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裹着围裙,不断翻滚着锅里的菜,突然身后桌上的一颗鹌鹑蛋大小珠子开始摇晃起来,“小莆快去接一下。”
“哦--”一个男孩跑过去用力地拍了下那珠子,那珠子才停下,逐渐变得明晰起来。
“都说不要这么用力呀,唉,你这孩子每次都不听话,要是坏了你怎么和爸爸说话。”女人有些抱怨。
“哦哦哦——知道了”
突然从珠子中传出声音,“婧来,最近还好吗?”
“嗯......”女子轻轻得回应着,手里依旧摆弄着锅铲,像在敷衍,或是不暇?还是羞涩?
“小莆最近功课怎么样啊”
“还好吧,老师说如果想可能未来能到金丹境呢”
“那必须的,不管怎么说都要有自保的能力,不然到时候让人欺负了可不要怪别人。”
是啊平常人祈求着能够自保就已满足了,这普普通通的愿望或许也是大部分人的心愿了。
“嗯。对了爹你今年赚了多少啊,十万块有没有啊?什么时候回来过年啊。”
“想什么呢,也就六万凑合凑合吧。过年不是还早吗。在等半个来月在看吧。会回去的。”
“哦--”
“你也是有空就多休息会,不要听小莆瞎诌。”女人放下铁铲又叮嘱了一局,男孩把菜端到顾客桌上。
“嗯......”悄然间已没了后续。
凌逢看着这一幕也从不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吃着饭菜。他怎能看不出那可以是一颗通讯宝珠,可以说是有市无价。不过身为堂堂大乘境修士倒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只是这样一个东西在一个跟常人无异的家庭倒确实显得有些突兀。
他来此住下已经一月有余,几乎没过十来天,他们便会念上几次。这家来月山庄的女主萧婧来,带着唯一的一个孩子肖莆,开着这家店,说白了就是旅店也提供饭菜。丈夫肖砌似乎出远门赚钱去了,只留下母子二人生活。
萧婧来端着一碗茭白炒肉片,一杯清茶放到凌逢的面前,“凌公子请慢用。”
转身又向厨房走去。其实厨房就是在餐桌旁也无遮掩,所以大家都看得见,吃着都安心,虽然城里的人也都不会怀疑城中的饭馆之类的会有问题,另加之萧婧来的手艺不错所以往日来的人也不少,生活还过得去。只是看上去过得去的生活,怎么说还是让人疲惫。
“小莆——你说要你爹在外面找了新的妈妈怎么办......”萧婧来露出一脸淡淡的愁容,但只有二十初年岁的她却显出一种别样的韵味。
“啊?那他就别回来了。”
萧婧来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得望着远山。此时已是深夜,客人几乎都走光了,只剩下最靠外桌的凌逢了。
“好了不读书就赶快回去洗洗睡。”
“可我还想玩会。”
女子假装生气,“听话,还想不想长高?”
“好吧———”男孩无奈地回答,晃着身子走上楼去。
凌逢默默地把饭菜吃完了又买了门口的几枝花,向门外走去。萧婧来不知道为什么凌逢这么晚了还要去外面,但还是说了声,“凌公子慢走。”月前,这名男子把自己孩子送回来,也没要什么,举手投足间,让人觉得此人一身侠义之气,印象还蛮不错,心里也是十分感激,谁知道这孩子大晚上出去会不会遭什么祸。
月夜下,一个男子站在峭壁上,手握着十二枝花,徒然间洒下崖去,十二枝风信子,仿若化作赤蝶不断起舞,飘飘似伊人,说不尽的祈愿随作落红而去,留下只有一人不住的苦笑,“母亲......”
店前的竹筒里留着剩下的八株黄色郁金香,在风中摇曳好似说着曾经许下的山盟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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