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唯有剑心向光明

身为守护者总管，洛希的智慧毋庸置疑，可以说整个恶魔深渊她的智慧都是MAX级别的，有时候白羽嘉只是一个念头，她便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了。

就比如这次之所以能够成功将洛希召唤过来，江吟雪的钥匙作用只是其一，最主要的还是洛希已经在暗中铺好了路，所以才能够如此轻松。

陆执乃新任天道的人间化身，在红尘中行走历练，白羽嘉承认自己并没有看出来，反倒是洛希只是瞥了一眼别感知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该说不愧是大恶魔吗？

白羽嘉有些庆幸，幸好带来的是洛希而不是颜如玉，不然只怕那个家伙会和天道打起来，到时候恐怕整个恶魔深渊与仙界都得被他搞得天翻地覆。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白羽嘉索性开口：

“我们谈谈条件吧，我不知道怎么像他一样凝聚一颗剑心，如果你可以告诉我的话我可以提供给你需要的，前提是在我觉得值得的前提下。”

“哈哈哈，能够和剑之主宰谈条件实在是贫道的荣幸。”

“素闻恶魔深渊资产丰富，其堪比仙金的矿物数不胜数，可派遣到深渊的使者却无一例外的全部陨落，不过数十年已陨落玄仙数十位，仙尊一名，贫道是深知恶魔深渊的恐怖的额。

听说那位仙尊是死在剑之主宰的手下，贫道的话希望主宰可以将萧仙尊的凌云星盘给贫道，权当贫道本命铜钱崩溃的补偿了。”

“罗盘么？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怎么获得一颗剑心。”

对于罗盘白羽嘉倒是无所谓，哪怕那是仙尊的本命法宝在自己看来也不如一颗有感情的心值钱，自己实在是太久没有体会过喜怒哀乐等种种情绪了，实在是寂寞的很，如果可以——别说是一件罗盘，哪怕他要这大陆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打下来后拱手相让！

“都说大道无情，殊不知是人们在追求道的过程中逐渐变了心，他们开始抛弃七情六欲，仇恨也好、欢喜也罢，凡是有的杂念全部抛之脑后，心境空灵而自在成仙，所有人都在追求你这种无喜无悲的境界。

贫道实在是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反其道而行，明明拥有所有修士都羡慕的一颗没有感情的心，却妄图恢复一颗充满杂念的心。”

白羽嘉摇了摇头，苦笑道：“那是他们，不是我。当你是我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没有心的可悲，你不会笑也不会哭，不会感到开心也不会感到忧伤甚至没有悲痛，而没有悲痛在我看来却是最大的悲痛。”

老道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珠内泛出微弱的荧光：

“可我终归不是你，哪怕贫道化身天道也仍有私心，也仍有私欲，贫道想要把曾经的徒弟挫骨扬灰，贫道甚至忍不住的去安慰那些有富之妇。

有时候贫道就想，明明已经达到了万物一的境界化为天道，却每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有时候甚至饮酒悲叹，身为天道这实在是不符合贫道的形象！贫道真的很想抛开这一切，管他什么复仇，管他什么性、欲，无欲无求该多好，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红尘百态，可谓是一桩美差。”

“人各有志，他们追求无欲无求，我想获得属于人的感情，这有关系吗？这就像一座城将人围起来，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都是没错的。”

白羽嘉摸了摸自己的心，总感觉空荡荡的，虽然自己在岩浆中泡澡可以感受到温度，在天雷中游泳可以体验到舒畅的感觉，可这些终归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就像自己在来到人间后偶尔会从江吟雪那里尝到些甜头，从百态红尘中写写诗集可以慰藉心灵，好似明月清风般畅快，自己追求的正是这种快、感。

开心可以与人分享，不开心可以饮酒哀伤，无论如何总有青山绿水常伴，头顶一轮明月人生不可谓不得意也。

所以，有心固然是好的，但这不代表没心是错的。

“啧啧啧，不愧是剑之主宰，想的和寻常人都不一样。那我问你，那些不如意的人为何饮酒来麻痹自己？为什么有的人会辱骂天道来悲叹不公？为什么有的道士得知飞升无望选择兵解？为什么人会为了心爱的人奔赴死亡？

