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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床中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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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言睡梦之中，总感觉有什么人在揉自己的脸，但是米酒的后劲还有一些，陈慕言甚至有一种“鬼压床”的错觉，整个身子没有办法动弹，眼皮想睁也睁不开。

“%&*……&%”陈慕言仿佛是被吓醒的，嘴里吼了一声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句子，倒是把压在他身上，正在捏他脸的张娇娇吓了一跳。

陈慕言看见张娇娇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整个身体都是一颤，而后才完全清醒过来，朝旁边看了看，发现对面的两张床上，董曹二人都不在。他看向似笑非笑的张娇娇，疑惑道：“张大姐，你来这里干什么？”

张娇娇就这么笑着，似乎是在等陈慕言说话。

“不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话呀！”陈慕言被张娇娇这么盯着看，实在是有些心虚。

张娇娇笑着说：“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陈慕言抓了抓还有些痒的脸，“说什么？”

张娇娇叹了口气，从陈慕言的身上下来，转身坐在了床沿，说：“这两位兄弟，若是放在江湖上，那都是一流的高手，我瞧他们的样子，该是有观微的实力，若是有刻意隐藏的话，通幽也未必不可。”

陈慕言眨了眨眼，“什么观微，什么通幽，你这是在说什么呢？”

张娇娇愣了一下，而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才说到：“倒是忘了，你是个商人，不懂这些。”于是张娇娇解释道：“武林之中，练武的每一层境界都有一个称呼，分别是窥径、登堂、入室、观微、知着、通幽、坐照、相忘、大乘。其中窥径、登堂、入室三层便是一个分水岭，若是能够登堂入室，便算是能够出山的水准。观微、知着、通幽则是又一个分水岭，所谓观微，便是能够目视常人所不可视，耳听常人所不可听，到了这个阶段，已经算是一名高手。要是能到通幽，便已经是一流高手，就算没有师傅指引，自己也已经摸出属于自己的门道，都该有自己对武学的独特见解。而后面三层，至今我只知道师傅能够有坐照境，此境界者，所学即所知，便是普通的花拳绣腿，也能够有不同于一般人的见解。虽然我不曾达到师傅的那种境界，但是也常常受师傅教导，有所感悟。至于后面两层，实在是没有见过，或许江湖上会有这样的高手存在，但是应该不多，只能是凤毛麟角。”

陈慕言听完，除了记住通幽坐照这几个词之外，差不多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有任何概念，只知道是这个世界实力的一种等级，还不如直接用阿拉伯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来得痛快。“所以呢，我是什么境界？”

张娇娇抿着嘴想了一会才说：“大概……算是窥径吧。”

“算是窥径？”陈慕言倒是有些不甘心，“怎么才【算】是窥径？我这难道连窥径都不是么？”

张娇娇笑着说：“所谓窥径，便是初窥门径，你连武学的门槛都不知道在哪，怎么能算是初窥门径？”

陈慕言撇撇嘴，心说自己也算是学过不少东西，只是这玩意儿就和九年义务教育一样，都是非常系统性的东西，自己乱七八糟学了一大堆，但是真正用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武到用时……也恨少！

陈慕言突然问道：“哎那你是什么等级？”

“等级？”张娇娇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笑着说：“勉强算是知着吧，到了我这个境界，对于自己本身的武学已经算是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理解。”

陈慕言算了一会，突然问道：“那岂不是说，那两个人比你还要厉害？”

张娇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啊，所以才说，他们是真正的高手，我可不能算。”

陈慕言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竟然白捡了两个一流的高手在身边。

张娇娇轻轻锤了陈慕言一下，说：“老实说，从哪弄来的两个高手？”

陈慕言无奈地撇撇嘴，“我说出来，你能信？”

“要是说实话我就信！”

“那我可说了。”

“说。”

