，虽然叶岚早已经在家配了一台电脑，但她对电脑着实兴趣不大，往往是放着音乐做着发呆，这台电脑前是汪慧出钱买的，自打女儿变得聪慧之后，母女俩的感情比以前好太多，汪慧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在家里待着的时候太无聊。

往年的时候汪慧都是在东海市过年，并没有回老家，也就是叶岚的外婆家，说起来叶岚的外公外婆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日子过的还算马马虎虎，两个儿子挺有出息，四个子女中，汪慧的年纪是最小的，另一个姐姐远嫁外省，基本不回家，外公外婆在老家下下地种种菜，自给自足也算惬意，偶尔两个儿子会回去看望两位老人，也会带一些钱给爸妈，但老家很少用到钱，两位老人也比较节俭，日子过的非常朴素。四个兄弟姐妹中，汪慧的日子过的最苦，丈夫欠赌债不知所踪，如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留下的债务让汪慧来还，叶岚的两个舅舅本想照顾一二，但汪慧是个倔脾气，当初家里不同意她嫁给叶岚她爸，但年少时的汪慧听不进去劝，一意孤行，结果日子过的不顺心，没脸在家提起，更不愿意让俩兄长觉得自己过的不好，至于叶岚的姨妈，嫁去外省基本就瞧不见人，也很少联系。

叶岚起初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汪慧没跟她讲，而那时候的叶岚本身就不聪明，也只是稍稍问起过汪慧便没有再提，如今的叶岚在知道这个事情后，不禁有些感慨，汪慧的确有点太倔了，自己的亲兄弟之间，那么在意面子做什么？或许当初让两个舅舅帮把手的话，现在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哪怕汪慧再怎么倔脾气，也是她的母亲，即使当初的女儿木讷，也一直照料到了现在，作为人母不能说她做错了什么，再苦再累她也是自己受着，叶岚现在的念头就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让汪慧的日子过的舒坦一些。

今年汪慧提出了要回老家过年，这让叶岚很是意外，原因却也简单，外公外婆身体不太好，往年看不到小女儿，只有每年给她们寄钱，人却始终没到，今年说什么她都得回去过年，如果换做是之前，汪慧或许会不听劝，但现在情况有些许改变，女儿的变化让她心中快慰不少，心里的刺儿也消了不少，娘俩在除夕前一天便收拾了一下去到老家。

“妈，我记得你是考了驾照的，不考虑买辆车吗？”叶岚说道。

两人坐在返乡的大巴上，汪慧靠坐在座位上小憩，闻言看了眼自己女儿，“我都多少年没开车了，自打你爸那混账跑掉，车也卖了，现在又没那条件，你以后要是开车的话，可以考虑买一辆，不过你要是自己能挣着钱的话，也可以给自己买一辆好车，妈没什么钱，只能凑个几万，买不了多好的！”

年轻人都比较好面子，这点汪慧是清楚的，她觉得如果叶岚想要开车，那车就不能买太差，但是价格高了的话，就现在家里的条件肯定是买不起的！

“那，妈你想开车吗？”叶岚轻笑着道。

汪慧闻言道：“这有什么想不想的，有条件当然可以买一辆，不过要是有那钱，还是存着，将来你嫁人总得要嫁妆，咱也不能太磕碜了，不然以后嫁到男方那儿，准得吃亏！”

“妈你想的可真远！”叶岚有些无语，“如果可以买车的话，妈你喜欢什么样的？”

“问这个做啥，难不成岚岚想给妈买车？”汪慧轻笑着道。

“是啊，我想给你买一辆，攒点钱！”叶岚笑嘻嘻道，这话她说的真心实意，自己也确实办的到，但汪慧不会这么想，她只单纯觉得叶岚孝顺，心下感动，摇了摇头，“能攒钱下来就自己存着，何况你现在还在上学，你是不是在学校期间去做兼职了？”

叶岚闻言有些疑惑道，“妈怎么知道？”

“谁让你是我女儿呢，听你这么说，我哪还猜不到你肯定是有挣到钱，这么长时间也没我要过生活费，你做啥兼职了？跟妈说说！”汪慧坐直身子道，如今她的生活逐渐开始有色彩，听着女儿讲述那一点一滴也听着格外的有味。

叶岚闻言笑了笑，“秘密，暂时不告诉你，过完年我给你一个惊喜！”

