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走，我不为难你

自那天在小树林里开过“玩笑”之后，已经过了好几天。望月樱也一反常态没有怎么继续纠缠叶飒了。

叶飒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

这几天，为了避开月霖，叶飒都待在家里陪念念玩。

不知不觉，天上也开始飘雪了，估计元旦跨年之后，就要开始期末演武了。

叶飒坐在房外的台阶上，看雪看得愣了，一夜之间，四合院就披上了白皑皑的雪被，就连院里的那棵树的枝头也不可避免地落了雪。其实叶飒在院里布下的那个阵法结界也可以挡住雪，但是架不住思思和念念喜欢。叶飒也就由她们了，石桌和石椅上的雪花已经被扫干净了，还架了一把大伞，一半伞面挡住石桌和石椅的地方，还有另一半伞面就挡着隔壁的地方。

伞是叶飒用竹子和纸做的，糊上纸之后又刷了层油。可惜了叶飒没有什么书法的天赋，上面图案也没有，泛黄的伞面空空如也。

叶飒看着白茫茫的雪景和空空荡荡的伞。

不过，倒是伞下的风景挺好的……

“哥哥～”念念跑了过来，穿着厚厚的衣服，脸上红扑扑的，戴着手套的手里捧着一个雪球。

“哥哥，帮我捏一个雪人的头好不好？”

“好。”叶飒回了神，从手边捏了一个更小的雪球，然后轻轻地放到了念念手里的雪球上。

“好了。”叶飒捏了捏念念的脸，温温热热的。不错！养得挺好，又胖了点。

“哥哥～”

“嗯，怎么了？”叶飒看着面前的念念，问道。

其实，他多半也猜到了。

“嘻嘻，接招！”念念把手往叶飒的脸上一扬。

叶飒本能地闭上眼睛，最后一眼，望月樱正站在不远处笑着，肯定又是跟望月樱学的，他想。

但是，预料中的凉意却没有袭来。

叶飒睁开眼睛，念念还是捧着小雪人。

“哥哥被骗了！”念念笑嘻嘻地说，“哥哥做的这么好看，才舍不得弄坏呢！当然要好好留着。”

“唉。”叶飒的手隔着帽子摸了摸念念的头。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永远不会化的雪呢？

“那好啊！要好好留着。”叶飒笑着说，也许某天晚上就会忘记吧，跟这个小雪人一起，变成水然后被蒸干，没有踪迹，无从找起。

“很不错的愿望呢！”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小妹妹，喜欢的东西就要好好保护好哦。”

一身白色的道袍，一把撑开的油纸伞。

撑伞人，不对，雨女正站在叶飒做的大伞伞面的正中央的伞柄上。

“好久不见。”叶飒站起来，一边打招呼一边把念念抱起来，放到他刚刚坐的地方。这样会暖和点，叶飒想着。然后让念念闭上眼睛。

“嗯。”雨女答道。

“那么，今天阁下来，所为何事？”叶飒说，巨阙已经被他吸了过来。

“有一件事。”雨女说。

“请讲。”叶飒答，既然对方是惜字如金的人，那他也没有必要去多说什么，惹人厌烦。

“请这位扶桑来的姑娘回去，让源家的人，自己来取剑。”雨女盯着叶飒，化境巅峰的气势毕露无遗。

“……”

叶飒惊了，只是如此？你煞费苦心，让这么多人来暗杀他，就只是为了让望月樱回去？

你这是葫芦娃救爷爷呢？一个一个过来送！

望月樱错愕地呆立在原地，头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要知道，当我打出一个“？”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你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让我回扶桑？

“虽然一开始想杀了你，”雨女说，“因为这样会省很多时间，但是后来你们的表现让我改变了看法，所以，如果你回去，我不会为难你。”

“哦？那可不行，我可不能就此离开！”望月樱冷着眼睛说，背后雪女的身影悄然出现。

此刻，在冰雪中，是雪女的主场！所获得的加成也很大。

“不要这么紧张嘛！”雨女说，“今天我来只是跟你们说一下这件事，并不是来打架的。”

“真的，只是如此？”叶飒像是在确定她是不是在说谎一样，不厌其烦地问了一遍。

“是的。这个要求你们好好考虑考虑，”雨女说，伞柄在手心里轻轻旋转，就甩出了不少雪花。“下次再见，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说完，她就离去了，道袍在风雪中晃荡着，实在不是什么御寒的好衣物。但是走得倒是潇洒，背影也算得上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洒脱劲儿。

很快，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白色的大雪中，无迹可寻……

“哥哥。”念念抱着叶飒的腿问道:“那个姐姐是什么人啊？”

“嗯……”叶飒琢磨了一下，说:“是来劝你望月樱姐姐回去的人的。”

“啊？”念念吃了一惊，说:“樱姐姐要回去了吗？”

然后看着望月樱说:“那个，樱姐姐，可不可以不走？”

“哈哈，”望月樱走过来抱起念念，说:“好好好，姐姐不走。”

“念念真乖。”两个人开始往里屋走去。

叶飒拿着巨阙剑，奇怪，为什么她不动手呢？

真的只是为了来通知一声，跟那些所谓的怪盗一样，喜欢先来一个预告函，然后再来动手。

是真的没有其他用意？

不行不行，不能拿侥幸来思考。

叶飒不放心，又去把院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翻了个遍。但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他布下的阵也好好的，没有一点被破坏的迹象。

难道，我多心了？

……

雨女在路上撑着伞，一路上走走停停。

终于，她这次停，开了口，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她的对面，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显露，就是当时的诡鸦了。诡鸦对着雨女拱了拱手，说:“那日多谢前辈出手相助了。”

“呵呵，岂止是那日，今天，你不也想借着我的手探探那少年的深浅吗？”

“这……哈哈，前辈明察。”

“行了，拍马屁的话少讲，我救你是因为你有用，你继续发挥你那余热就好，其他的心思少动。”雨女说，“如果说你没有价值了，那我……也没有什么损失的。”

“……晚辈明白。”诡鸦说，“告退。”

然后他的身形化成黑雾消失了。

“差不多了。”雨女喃喃地说，然后一头扎在了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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