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一片哗然,显然听过【黄昏的微笑】的大名,这倒让我有些惊奇。毕竟这些白影们可以说在这几百年来处于半闭关锁国的状态,在这不见天日的魔兽森林里,居然似乎还知道【黄昏的微笑】,看来我们的组织确实声名远播……或者说臭名昭著?
木影露出了一丝怀疑的神色:“可是我听说,【黄昏的微笑】,在前一阵子不是……”他很明智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蝶见骤然冷下去的脸色,给了他某种危险的信号。
而猜到了他没说完的半句话的蝶见,显然心情也有些不悦起来,她神色不善地看着木影:“最后一次机会,臣服,还是死?”
木影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虽然事出突然,但眼下似乎他也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但这毕竟是事关一族未来的大事,他沉默半晌之后,最终还是提出了一个意料之中也可以说是意料之外的提议:
“我们也没有退路了,如果您真的可以从外面的那些夜影手里拯救我族族人的话,我相信大家也愿意臣服于您。但在此之前,我没有别的意思,但还是希望您可以给我们展现一下您的实力,这样我也好和族人们沟通,您也好服众,对吗?”
蝶见露出了一丝冷笑:“正合我意,谁想来受死?”
木影脸色一僵,他本来想的倒不是和蝶见切磋,而是想着随便让蝶见用一两个魔法露两手就算了。其实他提出这个提案的初衷,是不想把自己一族放在太低的姿态,也算是变相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让自己的臣服不那么屈辱。
但眼前的这个女忍者,好像不是什么善茬啊,她似乎也想借这个机会,给自己一族一个下马威?他突然有些后悔起自己这个有些冒失的提案来。
就在这时,木影身后突然踱出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个身材高大,比例匀称,目光如电的青年白影。他身后背负着一对双刃,脚踩一双单薄的草鞋,背后棱角分明的双翼安静地敛在双肩之下。
“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吧。”
木影一愣,看向了那名青年:“猎影?你……”他话说到一半,突然仿佛认命一般,最终点了点头,“也好,也好,就让你代表我们白影一族的荣耀而战吧。”
他转头看向了蝶见:“这位是我的小儿子,猎影,也是我族最强的战士。只要你可以战胜他,我们白影一族从此愿臣服于您,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蝶见看着那个看起来就器宇不凡的白影,双腕一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柄短刀:“纠正一下,是臣服于无上猫神,而不是臣服于我。”她双手一抖,在空气中挽出几朵寒光凛冽的刀花,动了动鼻尖,“来吧,白影一族,最强战士。”
木影最终还是忍不住道:“还请您点到为止,手下留情!”
蝶见没有说话,而猎影却已经一点点聚拢起身上的气息,身上魔力的波动一分分浓郁起来。我抬头问道:“要我下来吗?”此时我依然乖巧地呆在蝶见的胸部里,我发现我已经彻底爱上了这个奇怪的地方,果然缩在温暖的巢穴里是猫的天性吗?
蝶见露出了自负的表情,面对我露出这种锋芒毕露的表情,在蝶见身上倒是很罕见:“不需要,猫神殿下,就在特等席上,观看我为您收服白影一族吧。”
特等席吗……嗯,倒是贴切的比喻。
而下一秒,蝶见对面的猎影,身影突然一晃,仿佛在水面上被打散的影子一样,消散在了空气里。
隐身术?这是我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但很快我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遁入虚空。
空间魔法吗,一上来就来了个下马威啊,那蝶见会如何应对?