还不是心有不快！都说执念散了人就没了，在贫道看来当执念化作虚无的时候才是人得到升华的时候。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辈修士当以天地为楷模，无喜无悲方得大道。你看我不也是抛弃了太多太多才坐上如今的位置，如果舍不得的话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人们总是为了失去而得到，为了恨而爱，为了死而生，为了痛而幸福，抛开这一切世间美好才能环环相扣。”

“我过来，不是和你论道的。”

白羽嘉负手而立，这一刻，宛若云海都不自觉的开始臣服在他的脚下。他身着素白长袍，头戴紫冠，流露出雍容的气质，在他睁开眼的刹那，仿佛连星辰流转都能被其控制，威严如万物的主宰。

当你站在至高之巅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一切都是那么虚无缥缈，一切都不在去在意，可是心中无物的感觉着实不怎么友好。

“嘿，我也就是跟您说说，平日里哪有人肯跟贫道说说话呢？”

陆执搓了搓手，一副贱兮兮的样子，他转身对白羽嘉道：“其实啊，想要得到一颗心不难，难的是这颗心是否是你想要的心。”

“执念知道么？人生在世总要追求些什么，总想要得到些什么，有这些便有了心，他不仅是心跳，同时也是自己最纯粹的欲望，明月清风也好、红尘百态也罢，它都可以体会得到，可在感触这些东西之前需要一个载体——”

“嗯？”

“他的心！”

“你需要在帮他完善剑心后，让他把心给你，你就可以通过他的心感受到这人间的喜乐了。”

“至于修复剑心的法子这剑州没有的，听说雍州有处万妖窟，里面有只噬心老妖，兴许从他那里可以得到恢复剑心的法子。”

“……”

“那是他的心，不是我的心。”

将别人的心装入自己的身体？还是算了，这样的话自己宁可不要这心。

老道啐了白羽嘉一口，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我说的心不是他身体里的心，而是让他将凝聚剑心的法子传授给你，只有在他剑心巅峰的时候才可以帮你塑就一颗新的剑心。”

“原来如此，羽嘉在此谢过。”白羽嘉拱手相谢，该说不愧是天道吗？懂得都是多啊~

“不过能否成功贫道也不敢保证，只能说可以一试。”

听陆执这么说，白羽嘉点了点头，有了方向总比漫无目的要好得多。他从空间戒内摸出了一个罗盘递给了老道，后者爱不释手的在手中摩挲着，一副痴了的样子。

白羽嘉见状摇了摇头，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给别人算卦，身为天道去泄露天机，真的好吗？

不过这些也不归自己所管，他伸手一划出现了一条空间隧道，随即迈步，下一刻出现在了玄青城的街道。

至于老道？估计是还带在棋盘世界内沉醉于凌云星盘无法自拔。

见到白羽嘉归来，洛希当即笑道：“怎么样，有没有从那老道身上捞到好处？”

白羽嘉点了点头，终归是忍不住给洛希来了个暴栗：“下次有这种事提前跟我说就好了，被蒙在鼓里显得我很笨的样子。”

“主人才不笨咧，这不是从那老家伙手里捞到了好处！还有，人家不就是想给主人您一个惊喜，你还打人家……”

看着洛希可怜巴巴的样子，白羽嘉不免有些头疼，这洛希在别人眼里兴许是个无恶不赦的大恶魔，但到自己这里就变成了十足的小魔女，你看她泪眼汪汪的样子，一看就是装的！

“洛希……”

“嗯？”

“谢谢你。”

就在白羽嘉说完的时候，洛希的红唇却是堵住了他的嘴巴，只见她将白羽嘉压在墙角，一脸坏笑道：“主人是不可以跟洛希说谢谢这两个字的。”

这家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忘捉弄我……

“嗯？你们在干嘛？”

这边，楚谣也找到了失踪的白羽嘉，看着两人暧昧不已的样子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Σ(っ °Д °;)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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