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与假,对与错…纠结这些究竟有何意义?我们既然降生于世,就应该坦诚面对作为一个人的一切。性与欲,压抑与发泄。在作为动物的原始本能之下,驱驰着肉体。在一瞬达到最高潮的满足之中,你又何必再去在意那是爱还是欲呢?
有时候,明知是自甘堕落可依旧管不住自己。她是滑稽的玩偶,被命运玩弄后又被人来玩弄。或趴或卧或仰,她的身体被人操纵着,像是一个牵了线的娃娃般,翻来覆去,随意摆弄。
心里的罪恶感和身体里的充实感合二为一变作了兴奋感,就像是终于报复了这给予她一切悲哀的生活,她歇斯底里的叫着,喊着。在满脸潮红的愉悦中流下恨意的泪水。在生命的原初,她好像迷失了自我,大脑空灵,一切都在眼前飘远。
这样就好了么,这样就满足了吗。生命的缺失用肉体来弥补,那么灵魂只会越发空虚。她在渐渐平缓的喘息中恢复理智。一种名为愧疚感的东西填补高潮**后的空缺。
这对郭翠兰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大概是在半年多以前,她因为一次偶然背着丈夫出轨了。有些东西你只要尝试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所谓的理智和自律在人类永不满足的欲望野兽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在一次次放纵之中,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不知为何,在此时,郭翠兰的脑中闪过自己儿子的模样,作为人母,她大概已经不够资格了吧。
当身体重重落下,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她在余韵后呈现粉红色的**身体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神迷离而空洞。在一潭死水的生活中,她已经找不到任何方向与希望。或许某一天,连这种方式也不能再满足她急需发泄的狂躁之火,当生命被负面填充满,而又无法得到宣泄或驱散时,那么前方将是悬崖峭壁。郭翠兰正把自己一点点推进黑暗的深渊。
微不可查的动静在门边响起,郭翠兰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去,可是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在被自己的母亲发现之前,关山就已经一步步后退,然后转身拼命逃走。他感到身后像是张开巨口的深渊恶魔,正要一下子把他吞噬殆尽。关山只感到了恐惧,世界全都破碎成一块一块,在眼前慢慢凋零。
“啊!”他发出恐怖片里主人公那样的大喊,可连真正害怕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想到了逃走,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强烈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家。那不切实际的美梦,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彻底化为泡沫了。
离开吧,这样的地方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父亲…母亲……全都像是一场**裸的谎言。撕开那层光鲜亮丽的外包装,把一切堂而皇之的名号全都去掉,原来那下面不过是原始如野兽般任由欲望肆虐的生物。
充满裂痕的某样东西,就这样彻彻底底的,碎掉坏掉了。
“需要我帮忙吗?”顾墨笙看着一大早就坐在自己门口的关山问道,“说起来,我两次见到你时,你都是这一副狼狈颓废的模样…算了,我也不想多问,要进来喝杯热水吗?”
关山看着顾墨笙,两只眼珠被血丝填满,一根根从眼白延伸到棕黑色的瞳仁之中。震惊,不信,愤怒,悲恐……顾墨笙能够从中读出这种种情绪来。
离开家后,关山根本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唯一能够想到的只有关岚,只有这里。
“进来吧。”顾墨笙叹息一声,将关山拉进了屋子里面,并为他倒上一杯热水。
“关岚呢?”他问道,眼睛四下里寻找着她的身影。
“睡着呢,那孩子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顾墨笙看着关山,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要跟我说一下吗?”
关山沉默不语,自己要说什么呢?母亲出轨刚好被自己瞧见了,醉醺醺的父亲一无所知的倒在客厅里面像个死人,自己的姐姐回去后还是要像猪狗一样被关进仓库里。这些,要讲给眼前这个外人听吗?
