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告白什么的、我已经腻了

日落，黄昏，西操场。

“贺司同学，我喜欢你，请问…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少女，情书，风飞扬？

好湿、好湿。

“贺司同学…？”

“咳咳…”

我眨了眨眼睛，微笑，“我听到了，学妹？对吧？”

潮红的面颊，无处安放的双手，在阳光下才会发现，偷偷染了紫红色的头发。

“那个，发质挺好的。”

“…谢谢学长，所以，女朋友的事？”

“啊，抱歉，你有什么特长吗？”

“特长？”

“就是说，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地方吗？”

听了我的话，脸色果然变白了。

“我会弹钢琴…算吗？”

她不自信地望着我。

“不算喔。”

“…那…那…我还会煮饭，可以给学长做便当。”

“你是要做我的女朋友而不是保姆吧？”

“可是…总之…学长喜欢的，我都会尽量去做的…”

她的脸又变红了。

“好吧，这条还可以。”

我收起了她的情书，**裤兜里。

“恭喜你成为女友候选人，我考虑之后会答复你的，你可以先回家去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转身准备离开。

“…欸，等等…！”

衣摆被她拽住了，这让我有点不爽。

“…学长，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一副哭腔，“是说我被拒绝了，还是说…学长要把我当做备胎呢？”

我回头冷冷地望着她的手。

“放开。”

像小鹿一样慌张地松开了我的衣摆，接着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我。

“如果不愿意当备胎的话，就自己主动离开吧。”

被骚扰的人是我才对，露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给谁看呢。

………

“回家。”

我烦躁地碰上车门，对等了很久的司机说道。

“少爷，贺先生来电话说，要和您在事务所就餐。”

言下之意是说要把我送到事务所去，和那个老头子吃晚饭吗？

“这种事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发现这问题太蠢，我赶紧闭了嘴。

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步行的少男少女嬉笑着，白衬衣染上五颜六色。

青春真好啊。

………

车子驶入大楼的停车场，我下车搭电梯来到高层，秘书帮我刷开了门禁。

推开老头子的办公室时，他还埋头在文件里。

宽阔的落地窗前摆放了一张圆桌，铺着酒红色的桌布，两个高脚杯放在两侧，菜还冒着热气。

“来了？”

老头子看到了我，从办公桌走了出来，拿着一叠东西。

我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我回家做作业。”

“边吃边说，过来。”

他自顾自走到餐桌旁坐下。

就讨厌中年老男人莫名其妙的品味。

我走过去，拉开椅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靠，怎么是可乐？”

“小孩子不能喝酒。”

“我还有一周就成年了。”

算了，估计他也不会记得我的生日。

我不爽地把杯子放下，夹了两口菜。

“呸，真难吃。”

“不准吐，吐了打断你的腿。”

…艹。

“你到底有没有事？”

我扒了两口饭，没心情吃了。

贺老头丢了一个文件袋在我面前，几份简历露了出来。

“怎么都是女人？”

我拿起来翻了翻，看到简历上千姿百态的女人照片。

从18到38，长发短发大波浪，清纯的妖艳的，什么类型都有。

我疑惑地挑了挑眉。

“这什么意思？”

“你看看，有喜欢的吗？”

“没搞错吧，老头？你是让我去相亲？”

“注意你的措辞，”他用那蓝眼珠严肃地看着我，“叫爸爸。”

“…喂，少卖关子，快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贺老头放下筷子，用丝巾擦了擦嘴，端起酒杯，悠然道:“儿子，你妈离开我们也快18年了，你成长在一个没有母爱的家庭里，我一直觉得亏欠了你很多，我想…”

“罗里吧嗦的，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是时候给你找个妈妈了。”

“放屁！少拿我做挡箭牌，你分明就是想给自己再找个老婆，连18岁的女的都要，你好意思吗？”

我越说越激动，“你别忘了妈妈是因为谁死的？”

“我当然没有忘。”

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句话。

迫人的视线令我后退。

“别激动，儿子，你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有你喜欢的，当你妈还是当你女朋友，由你说了算。”

贺老头说着站了起来，点了根烟。

“不过，你要考虑下年龄差，不要让别人说咱爷俩闲话。”

他转过身，看着落地窗外的夜色。

“没别的事了，你回去吧，我今天会晚点回去，不用等我。”

“…我什么时候等过你？”

………

坐在车上，看着手里的文件袋，结果还是把这堆简历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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