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惨叫声撕破了夜空,但很快仿佛被什么掐断一样止息下去,寂静重新统治了沉沉的夜幕。只见那一道空间裂隙之前,本来镇守在那里的十名夜影,已经七零八落倒成了一团,瓦尔克三人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向了从黑暗中走出的蝶见。
我看着眼前的一片血泊,不由再次感到了心跳加速,果然物以类聚吗,看来我收服的这三个新手下,好像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啊?蝶见却一幅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表情,对贝斯道:“你留在外面观察情况。”然后就抱着我率先走进了空间裂隙之中。
瓦尔克看了赛琳娜一眼,耸了耸肩,对贝斯道:“那就麻烦你在外面呆着咯,可别像这些夜影一样,被人给放倒了。”贝斯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哼声,走到一棵大树旁坐下,直接就闭上了眼睛。瓦尔克咧嘴一笑,和赛琳娜一起跟着蝶见走了进去,而小黑则最后殿后,摇着尾巴慢悠悠地消失在了空间裂隙里。
这是我第一次穿行空间。
穿行的过程很短,大概只有两三秒,我只觉得眼前突然白光一盛,好像被人用一盏手电筒晃到了眼睛。我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白光就已经渐渐消散了,一座看上去不小但却有些简陋的村庄,伫立在我视线的中央。
这就是空间裂隙之后的世界吗?空间裂隙有三种,一种是可以把你传送到另一个地方,就类似传送门一样,第二种则是把某一块区域整块移动到一个独立的空间里,最后一种则相对高端,是直接在虚空之中开辟出一方土地。
而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一方空间应该属于第二种,白影们通过空间魔法,将自己的栖息地镶嵌在了这一方与世隔绝的空间里。
但此时,这一方本来与世隔绝的空间,却迎来的外界的侵扰和攻击。此时的我,正站在一处高地上,这里看来是村庄的入口,从我所处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眺望村庄的全貌。
而映入我的眼帘的白影族的隐居地,此时却已经被战火笼罩。只见夜幕之下的村庄,此时四面八方都升腾着耀眼的火焰和翻涌的黑烟,我之所以能够在黑夜里看清村庄的状貌,也是因为此刻村庄中四处燃烧的火焰,已经照亮了整片夜空。
尽管距离还比较远,但我已经隐隐可以听清在突然的侵袭中猝不及防地逃窜着的白影们,发出的惨叫和哭嚎声。翻涌的火海,刀兵的交响,意义不明的嘶吼,才刚刚进入这片空间不久的夜影们,就已经彻底吹响了杀掠的号角。
而引起我注意的,是仿佛一个巨大的倒扣的碗一样,笼罩在村庄上空的一个紫色的结界。这个结界仿佛坟墓一般压在白影的村落上空,尽管暂时还没能弄清这个结界的作用,但我已经感受到,这是那群夜影给叛逃者们准备的,剿杀的囚笼。
这些夜影的行动也太快了吧?我感觉到了一丝紧迫感,我不知道目前战况如何,但从我刚才升起了一丝想要收服夜影一族的念头开始,我就已经擅自把他们都认定成了自己未来的部下。这时候两方打起来,不管哪一边占优势,我都很肉疼啊!
我们三人两兽飞快地往山下赶去,蝶见照例把我放进了她的胸口,一边赶路一边问道:“我们要参战吗?那我们要帮助哪一方?还是把他们都歼灭了?”
连作战的理由都不问,先问怎么打吗……我再一次领略了蝶见粗暴的脑回路,而身后的瓦尔克和赛琳娜也脸色一僵,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两股好几百人的势力,还是战斗种族夜影。就我们这孤零零几个人,歼灭?开什么玩笑啊!
