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伦站在一栋大厦的天台上,赤红的瞳孔中毫无一丝怜悯。仿佛坐在角斗场看台上的王者般,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
“一群废物,好不容易有了进攻的机会,却在这里浪费时间。怪不得被拖在这里这么久。算了,要是你们太过聪明,我之后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你们了。”
他缓缓站起,掸去肩上的灰尘,伸出右手,凭空凝成了一把太刀。
“去看看吧,但愿那家伙不会这么脆弱。”
战场另一边,一名黑发女子带领着十一名队员与敌军陷入了苦战。她叫伊丽莎白,帝国的第三王女,不论身世,相貌还是品行都是无可挑剔的存在。本是来波卡尼亚进修,却时运不济地被困在了这里,好在其才能卓越,竟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以少打多,一步步撤回了第二道防线。本该是这样的。
或许是天意弄人,在距离第二道防线仅几千米时,他们遭遇了准备突袭帝国的共和国军,并被共和国军发现,为避免他们泄露情报,共和国军派出了精英暗杀部队“黑鹰”杀人灭口。
“好,好强。”队中仅存的一名骑士卡尔半跪在地,用盾剑支撑着身体,挣扎着站起来。脸上满是血污和汗水。布满痕迹的盔甲述说着战况的残酷。
“不要害怕,你应该感到荣幸,放心吧,你的脑袋会被我放在我收藏架中最显眼的位置。”黑衣人饶有兴趣地打量这个年轻人,那眼神仿佛是猎人在嘲笑落入陷阱的猎物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混蛋!”卡尔怒吼着向黑衣人刺去,可惜他早已是强弩之末,被黑衣人轻描淡写地躲开并一刀封喉。
“认真点,老鼠。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你这么散漫,小心阴沟里翻船。”
“你还真是个无趣的家伙啊,希尔曼。”
“说了多少遍了,战斗的时候不要叫我真名,扎克。”
“莫非你那种看起来很正经,其实很腹黑的那种吗?”
“抱歉,你说什么?”希尔曼的眼中露出了杀意。
“抱歉抱歉。”
“那么,废话也说够了,该办正事了,你说是吧,公主殿下?”希尔曼甩去刀上的血污,将弯刀指向了伊丽莎白。
“你们,你们要是敢杀我,那就来吧,我父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好啊,我到要看看一个沦为阶下囚的国王怎么取我性命。”希尔曼说着,一步步走向了伊丽莎白,那步法怎么都看不出一个武者的样子,倒像是一个平民百姓在饭后闲庭信步。
伊丽莎白向后缩了缩身子,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哈哈哈,永别了公主,我会好好利用你的脑袋的。”希尔曼狂笑着,将刀挥下。
完了。伊丽莎白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哟,这不是大小姐吗,怎么这幅模样?”凯伦从阴影中跳出,堪堪挡下了刀刃。
“凯伦,你怎么。。”伊丽莎白看到凯伦,神色立马镇定了许多。
“我?我闲着无聊四处转转。”
个屁啊,你知道我为了找你跑了多远的路吗,你这个家伙打仗连个定位石都不戴,我还以为你被俘虏了,还火急火燎地跑遍了所有战俘营,啊喂,要不是我觉醒了能力强化了体能早就累死在半路了啊喂,你倒好,在这里聊天拼爹谈未来,不行,要压住怒气,世界如此美妙。。深呼吸。
“敢在我手下救人,你胆子不小啊,报上你的名字。”
“来取你性命的阎王。”
“那就纳命来吧,狂妄的小鬼!”希尔曼向前冲刺,摆出横劈的动作,可在短兵相接的前一秒消失了。
这是希尔曼的惯用技巧,先用正面的佯攻吸引对手的注意力,随后以极快的速度闪到身后斩首。一套斩杀手法干净利落,如暗夜中的鬼魅般杀人于无形,更是被冠以暗夜妖姬之名。
此刻,正如曾经练习过的千百次斩杀那样,希尔曼再次闪到了凯伦背后。弯刀如蛇般向他的脖颈咬去。没有一丝防备,破绽百出的后背仿佛宣告着胜利。
“小心哦。”
“什么?!”
绝非自以为是,更非毫无防备,一道冲天的火柱从凯伦身后喷出。
“准S级魔法,黑炎吐息,无视任何物理防御的高级火系魔法,感觉如何?”凯伦保持着毫无起伏的声调,但眼中,却满是得意的神色。
“混蛋!”希尔曼堪堪缓住身体,正要反击,一道风刃便从天而降将她劈成两半。
“我是拿了刀,但谁说我就是战士了?”凯伦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肉,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第六节——金鱼
“你,你是谁!竟然会准S级魔法,莫非是那个魔法天才哈维?”扎克的声音有点发颤,稍稍向后退了半步。
“不不不,学艺贵精不贵多嘛,别看我随手就是准S,其实都是我费尽心思练了一年才好不容易悟出了这个魔法,哈哈哈。”凯伦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
“喂,凯伦,你怎么把底牌都告诉他了!”伊丽莎白气的香肩发颤,若不是浑身无力,一定会冲上去给凯伦一巴掌。
“原来是这样。”扎克阅人无数,刺杀的人数以千记,自然能从人的眼中看出所言真实与否,而且这小子竟然将自己的底牌和盘托出,看来是个读书读傻的书呆子,刚才希尔曼是轻敌才被他暗算,而且我是全队防御力最强的一个,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的一个魔法都接不下来那还怎么混。
“小鬼,这么年轻就能掌握准S级魔法的确值得炫耀,若是再过个十年一定能成为举世瞩目的存在。可惜,你到此为止了。”
虽然嘴中上大放厥词,但名为扎克的刺客始终没有上前一步。
是陷阱,绝对是陷阱,但是这样一动不动等到援兵到来我的处境只会更加难堪,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口气不小啊,我的人头就在这里,有本事就来取。”
可恶,要不是被那几个杂兵耗费了太多的魔力,我怎么可能被这么一个黄毛小子压制!
