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生兄弟,不知你可否愿意‥‥”我抬头看那个名叫孟双阙的人。还是没堵住。我偷偷叹气。
“可否愿意与我喝上两杯。”
啊?
我瞪大了眼。
“呃‥可以吧。”我思虑一下,答应了。
大不了明日再回,百年来都未出事,这短短几天,应不会出事。我听过路的很多人说,这凡间的酒甚是美妙,喜可食,悲可饮,可助兴,能解愁,春秋则凉饮,寒冬则温身。
孟双阙手向前一递,道:“请吧。”
大约走了半刻钟,他带我进了一家名叫“梨花香”的酒楼。
店里座无虚席,店小二大嗓门地招呼每位客人,我环视四周,发现没有座位,刚想开口问孟双阙,就听见他向掌柜喊道:“陈掌柜,二楼房间,一坛梨花酿,一盘下酒菜。”
在里头拨弄着算盘的掌柜听见声音,急忙从里面出来,原脸上并无表情,见是孟双阙,顿时眉开眼笑。
“孟公子,里边请,来的正好,近日才酿好的梨花酿,第一坛呐,给您尝尝。”
孟公子?这孟双阙到底什么来头?
我直盯他看。
“这位是?”酒楼掌柜向我投来疑惑的眼光。
“朋友。”“不‥”
不熟的陌生人。
我似乎比他缓了一会儿,只吐出个“不”字,他们齐齐望向我,迫使我将那几个字生生吞了进去。
为了不再收获他俩同时盯准我的目光,到房间的路上,我沉默不语,而孟双阙则与他一路畅谈,内容大概是这城近年来的变迁。
他不是这的人?又或者说这是他的故乡却多年未归?
我有些想知道他的身份了。
房间不大,简洁且雅致。
我小心地跨进去,不住地打量四周。
“坐。”孟双阙指着一旁的凳子道。
我瞧了一眼凳子,毫不矜持地坐了下去。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警觉地望着他。
他听后不语,淡然一笑,拿了酒杯倒了酒递至我眼前。
“在下是此地近日方从京城归来的商人,家父曾是锦城有名的富商,家财万贯,人称‘锦城首富孟老爷’,于是,我就被唤作‘孟公子’。”
“原来如此。”我小抿一口,点头道,谁知舌头一辣,险些杯子脱手落地。
这酒怎么如此之苦!还辣!
“沈兄弟,你怎么了呀?”孟双阙见我表情痛苦,关切道。
“无妨。”我努力抑制住痛苦的表情,欲探知酒是怎么回事,便问:“这酒为何如此之苦辣?”
梨花酿?不应该像桂花茶么?
“难道小兄弟你没喝过白酒吗?”孟双阙一脸无辜地望着我。
白酒?是什么东西?
我估摸着约是一种酒的名字,机敏道:“小生从不食酒。”
梨花酿别名叫白什么酒?
“吃不惯白酒的话,便尝尝这梨花酿吧。”他端起另一坛酒,换了酒杯为我倒了一杯,又递予我。
我接过酒杯,有点后怕,但孟双阙殷切地望着我,我只好抱着赴死的决心抿了一小口。
欸,甜甜的。
这个滋味该怎么形容呢?
淡淡的梨花香在齿间辗转缠绵,有之前白酒那种酒气,却又不苦不辣,甜甜的在口中荡漾开来。
回味无穷!好喝!
“味道如何?”孟双阙含笑望我享受的表情。
“还不错。”我强忍住内心的狂喜,用平静的表情面对孟双阙。
酒真好喝!除了刚才那种白酒。
“那便多饮些。”他给我斟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借着这个由头,我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并且形成了一种循环:我喝,孟双阙倒,直到坛子里滴酒不剩。全然忘了要回去这回事。
在此过程中,我愈发觉得脸颊滚烫,头脑晕沉,一个孟双阙分成了四五个,模糊不清。
待我发觉过来,心中暗叫不好,却无能为力的趴下了。
我虽是个神仙,但法术是需要清醒的神识,别说我这种小仙了,就是太上老君,喝我这么多,也能把灵芝炼成砒霜了。
很简单来说,就是我现在弱的连个凡人都斗不过。但所幸,我潜在的意识是清醒的,也就是说,我的意识可以清楚感知到身体的状况,但看不到,动不了。
啊,我清楚感知到我的身体被人抱起。
这‥这是要做什么?
我心头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只能在一片黑暗里瞎着急。
我的身体被放在了什么东西上,软软的。
我的潜在意识拼命冲击我的视神经。只要睁眼就行!
我的髻被人散开,腰间的带子被解开来。
睁眼!沈浮生!
我的外袍正在被人脱下。
长久的黑暗破开一道缝隙,光亮一恍然涌进来。我睁开了眼,望见一双深邃的眼睛就在我眼前,近在咫尺
。
如同一潭沉寂的死水,平静、沉稳。
他在干什么?
我睁大了眼看他,孟双阙显然也见到我醒了,却没有任何神色起伏的波澜。
这真不像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虽然这千百年来,我未曾到过凡间,但过路人中各种货色皆具,听说的故事里,过路人家的富家子,皆是长相油腻,言语轻薄,纵有眉清目秀者,都做文弱书生样,性格怯怯懦懦为,畏畏缩缩。叫人见了就心底生厌。可眼前这个人,一身玄衣,长相俊朗,却不似书生文弱,一双深邃眼瞳漆黑,平静,让人真真看不透。
最是不同的是,我怎看他都不生厌。
我不动感情好多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