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还好有你们

“这个传染病，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病人涌向医院，从来没见过。我们的医护人员太苦了！我这次把我一生的眼泪都流光了。”来自第一位郑重其事对待个位数编号病人的湖北中西医结合医院呼吸与重症医学科女医师。

“我们尽力做了我们能够尽最大努力做的，但是有些病人的病情是在太危重了，我们可能就回天乏术那种感觉......”来自超一线中的超一线金银潭医院重症监护室ICU的护士长，她却没说那些危重患者是存在基础疾病的年长者，在病情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她也没说她们这些人才是武汉的希望之光。

“她们（护士们）已经累到忘记了怕，只有出来的时候宣泄一下感情，对着我也是流泪，我没办法确实很苦。”同样是和护士长奋斗在前线的医师主任，不断暴露在污染区和半污染区的可爱男医师。

“我的父母也不知道，我只是告诉我的妹妹，她也是医务工作者，她会表示理解。”来自一群五湖四海汇集金银潭医院医务工作人员九零后，他们大多没告诉他们的父母他们来到前线，只知道若有战，召必还。

总之，三言两语已经不能代表他们这个群体，我只能从只言片语体会到来自他们对国家的爱，请各位多保重。

2019年12月26日上午，华南海鲜市场附近最近的一家三级医院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呼吸科收治附近小区的一对老两口。

他们的症状主要是发烧咳嗽，现场的主治医生何梁鸿医生首先排除了普通流感，并且怀疑可能是肺炎体征，主要是轻微肺炎与流感十分相似，就对患者做了胸部CT，发现与普通病毒性肺炎并不相同，肺部出现从来没见过的毛玻璃色状。

作为医生的警觉梁医生自然没有怠慢，通知自己同科室的主任呼吸与重症医学科的张贤贤医生。

“这是？”

张贤贤医生看到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肺部病变CT，自然第一时间在脑海里面搜索肺炎可能的症状。

没错，他们的症状确实像是病毒性肺炎症状，症状并不是太重，但是这种不同以前的肺炎临床症状确实为所未闻。

“您的儿子没什么症状吧？”

张贤贤对作为其中患者的老人慢慢说道，肺炎是有传染性的，作为一个医师自然不能放过任何隐患。

“他没事，很好地，今天是我们自己过来的，他在家挺好的。”老人表现良好，稍微让张医生放下心来，但是也应该劝劝老人的儿子也来看看。

“您儿子也......”

“张主任，又一例类似症状！”

还没等张医生提醒老人儿子来看看，梁医生跑进诊断室，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什么又一例，”张主任还想着怎么劝，然后一下子豁然起身：“你说同样这种症状又出现了？！”

这决定不是普通的肺炎，这可能是一种新型的传染病，必须引起重视。

“那临床症状......不，还是我亲自去看看，何医生，和放射科的何华医生去说下。”

“好的，我马上去说，那位病人在五号急诊室。”

张医生原本准备先询问下何梁鸿医生那位病人的情况，但是现在的情况更好的就是看看他的胸部CT才能下定论，不过，对于任何一例不明来历的临床病症，作为医师都不应该掉以轻心。

“但愿不是突发公共医疗事件。”

张医生默默在心中祈祷着。

在她的记忆里面，全国最大的突发医疗事件是十七年前的非典，那时候整个武汉才只有三例确诊者，但是足以让整个武汉乃至湖北如临大敌，现在这边有三例不明肺炎的患者，这并不是件小事情。

CT室外发射科诊断室内。

“肺部毛玻璃状，一样的发烧咳嗽症状。”

“两位何医生，你们怎么看？”

看着三张几乎一样的肺部CT表现，三人几乎第一反应就是这绝对是传染病。

“我建议把其他与流感一样的症状也做一下，毕竟可能存在复合性病症的情况，他们外在表现还是和季节性流感有点像的。”

呼吸科的何梁鸿医生作为相关方面的医生，自然也不能放过其他可能的症状。

“确实，张主任，我同意小何的观点，但是我也提醒下两位，这种毛玻璃现象我在放射科二十年也没见过类似的现象，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两位，我也正有此想法，另外我想把第一例患者的儿子也叫来做做CT，我始终不放心。”

“没问题，张主任，我已经要朱丽护士去和患者说了，我们去给他们做流感常规检查吧。”

“干得不错，小何，今晚就你可以不吃盒饭了。”

张主任拍了拍何梁鸿医生的肩膀，何医生几乎兴奋得要叫出来了。

从来随便夸奖别人的张主任竟然当着别人的面夸奖自己，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另外在外人看来吃盒饭简直虐待医师，可谁知道每个奋战一线的医师，能有时间吃盒饭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不是甲流病毒。”

检查是阴性。

“不是乙流病毒。”

检查也是阴性。

“不是合胞病毒。”

检查也是阴性。

“不是腺病毒，也不是鼻病毒、衣原体和支原体。”

所有流感检查都是阴性，绝对不是流感。

“张主任，何华医生让我告诉你，患者儿子肺部显示同样是毛玻璃状，而且现在没有明显发热咳嗽症状。”

何梁鸿拿着新出来的CT检查报告，如实告诉张贤贤主任目前已知的情况。

“也就是说发热现象已经是病发明显的症状？！还有相当长的潜伏期？”

张贤贤主任防护帽下的额头冒出密密的汗珠，要知道这可是武汉的冬天，围绕着这场肺炎的疑云也越来越大......

目前可公开的情报：一、零号病人指的是首例感染新型冠状病毒的病人，个位数编号病人指的是最先传染的前十个人。零号病人应该是华南海鲜市场的商户，吴大款的密切接触者之一。

二、武汉金银潭医院属于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超一线的超一线传染病医院，原本重症监护室配备护士和危重病人比例基本是2.5：1，但是随着危重病人增多，即使有不断的外援，这里也只能保证一比一，后续各省市三甲医院和陆军军医大学的医疗队加入，这个问题会得到一定改善，向最可爱的人们致敬

三、对于有些危重患者来说，只能通过各种辅助药物和激素刺激免疫，实际上这些人多是带有高血压、心脏病等基础性疾病的年长者，免疫系统并不比年轻人，无法阻止死亡的脚步，而是真的对于已经尽力的医师，回天乏术，他们的免疫系统在危重性综合征面前确实毫无反抗之力，只能靠着药物延缓病情。

四、初期携带者吴大款可能只是携带者，真正的病人感染并发病应该是十二月份的事情，可搜集情报称第一例不明肺炎发生在2019年12月08号一位密切接触华南海鲜市场男子，咳嗽七天不愈，第二例为本月13号去医院他的妻子，属于患者密切接触者，而且初期新型冠状病毒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剧烈，通过不断转录增强其变异性，等真正引起重视已经是十二月下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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