“他们两个都欠我钱呢，他们两个人的老娘都是赌鬼，欠了一屁股的债，我看他们快要饿死了，心说怎么样也是好几条人命呀！于是就替他们把赌债还了。我原本是没有想过让他们报恩的。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做好事不留名。不过不知道怎么，他们就找过来了，非让我收留他们，说想要报恩，你说我能怎么办？”

张娇娇睁着大眼睛，眨了眨眼，仿佛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在听着陈慕言讲故事。等到陈慕言说完，她才问：“说完了？”

“嗯啊。”

“那可真是奇怪了，你说，这样的高手，会饿死么？”张娇娇歪着头问道。

陈慕言一锤大腿，“所以我就说，我说了你也不信！我看见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这两个傻缺正趴在地上和我家养的大黄抢馒头吃呢！我是怎么打都打不走，最后是没办法了，就给他们每个人吃了一顿饱饭。然后就听说他们生活多么多么苦。我寻思着，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呸，富则兼济天下！所以啊，就给他们一笔钱，还了赌债。你瞧瞧，你这眼神，是还不信？别说你不信，我自己都不信！我跟你说，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他们两个是高手！”

张娇娇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说：“可是吧，在问你之前，我已经和那两个人聊了一会，感觉你们说的有些不太一样啊。”

陈慕言愣住了，“那……那他们是怎么说的？”

张娇娇稍微用力地锤了一下陈慕言的大腿，娇嗔地说：“我们姐妹对你也算是真心相待了，连二妹都已经送给你了，这种时候和我装傻充愣，有意思么？”

陈慕言抓了抓自己的下巴，“我觉得吧，有意思！”

“呸！”张娇娇扬手要打，陈慕言连忙一缩。

陈慕言见张娇娇将手收回去了，才笑着说：“我对天发誓，我是真的今天才知道他们是高手！”

张娇娇这才呼出一口气，说：“那你给我说实话，他们到底是谁？”

陈慕言整理了一下表情，用十分严肃的目光看向张娇娇，反问道：“可你们是谁我不是也不知道么？”

张娇娇轻笑一声，“可是我听说，二妹已经将咱们的师门告诉你了呀，我们是谁，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说了日月相争，刀剑相竞的事情。”

“那个可不算！”陈慕言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苏家两个姐妹，怎么看都很不对劲。姐姐读书识礼，看似普通，但是你想啊，一个江湖人，还能够读书，而且巧若当时也提到过，当初她若是好好读书又怎样怎样的，也就是说，她们的娘，至少是一个能够供得起她们练武和读书的人。而黄诗云，虽然不识字，但是说话做事都算是相当得体，做人也十分讲道理，不是那种真正的江湖人。再说你，你才华……我是没有见过什么才华，但是论智商……额智谋，你绝对不会比我差。何况，你们也说了，原本只是你一个人下山的，结果带了三个姐妹一起下山，就和出来玩一样的，没道理呀！”

陈慕言说一条，张娇娇就点一次头，似乎是在认同陈慕言说的东西。等到陈慕言说完，她才笑着说：“这些都很好解释。首先，苏家两姐妹身份本身就不简单，因为她们是我师父的女儿。”

“啥？这算不算富二代？不对，这该叫武二代？”

张娇娇眨了眨眼，“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事没事，你接着说。”

“黄诗云是黄姨娘的遗孤，从小咱们四个一起长大，亲如姐妹，虽然她小时候不在师门，不过后来倒是一直在师门之中。”

陈慕言对于这种说法也算是勉强接受，“那么你呢？”

“我？”张娇娇笑了笑，“我是入室大弟子，师傅待我如亲生，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么？”

说了半天，其实等于没说。

不过这样一说，这四姐妹可算是师门的关系户了，而且如果她那个师傅是掌门人的话，那么最起码的，这四个就算是官二代了。

“可你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找陈慕言？”陈慕言指了指自己，“我这不算是已经给你们找到了么？”

张娇娇轻笑一声，将手伸进被子，捏了一下陈慕言，“你可不算！”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