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虚空中的事（三）

“啊！！！！”从意识空间回来的夜鬼第一感觉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和昏昏沉沉的脑袋，想要动却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只能无助的等待着鲜血被抽空。

“该死的东西....再抽下去我就真的要死了啊...”夜鬼心中虽然这样想着，想要将手抽出，但术式庞大的吸力却是让他动弹不得。

灵力早已在接触术式的瞬间被抽空，虽然身体自行抵抗着鲜血被抽出，但终究还是一点一点地被抽干。

夜鬼即将再次陷入黑暗，而这次并非是意识空间，而是冥府大门，如果夜鬼的血液继续这样被抽走，那么等待夜鬼的，就只有死亡。

“你既属于吸血鬼，又属于人类”正当夜鬼的意识再次陷入黑暗的时候，葵的声音在夜鬼的脑海中回响着，一股非灵力的能量出现在了夜鬼的身体里。

“包容身为人类的你和包容身为吸血鬼的你”声音愈发响亮，将夜鬼的意识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同时一股奇异的能量包裹住了夜鬼的手，在阻止鲜血继续流逝的同时代替了鲜血被术式吸取。

与此同时，夜鬼体内的细胞在这股奇异的能量下疯狂运转，将大量流失的鲜血补充回来，夜鬼因失血而变得虚弱的身体正在渐渐恢复，而在肉体上正在恢复的夜鬼，意识却再次进入了里世界。

“这里是？”睁开眼睛的夜鬼看着眼前的世界，由于有了一次遁入意识空间的经历，夜鬼这次倒是迅速将自己的感觉调整过来，放眼打量着这次的意识空间。

放眼望去尽是鲜红色，仿佛鲜血存在于整个空间，不，应该说是这个空间的本身就是由鲜血构成的。

“妈妈？”发现四处无人的夜鬼尝试着呼唤之前出现在他的意识空间中的葵，想要获得一些帮助。

“妈妈？”夜鬼继续呼喊着，但这个空间似乎无穷无尽，连回声都未曾出现，即便是夜鬼想要感知这片空间，也是无法搜索整个区域。

“果然还是小孩子吗？没有了葵的帮助连一个人都不敢”忽然间，一阵男声传来，似乎是嘲笑着夜鬼，“想要感知意识的范围，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是谁！？”夜鬼警惕着转过身看向后面，他的妈妈葵进来他的意识空间就算了，什么时候他的意识空间像菜市场一样谁都能进了？不过夜鬼转过身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他面前之后，却是不由得震惊在原地。

穿着贵族的燕尾服，整齐地打扮，最为明显的还是露出的獠牙，一副吸血鬼的模样，但最令夜鬼震惊的，还是这个吸血鬼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吸血鬼笑着对夜鬼说道，“如果要说得通俗一点，那就是我是被你一直压制住地吸血鬼本性”

“吸血鬼的我？”夜鬼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吸血鬼，“我怎么相信你？”

“哈哈，小孩子还是小孩子，人类还真是软弱，遇见未知便觉恐惧，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除去在你幼年便施术的葵你勉强进入表层意识空间，谁又能闯入？”吸血鬼看着夜鬼不由得大笑起来，“精通精神系术式能传入深层意识的，也没有几个。真希望你，能够多像父亲一点”

“父亲...？该隐吗？”其实夜鬼也是隐约确定这个吸血鬼就是另一个他，只是再三确认罢了，“对了，我还在构建那个术式！”

“构建术式？”吸血鬼倒是大笑了起来，“要不是我出手护住你，你早就已经死了，还构建术式，我看你就放弃吧。”

“被你操控多年的身体已经习惯了你的掌控，所以我是不会那么无聊去抢夺一个不适合我的身体”吸血鬼转过身懒洋洋地说道，“要不是这次你准备死了，我才不会从深处出现帮助压制我这么久的你，不过我是不会帮助你完成术式的，你还是早点放弃这个术式，向父亲认错吧”

“你能帮我完成术式？！”夜鬼听到准备离去的吸血鬼的声音不由得一惊，大脑飞速地旋转着。

术式、灵力、生命力、人类、吸血鬼几个词语飞快地联系在一起，夜鬼出声叫停了吸血鬼，“请你帮助我！”

“拒绝”吸血鬼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凭什么要帮助一个从小就压制我的小屁孩，为什么要帮助你打败父亲”

“不...”夜鬼也是一时语塞，他不是蠢货，他当然知道在意识空间内，他代表着继承了妈妈葵的人类方面，吸血鬼则是代表着继承了父亲该隐的吸血鬼方面。因为从小受到吸血鬼的排挤，所以他一直很排斥自己作为吸血鬼的一面，也因为这样他才会选择自己学习灵力与术式方面的知识。

“那么，你慢慢挣扎吧”吸血鬼轻笑一声，然后慢慢地消失在血色空间中。

“....”夜鬼站在原地，看着逐渐消失地吸血鬼的背影，葵的话突然再次出现在脑海之中。

“你不需要拒绝半吸血鬼这个身份，也不需要拒绝来自人类的灵力或者是吸血鬼的血气，你所需要做的，是包容，包容你自己，包容身为人类的你还有身为吸血鬼的你。去吧，你已经长大了，让老公和我看看长大之后的你！”

“喂！”夜鬼忽然间对着前面大喊一声，体随心动，在意识空间内一个跨步便是去到吸血鬼面前。

“又有什么事啊，小屁孩？我不会帮助你的”吸血鬼轻蔑地看着夜鬼，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帮助夜鬼。

“我知道一直以来我的所作所为很对你不起”夜鬼双眼盯着吸血鬼，“小时候因为被吸血鬼排斥，导致我一直对自己身为半吸血鬼很排斥，所以一直排斥吸血鬼的你。但是你，不，应该说是我，我们都应该有着一个目标”

“.....”吸血鬼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夜鬼，眼神也不在轻蔑，似乎是感觉到了同为一体的夜鬼所说的话。

“虽然我排斥吸血鬼，但我仍然渴望着得到父亲该隐的认可；虽然你不认可身为人类的我，但你依然想要昏睡中的妈妈葵苏醒”夜鬼向着吸血鬼走前了一步，“至少，至少这一次，请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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