我理了理思路:“暂时先进入战场观望观望,我们的目标不是要击败他们……具体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毕竟我自己想要收服夜影族的念头也只是一时兴起,如此紧迫的情况下,我也没有空闲再去给蝶见解释我的计划,或者我压根也都还没有计划。
但蝶见的好处就是她不会刨根问底,没有得到我的回答,她也只是点了点头:“明白了。”就继续往村子里赶去。
我们很快来到了村子的入口,也来到了那一尊站在它面前,仿佛站在一座大山下的结界前。蝶见对结界造诣不高,但赛琳娜却似乎有一些研究,她上前伸手摸了摸结界,于是结界紫色的表面仿佛水面一般,在触碰之处泛起一圈圈水晕。
她闭上眼睛感受了几秒:“这应该是一个空间结界,用来封锁空间的,从外部可以进入,但进去以后再想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她露出一丝凝重的神色,“这个结界强度很高,再加上覆盖的范围这么广,不像是在短时间内能布置出来的,应该是借助某种结界宝具完成的。”
结界宝具吗,没想到对方还带着这种东西,是为了针对白影的空间能力吧?看来这些夜影是铁了心要歼灭这些叛逃者了,只能进不能出的空间结界,是为了防止白影利用空间魔法逃跑吧?看来这些白影处境不妙啊。
我更加紧张起来,虽然抱着被这个有进无出的结界封锁了后路的担忧,但我还是对蝶见道:“进去吧。”蝶见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了结界,瓦尔克和赛琳娜则犹豫了一下,但最终也还是跟了上来。
而始终坠在最后的小黑,看到他们走进了结界,才慢悠悠地跟了上来。
进入结界之后,耳边的厮杀之声一下子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燃烧的房屋和街道,四处泼洒的血迹,和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这一些夜影的行动真的很迅速,我们跟在他们身后没多久就也进入了这一方空间,但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就已经将战场推进了到了如此的地步,只能让我感慨不愧是战斗种族。
我循着满路疮痍前进,一路有夜影的尸体,也有白影的尸体。白影看起来和夜影很相似,但皮肤更接近人类的颜色,背后更是有着仿佛一对船帆一样的黑翼。但总体而言,还是白影的尸体要比黑影多得多,看来白影不擅长战斗的讯息是真的,和一般夜影比起来,他们在正面对抗上处于完全的劣势。
但让我奇怪的是,这些白影作为空间元素的掌握者,应该有很强的生存能力才对。这也是白影难缠的地方之一,他们或许打不过你,但你也别想逮住他们,这就是他们先天的种族优势。但为什么从战场上遗留的痕迹来看,这些白影好像没有做出多少有效的擀旋,就被夜影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了呢?
是结界的缘故吗?但这个结界应该只是起到一个类似囚笼的作用,而不应该有抑制空间魔法的能力啊?
突然,一阵呻吟声传入我的耳中,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白影从尸体堆中爬了出来,全身是血,但似乎还有意识。
幸存者?
我眼睛一亮,这就是所谓的任务NPC吧?从穿越者的角度来看,这个幸存者的存在就类似于任务指引一样,会给我一些要完成这个任务的必要的讯息。我当然可以无视他继续前进,但如果跟他交谈,可能会触发隐藏剧情或者获取到关键的提示?
我努力用我转生之前的思维来判断着眼前的局势,因为一方面我认为转生本身其实就是我的优势之一,因为我可以用和这个世界的人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的观念和角度来看待问题,这可能会在某些方面为我带来裨益。
另一方面,眼前血淋淋的惨相也让我的心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惊悸和颤动,我必须要想办法以局外人的身份参与进来,才能勉强保持镇定。
于是我对蝶见道:“去看看,可以的话,救一救他。”
于是蝶见向那个幸存者走去,蹲下身检查起这个白影的伤势,只见他身上横七竖八分布着十几道刀口,全身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能活到现在,只能说这真的是上天需要给我安排一个任务NPC的缘故了。
我看向了蝶见:“怎么样,有救吗?”
蝶见没有说话,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给那个白影服下。那个白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仿佛被呛到了一样,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但本来半闭半睁神采黯淡的双眼,也随着这一阵动作变得清晰了一些。
他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焦距,看清了眼前的我们,蠕动了半天嘴唇,才挤出一句话:“你们……是谁?”
蝶见冷冷道:“我给你吃的不是疗伤药,是吊命丹,只能暂时激发你的潜能让你清醒一点不至于马上死掉。”她从怀中掏出了另一个瓶子,在那个白影面前晃了晃,继续道:“这个瓶子里,才是疗伤药,现在开始,我问,你答,答出一个问题,我给你吃一颗药,一个答不出来,那我就会把你之前吞进肚子里的疗伤药,全部都挖出来,听明白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蝶见又一次完成了标准的反派式交涉,瓦尔克同情地看着那个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精神的白影露出了恐惧的神情,眼中露出了同病相怜的感情。
那个白影嘶哑着声音道:“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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