出乎我意料的,蝶见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仿佛放弃抵抗了一般,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我不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但在战斗中我显然也不方便出声打扰,只能在我的特等席上安静地等待着战斗的进展。
下一秒,我突然觉得眼前一晃,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边的两团柔软乱跳起来,上下摩擦着我的身体。
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喵呜声。
等眼前的景物重新稳定下来,我定了定心神,抬起头,却见猎影的脸近在咫尺地停在我视线的上空,他右手的锋刃被蝶见右手匕首牢牢地拦住,不得寸进。
而与此同时,我也完全确定了,猎影用的不是什么隐身术,而确确实实是空间遁术。之间他的上半身仿佛从空气中凭空冒出来一般悬在半空中,而他的下半身则扎进了一片仿佛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般的空气里,不见痕迹。
遁入虚空,然后绕到蝶见身后,再突然从虚空中冒出发起背袭吗?真是娴熟的一系列行动啊,但是……
“很标准的一套刺杀术。”蝶见带着招牌的冰冷而倨傲的表情说道,“但是,太标准了,用这种一板一眼的刺杀术来对付我,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她目光一寒:“不要怪我没有告诉你,我是一名忍者,也可能是这片大陆上最后的几个纯粹的忍者。在遥远的过去,忍者作为最全面的作战兵种之一,刺杀不过是我们生存的基本技能之一。我不是一个刺客,但如果你想用这种我不知道见过多少次的无聊的刺杀术对付我,那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猎影沉默了一下,但没有说话,双手发力一推,拨开了蝶见的短刀,然后身形一虚,再次消失在了空气里。
下一秒,伴随着肋骨两侧又一波欲仙欲死的摩擦,从下方探出的一柄短刃,再度被蝶见精准地拦住。这一次,猎影甚至连脸都没露,只有一柄寒光凛凛的短刃和几根手指,穿出了我们所不能及的虚空,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发起了奇袭。
但依然被蝶见拦住了。
蝶见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吗,那我就再说一遍,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的话,我就算闭着眼睛,你都伤不了我分毫!”
说着,蝶见竟然真的带着轻蔑的冷笑,缓缓合上了上眼皮。
仿佛被激怒一般,那一柄刀刃一闪再度遁入虚空,然后很快又出现在蝶见右侧凌厉地直取蝶见腰间。蝶见闭着双眼,却仿佛可以洞悉一切一般,甚至在匕首的尖端冒出的一瞬间,她的短刀就已经预判一般挡在了突袭之刃的必经之路上。
那柄刀刃一遇到阻拦,就飞快退回虚空,然后又在另一处闪现,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完全看不出那是一柄人操纵着的匕首,而仿佛一条有了自主意识的索敌的毒蛇一般。但面对着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势,始终没有睁开双眼的蝶见,却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仿佛在迷蒙的细雨中拂去肩头的花瓣的少女。
伴随着最后一阵刺耳的兵器交击之声,虚空之中终于传来了一声闷哼,一个人影从空气中突然浮现,喘着粗气飞退开去。而蝶见也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她只是平静地看着猎影和自己拉开距离,手中的匕首又一次轻轻巧巧挽了朵刀花。
猎影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眼中惊骇的情绪之浓,让我觉得他是不是世界观遭到了颠覆:“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捕捉到我的位置?声音?气味?呼吸?气流?我应该都影藏地很好了才对!你到底是怎么捕捉到我的位置的?”
事实上,不仅是他,整个房间里的每一个白影,此时都好像见鬼了一样看着蝶见。刚才的这一轮疾风骤雨的刺杀狂潮,其实完全展现出了他们白影一族最引以为傲的两样东西:空间魔法和隐匿技巧,但他们一族自认为傲绝天下的两样东西,却被这个面若冰霜的女忍者,以闭着眼睛这种耻辱的方式,完成了摧毁。
蝶见此时平静的表情,仿佛成了某种无声的嘲讽,但她的声线依然波澜不惊听不出任何情绪:“说实话,你们隐匿的技巧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必须承认,即使近在咫尺,但如你们所说,你们确实已经把自身的存在掩盖到极致了。”
“如果只是想藏起来不被我找到,那你们或许还真的可以躲过我的耳目,但如果仅仅凭借着这样的隐匿术就像和我交手,那还是太天真了。”
猎影脸色惨白,他盯着蝶见,嘴唇有些发抖:“那我到底缺了什么?”
“缺了什么?”蝶见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不,你什么什么都不缺,恰恰相反,你反而是多了一样东西。”
猎影一愣:“多了一样东西?”
“杀气。”蝶见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峻起来,“你的杀气,太明显了,一个执着于如何杀人的刺客,是杀不了人的。”
“这是你加入【黄昏的微笑】之后,我给你上的,第一节课。”
蝶见扬起了匕首,在猎影颤抖的瞳孔中,发起了她的第一次冲锋:
“零花逝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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