“看清楚了,狂妄的小子!”扎克大喝一声,转眼便冲到凯里面前,手中长剑对着凯伦的脑袋劈下。
赌一把,只要我够快,就算他是多强大的法师,一旦被我近身也是死路一条。
就差半步,我就能砍下他的脑袋!扎克默念道,眼眥似乎是要裂开般以一种夸张的方式睁开。
可对手早已引发黑炎吐息,黑色的火柱瞬间将扎克吞噬。
“别小看我啊!”扎克忍着痛苦,向前迈出一步,躯干脱离了火焰的束缚。
“你以为你赢了?”凯伦笑着拔出了刀。
“你以为那把小小的太刀能干什么?我的铠甲可是由秘银制成的,就算是我们老大也不可能用这么粗劣的武器穿透我的铠甲。”
“你是金鱼吗,不对,金鱼的记性都比你好。”
“什么?!小子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扎克的五官因愤怒扭曲起来,誓要砍死这个轻狂的混蛋。
“所以说你没长记性啊。”凯伦刀光一闪,收刀入鞘,让人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见火光中什么东西掉了下去,化作灰烬。惨叫声不绝于耳,满是痛苦与绝望。
凯伦抬起一脚将扎克踹出火柱,撞到一栋民居的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呕。”扎克吐出一口鲜血,看着自己双臂上早已被炭化的切口,就连发出哀嚎都做不到。
一瞬间,也仅仅是一瞬间,他停止了哭泣,扬起嘴角笑了出来。
“你这家伙,是不是疯了。”伊丽莎白凑了过去,完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本来能就这么将我烧死,却只是砍去我的双手,看来是有求与我吧?”扎克不顾伊丽莎白的疑问,自顾自说了起来。
“不错。”凯伦拽着扎克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来,“你们是这么攻破我们的防线的?以你们军队的素养,根本不可能攻到这里。”
“最坚固的壁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的。”扎克露出了邪魅的微笑。
“哦,有趣的言论。”
“五天前,一个能穿墙的家伙从地下钻了出来,出现在我们的指挥部,将你们的情报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们。”
“哦?你们这么容易就相信了?”
“当然没有,我们将他关了起来,然后在实战中检验他的话,果然取得了战果。不过是一场小战役的胜利,以免引起你们的注意。”
“那那个人呢,还在你们那吗?”
“没有,他当天就跑了,在卫兵面前大摇大摆地穿过了墙壁。”
“。。。还真是有个性的越狱方式啊。”凯伦叹了口气,将刀收了起来。
“那个,我知道的都说完了,那我们后会无期。”、
“嗯,回去吧。”
扎克如蒙大赦,靠着墙缓缓站起,一步步向东走去。
“慢着,你干什么?”凯伦侧过身子,眼神如鬼魅般寒凉。
“你,你不是答应让我回去的吗。”扎克艰难地转过身,用发颤的声音问道。
“没错,回去吧,回到那永恒的死亡与新生的轮回。”凯伦冷笑一声,开始吟唱。
“风之使者哟,穿梭天地宇宙,卷带生的希望,死的哀恸。。。”
“不,不要。”巨大的恐惧掩盖了他浑身的痛楚,在求生欲的迫使下他竟然跑了起来。
“吾名凯伦,在此祈盼您的正义,为滥杀之暴徒降下正义之铁锤。风天圣磐!”
巨大的风压席卷大地,无情地碾碎了扎克的残躯。
“既然敢对我拔刀,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凯伦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忍不住戏谑。
“你还真是个恶劣的家伙啊,明明会无吟唱的法术,却偏偏要用这种吟唱时间长而且残忍的魔法。”伊丽莎白叹了口气。
“烦死了,与其想这些,倒不如想想怎么和部队会合吧。”
“这个我只有办法,到是你给我反省一下,小心死后下地狱啊。”伊丽莎白嘟着嘴,在地图上寻找着合适的路径。
地狱吗,听起来也不错。若真是这样也正常,是啊,从我出生的那天,结界局已经注定了。
“喂,凯伦,你是怎么砍断他是手臂的?那个铠甲不像是便宜货。”
“专心点,找不出路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别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哼,不说就不说,小气鬼。”
“啧。”凯伦不爽地啧了一下,说道,“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黑炎吐息是无视任何物理防御的,那沾上黑炎的刀剑自然也能透过铠甲攻击到对方。”
“哦,那么说他的手臂其实不是被砍断的,而是被焼断的?”
“嗯,孺子可教,比那个金鱼脑袋好太多了。”
“那是当然,我这么冰雪聪明,岂是那些榆木脑袋能比的?”
“直接就接受了啊,不是应该谦虚一下的吗,再不济也应该来句‘我,我才不会高兴呢!’才符合礼节吧。”
“嗯?你说什么?”伊丽莎白抬起头,气温仿佛瞬间低了几度。
“哈哈哈,没,没什么。刚才有谁说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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