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亦一:伯贤。。。
亦一想要解释,但又不知该解释些什么。
边伯贤:它坏了,是不是?
边伯贤突然抬起头,星眸依旧温和。
边伯贤:它坏了,所以,才会没有反应。
好像找到了答案一样,他毫不犹豫地就将手机扔向了大海。
朴亦一:不!
亦一跑过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机“扑通”掉进了海里。
她还记得,他送给她手机时的兴奋;
还记得他告诉她电话号码时的郑重;
还记得他叮嘱自己要给他打电话的期待。。。
是她又一次毁了他的希望吗?
瞥到她失落又自责的目光,吴世勋冷眸深眯。也许在今天之前,他会期待着这两人的好戏,看他们最后如何被彼此所伤,如何在豪门残喘!但此刻,他不愿看到她眼中为了另一个男人流露出来的伤感,不愿看到她的情绪受他牵扯,更不愿,她的心里留下了他的影子!
他不喜欢。
很不喜欢。
吴世勋危险地眯起眸子,走过去,按在她肩上的手又施了三分力,将她牢牢地锁在身侧,回过头来,朝边伯贤冷漠一瞥,不紧不慢地说。
吴世勋:边伯贤,你真的以为什么都是你的吗?呵呵。
他讥诮一笑。
吴世勋:别做梦了,除了边氏公子这个头衔,你什么都没有!包括这个女人!
他将亦一推到身前,目光犀利异常。
吴世勋:她从来都不是你的,她不过就是可怜你而已,可怜你一无所有,可怜你连名字都充满的诅咒!
不过就是可怜你。。。
可怜你。。。
可怜。。。么?
边伯贤茫然地抬起头,不解,疑惑,种种极致的情绪交织成腥红的血丝,弥漫了他的眸。
朴亦一:够了!
亦一猛地甩开他的手,身子微微颤抖着,逐字逐句。
朴亦一:吴世勋,我不许你再说他一句!
眸中冷冽,直让吴世勋深深蹙眉。
她真是错得离谱,居然会为了那片刻的温存,就得了健忘症?她怎能忘记他的残忍,他的自私,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再多看他一眼,不怕沉沦,只怕更恨。她转身就跑向边伯贤,双手抓住他。
朴亦一:伯贤,你别听他胡说!
边伯贤站在原地,望向亦一的眼神,有些狂乱,瞳仁内的血丝,四处延伸。
边伯贤:你。。。只是可怜我?
朴亦一:边伯贤!你看着我,看着我!
亦一使劲摇晃着他的身子,可边伯贤徒然瞪大的眼睛,被一层又一层的迷雾笼罩,连她的倩影都愈发的模糊。
边伯贤:亦一从来都不是我的。。。只是可怜。。。
他猛地倒退两步,双手捂住了头,猛烈地摇晃两下,随即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声,转身狂奔。
朴亦一:边伯贤!!!
亦一大喊着,想都不想就要追上去,可吴世勋却突然拉住了她,阴鸷的眸,紧紧盯住她。
吴世勋:朴亦一,我现在给你机会,如果你留下,我会让你呆在我身边!
朴亦一:放手!
亦一甩开他,一对愤怒的眸,尽是复杂难言。
朴亦一:吴世勋,你什么都不懂!真正一无所有的人,是你!
亦一不再留恋,哪怕是这一刻,这一秒。
她边追边脱掉碍事的高跟鞋,赤着脚踩在沙滩上。
瞪着她头也不回的身影,吴世勋捏紧拳头,额上迸出青筋,冷酷的眸似要喷出火舌,熊熊燃烧着。
朴亦一:边伯贤!
亦一沿着沙滩,一直跑到了无人区域,却没了他的踪影。
前面竖起了一块“危险”的告示牌,她全然不顾,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里。
脚下的礁石渐渐多了,硌得脚掌生疼,亦一咬紧牙,强忍着继续朝前走。
朴亦一:伯贤?伯贤?
四周漆黑的一片,翻滚的海浪淹没了她的喊声。
倏地,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到了泥里,左脚更是陷进埋在下面的石块缝隙里,痛得她一声低呼。
朴亦一:啊!
亦一忍着疼,挣扎着想要抽出脚,可是却卡得死死的,动一下都疼得要命。
也许是疼痛让她变得软弱,也许是找不到边伯贤让她变得恐慌,她缩紧身子,喊叫的声音开始颤抖。
朴亦一:边伯贤。。。边伯贤!你在哪。。。你在哪。。。
身子愈发冰冷,心也开始毫无温度,脑海里尽是他决然狂奔的身影,就那样离开了她的视线。。。
她不想伤他的,不想。偏偏,能伤他的,又只有她。他受伤的眼神,他低低的咆哮,他每一个颤抖的动作,都令她无法自持。
他会回来吗?
会吗?
低下头,眼泪籁籁滑落。
朴亦一:边伯贤,你在哪。。。
她哽咽着,头埋进冰冷的膝盖间,孤寂向四处蔓延。
一个人,面对无尽的黑暗。
突然,她被卡在石头缝里的脚,被一只大手握了住,力道那么轻,生怕会弄痛她一样。
亦一身子一震,猛地抬起头。
边伯贤俊到极致的脸,骤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微垂的眸,专注地盯着脚下,一双白皙如玉的手伸进淤泥里,将泥都挖走。
他不应该做这个的,那么好看的手,不应该做这个的。
朴亦一:别。。。
刚想出声阻止,便被他的话堵住。
边伯贤:如果这双手连救你都不能,不如砍了,不要也罢。
望着他,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心脏仿佛被电击过,针扎似的疼。
边伯贤垂头,被海风吹得凌乱的发,挡住了他的眸,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他握住她的小腿,终于把她的脚从缝隙里轻轻抽了出来,然后便马上用帕子轻轻擦干净她的脚,左右检查看看有没有受伤,直到确认皮肤完好,没有一丝擦伤,紧抿的唇角这才松懈几分。
边伯贤:它要是敢弄伤你,我就把这里炸平。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像个温柔霸道的疯子。
可她不讨厌。
不讨厌这个宠着她、腻着她、拿她当心肝宝贝的边伯贤。
朴亦一不能更清楚,他不是疯子,只是过度喜欢,只是过度温柔。
他,边伯贤,是她见过这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倏地,她抱住他,两只沾满泥巴的手,抓紧了他纯白的衬衫,嗓子沙哑地重复着。
朴亦一:不是可怜,不是可怜。。。就因为你是边伯贤。。。
她欠他的,以前欠他的,现在,依旧是。
只是,欠他的,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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