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同学,你为什么一直在这里看书呀?”寻常的课间,那个女孩向她问话。
除了这个女孩之外从来都没有人和她说话,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她把书立起来,书脊上写着这本书的名字,《这里的一切不够真实》
她觉得这本书很有趣,至少比学校里的人和课堂上的课程有趣多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喜欢用手机看,不过因为学校不允许带手机,她只能拿纸质书看了。
那个女孩毫不在意那近乎排斥的眼神,坐在她的旁边。
她觉得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在心里翻涌,却说不出是什么。
“能给我讲讲这里面写了什么嘛?”那个女孩杵在桌子上,似是很温柔地看着她。
*
那个女孩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去找她聊天,虽然偶尔聊的话题她不感兴趣,但她也没有说出来。渐渐的,她也能和那个女孩一起聊两句了。
其实她本来就不反感和别人交谈,只是那些人不愿意来主动地搭话,甚至对她敬而远之。那对他们来说是一大损失。
她们俩聊得越来越多,从原本只有那个女孩说点什么,到她自己也主动挑起些话题。她们相处得也越来越多,从学校,到食堂,再到回家的路上……很快,她们两人变得形影不离。当然,上厕所除外。
一年间,两个女孩看似平静地度过着两个人的学校生活。她与那个女孩的交谈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深入到彼此更加私密的地步。她慢慢地能重新笑出来,也明白如何去爱一个人……她第一次明确地爱上了一个人,尽管那样的感情对那时的人来说并不受广泛接受。
但,从来都没有永远的喜剧。
青坊市的警备永远都不可能将每一个角落都拢括,就像阴影总是随着光芒的照射而在其背面出现一样。
那本是寻常的一天,她们在回家的路上走着,不知不觉间,她们一起走到了一个人迹罕至而昏暗的巷陌。
“你怕吗。躲到我身后吧。”她对那个女孩说。
“明、明明比我小,话说得倒是蛮厉害!”那个女孩虽然这么说着,却也乖乖照做了。
当然,她们都意识到了,来者不善。
巷口冒出几个比她们块头大得多的男人,来时的路也已经站着几个人。
至少,他们不可能让她们全身而退,她心里很清楚。
“把你身后的女孩留下,你就可以滚了。或者,你可以和她一起享受一下。”混混头目的目光像是在舔舐着她们的身体一样,毫不掩饰自己变态的想法。
或许该称他们为蛀虫,她这么想着。
“呦,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乖乖照做?就凭你们那几根玩具一样的棍子?”她看着那些男人手里的棒球棒,放声嘲讽。
就凭这几个影响市容的社会败类,甚至无法伤到她分毫。即便要保护她也一样毫无问题。
“小心后面!”那个女孩在背后大声叫了出来。
她把女孩推到一边,飞身踢倒了两个正直冲过来的人。学生制服皮靴的硬鞋跟正中那两个混混的额头,强而有力的冲击使两人飞出几米远,当场昏迷。也许这两个人会因此重度脑震荡吧,不过那不关她的事。
“哼嗯?”
她稳住身体侧过头向着混混头目轻笑,嘲笑着他的无能。
“切,上!”
偷袭不成,混混头目恼羞成怒,让其他人一起上。几个混混挥弄着棒球棒,向她冲过来。
小罗喽握着球棒重重地挥向她的头,她弯下腰借着挥球棒的力气把那个人向后推走,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又一个人冲到她旁边,伸手想抓住她,却被她反手握住,一脚踢倒,连着后面的两人一起撂倒。身后又一个混混不自量力地拿着短匕首冲过来,她侧身一跳,抓着那人的手腕向前一甩,抢走了他手里的短匕首,又转身掐住刚刚重新站起来的混混的脖子,绕到背后,把刀尖轻轻抵在他的脑后。
刀刃很锋利,只是轻轻刺进刀尖,一条暗红色的暖流便从脑后流向他的背,将白色的背心染红。她用力踢了一下那混混的腿关节,他惨叫一声跪在地上,原本在头目和她之间把她挡住的身躯像是失去了承重柱的宽房顶一样塌下来,露出她那如同玛瑙般晶莹的暗红色瞳孔。她的眼睛似在发着光,正直勾勾地盯着头目满是冷汗的脸。
“哇!好厉害!”那个女孩大叫着跑到她身边。周围被打倒的混混慢慢爬了起来,但都在一步步后退。
哪个聪明人会故意和一个不可能打得过的人再打第二次呢?
她把自己反过来劫持的混混推到前面,那混混怔了一下,慌张地跑到头目身边去。
“还要继续么?继续的话,没准你这些兄弟们临走的时候,身上得带点喜庆的颜色了。”她拿着手里那把短匕首,指尖如挑逗刀刃一样,将一滴毫无意义的血拭去。刀刃上寒芒一闪,正映着一缕银光,刺向头目的眼睛。
头目对后面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回来,几个人连滚带爬地跑到头目旁边,惊恐地盯着她。
“赔本儿的买卖我们不做。”头目厉眼盯着她手上的匕首,十分可惜地说。他驻足看了一会,示意她把刀还给他。
那短匕首是把收缩刀。她把刀刃收起来,向头目扔出去。头目接到刀之后就走了,她盯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巷口。
”已经没事了,走吧。”确定那一伙人已经走远,她拉着那个女孩离开这里。
“江月你好帅诶~你就那样嗖的一下,又唰的一下,就把那些坏人全打倒了!”那个女孩和她并排走着,双眼放光。
“还、还好吧……”她有些难为情地笑着。
她们并排走着,一直走到刚刚那伙混混离开时的巷口,身后突然有些动静。
“又是谁?!”听到声音,她一个激灵跳起来,挡在那个女孩身前。
【咚!——
肌肉与脑袋相撞的声音。那声音响到整个巷子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巷子的墙上倒下来一个来历不明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已经被打晕了。他手上拿着枪,不过这把枪的口径太小不能发射铅弹,应该是麻醉针枪。
她呆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江月……?”那个女孩轻轻碰了碰她,她一瞬间浑身无力,瘫倒在地,眼睛瞪得很大,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她右边的太阳穴上正插着一根针。
“啧,还是没办成。”从那个掉下可疑人的墙上又有人跳了下来,他一头黄色短发,比她高一头,“喂,给她叫个救护车。”
“你……是谁?”那个女孩抱着她满脸惊恐地发问。
“我——张烊,你记住这个吧。把她送到青坊谭泽医院,然后找精神科医护站,跟负责人提这个,会有人保护你的。”
可疑的男人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剩下的一点解释都没有。
“江月……”那个女孩急忙打了急救电话。
*
救护车走了不久,一伙蒙着面的黑衣人来到这个巷子,拖走了那个昏迷的人。麻醉针枪也被收了起来。
整个巷子里除了那一滴血以外什么都没留下,就好像这片是非之地一直都如此寂静一样。
故事视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