他会怎么看待呢,会当做故事一样听过就算了,还是打电话报警说他们虐待少女呢?他,帮不了自己的。
无论如何都好,关山已经不准备再回到那个家里面了,到底要去哪里他还没有想好,只要是远离这个地方就可以。等父母差不多离开家的时候,自己回去拿走身份证再顺点钱,然后便彻底与这个家,与他们断了关系啦。这就是关山来到这里后想到的。可临走之前,他想见见关岚,问一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离开。
如果这个想法被顾墨笙得知,他一定会说一句太天真了吧。虽然这个世界很大,可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子和一个几乎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想要栖身,那却是千难万难的。
可是关山什么都没有说出来,顾墨笙也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事情也就不可避免的将会发生。自己总有一天将会为那份天真买单。
等了约一个小时左右,关岚终于被一股生理冲动憋醒,在去排解的时候她看到了关山。这是她睡得最舒服的一个夜晚,也是她最开心的一个夜晚,而且在醒来后又能看到最喜欢的弟弟,关岚觉得人生中从未如现在一般幸福。
顾墨笙很识趣的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自己一个人走到后面抽烟去了。这个行为让关山对他投以感激的目光,再加上之前对关岚的帮助和收留,这个男人大概是自己遇见少有的好人了吧。
关山看着关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这样的话说出来估计很难让人接受吧。可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关岚不愿意跟自己离开,他也不打算再让她回去了,自己会拜托顾墨笙帮忙,给她一个好点的环境生存下去。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我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关山直接说道,“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走?”
“离开这里,跟你回家吗?”
“不,我已经没有家了。我要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父母绝对找不到我的地方。”关山说道,“如果你不想跟我走的话,我会请顾医生帮忙给你安排一个好的环境,你从此不必再回到那个黑暗的地方中去了。”
很远很远的地方?关岚并不知道那是哪里,也不明白关山这是怎么了。可她却能感受到关山此刻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单纯的孩子感觉却总是很敏锐的。
“我跟你走。”这是她的选择,没有犹豫太久便说出口。或许从她第一次违背母亲的话走出那个仓库,迎着寒冬踩着冰雪去寻找关山时就已经注定好了,她今生的道路都会跟着他走。
她明明都不知道会跟着自己去哪,也不知道今后的路途是风吹还是雨打,可还是这样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和自己一起离开。关山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这样拥抱她,紧紧的拥抱她。那或许就是在被欺骗和背叛后,却忽然发现有一个人始终坚定不移的和自己站在一起的感动吧。
因为被伤害,所以我想带你离开。没有考虑太多的后果,也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是怎样。或许也只有如关山这个年纪的人,才会作出这样傻到天真的决定吧。因为长大后的我们,哪怕明知现在的生活像一把枷锁,明知身边充满了欺诈和背叛,却依旧只能选择面带微笑的去接着生活的耳光。
年轻,真好,因为足够无知,头脑一热就可以远走高飞,有的时候,逃避也需要勇气。年长之后,便只剩下了软弱,还美其名曰懂得了宽容,学会了承担。事实上却是再也不敢向前迈步。
关岚和关山这对姐弟,在这一天的傍晚坐上了通往祥阳的长途汽车。因为关岚没有身份证,所以火车不通,不过既然选择了远方,又何必深究于如何到达呢。
这段跌跌宕宕的路途才刚刚开始,关山靠着车窗遥望一旁,熟悉的景色一点点褪去,陌生的一切都将接踵而至。好在,这段道路还有人陪。带着对未来未知的迷茫和恐惧,关山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我是姐姐,姐姐的责任就是要保护弟弟的。”关岚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这段话是她从顾墨笙的一个童话故事里听来的。无论是哥哥还是姐姐,他们的责任都是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妹妹。或许对于前路她一样是害怕的,可她现在有了名为责任的东西。
姐姐和弟弟...或许是前世就已经约定好了吧,要不怎么会在今世诞生在一起呢?当这份感情超越了血脉的界限时,一切的爱都将化作世人眼中的罪。种子在不知名的土壤中正悄然发芽。
在那个终点叫做祥阳的地方,故事正要展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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