“还秘密呢？挣了多少钱？说出来让妈吃惊吃惊，看看我的宝贝女儿现在有多厉害！”汪慧好奇心起来了，女儿都跟自己玩神秘了，这可稀奇的很。

“都说是秘密了，过完年你就知道了！”叶岚笑嘻嘻道，“反正我想着攒钱给妈买辆车，这可是真的这么打算的！”

“好吧，那我就等你讲了再听！”汪慧靠回座位上，“妈也不求你能赚多少钱，只要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就好了…以后啊，不要跟妈一样……”

“……”

这就是母亲，绝大部分做母亲的所希望的便是子女健康平安，假如生的是儿子，会在这个基础上希望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将来过上好日子，而女儿则是有个良人，后半身离开了父母也能够幸福下去，当然，这个观念其实放在现在已经有些许变化了，现在女性越来越独立，女强人比比皆是，有些比男的还要厉害。

车下了乡，那属于乡野间的清新空气绝不是城市里能够比的，当然，乡下也挺冷的，室外温度比东海市低了足足五度，还好母女俩都是穿着羽绒服，要不然待个一天保准得感冒。

今年两个舅舅也会回家过年，听说那位大姨也会回来，难得四个子女都回家，只是汪慧有些近乡情怯，当下了车之后，望着不远处那栋老宅，许久都没有迈步，站在她身边的叶岚看了看周遭的环境，深深吸了一口气，是什么时候开始，那村子里才有感觉会让人感觉到亲切和舒坦，也许自己已经许多年没有到过乡下了，曾经为赵恒更没回过。

“走吧，妈，来都来了！”叶岚走在前后，手里提着一个包和行李箱，成为女生之后她也逐渐习惯了随身带一个包，只不过她不会在意这个包一定要是什么香奈儿LV或是GUCCI，一直到现在为止，她还是分不清包包的牌子，为此还被三位室友笑话过，因为她们面对着连一个LOGO都没有的包都能轻易喊出牌子，唯独叶岚完全不了解。

至于为什么会带个包，这就要吐槽女生的这些衣服了，也不知道设计衣服的人到底是咋想的，男生的衣服基本都有好几个口袋，结果女生的衣服，大部分都没有口袋，那身上要带东西怎么办？只能带包！好在现在叶岚也习惯了！

“好多年没回来了，这里还是没有变！”汪慧走在后边，“岚岚，我很少回来，你也没见过外公外婆几次，这么久他们可能都认不出来你了！“

叶岚闻言道：“是挺久了！”

母女俩步入老宅，门外的田园犬罕见的没有叫，凑近来转了转，随后摇起了尾巴，叶岚有些意外，“妈，这么多年，狗狗还认得你！”

“这条狗已经养了快十年了！”汪慧走进门，两个老人坐在院子里喝着茶，显然这两人就是叶岚的外公外婆了，果不其然，两人认不出来叶岚，但女儿不会不认得，看到汪慧回来，外婆站起身走了过来，叶岚主动喊了一声外公外婆，两位老人也知道了这位是外孙女，想不到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

“爸，妈！”

汪慧的眼睛有些发酸，看到自己爸妈，心里那些委屈就有些抑制不住了，叶岚知道汪慧肯定有许多话要和外公外婆说，将两人的行李拿进屋之后便说了声出去看看离开院子。

叶岚的记忆中有关于老家的并不多，所以对她来说这个地方还算挺陌生的，闲来无事，叶岚干脆在乡间的小道上溜达了一圈，偶尔遇到几个村里的人，但互不认识，只当是回老家来过年的城里人，只不过叶岚没溜达多久，就遇到一行四人，叶岚的记忆中稍有些印象，但不是很清晰，反倒是对方来人认出了叶岚的身份，为首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一把锄头，身上却是穿着干净，显然是回老家来之后上山去挖冬笋了，那中年男人走到叶岚跟前，打量了一番，开口道：“你是岚岚吧？”

叶岚寻找着脑海中的记忆，回想起来面前这人就是自己的大舅舅，闻言点了点头，“大舅！”

“还真是岚岚，都这么大了，你妈也回来了吧？”大舅脸上露出笑容，他身边的是大舅母和一儿一女，年纪和叶岚相差不多，此时正有些好奇的看着叶岚。

“回来了，这会儿在跟外公外婆说话呢！”叶岚说道。

“一块儿回去吧，跟舅舅说说话！”大舅显然心情不错，喊上叶岚，几人折返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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