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缓过神来,这时蓝启仁和蓝曦臣也赶到了,只见曾经的灶房已经只剩下断壁残垣,整个房子被火毁了三分之一,不仅房子黢黑一片,上面还附上了一层厚厚的沙土,而他们姑苏蓝氏弟子向来闻名于仙门百家的端方雅正荡然无存,一个个灰头土脸,衣衫不整。
蓝启仁黑脸皱眉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姑苏蓝氏被烧一次还不够吗?你们胆敢如此玩火!”
妍夏此时被蓝启仁的臭脸也吓得小心脏一跳,毕竟她是在别人家做客还把主人家的房子烧掉,即使她这人脸皮比常人还要厚上一寸,此种情形下也实在让她不太好意思,摸摸自己后脑勺,只有颇为尴尬得开口道:“蓝先生,真是抱歉!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刚在厨房烧汤来着,走的时候明明柴火在灶里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就偏偏着火了。”
蓝启仁看着妍夏,眉头皱得更深了,又是她,这女子怎么跟当年的魏婴一样,着实不安分让人头疼!
思追看着蓝先生只顾着看着妍夏一句话未说,担忧得忙上前道:“先生,夏姐姐是为了给我和景仪做莲藕排骨汤才会引发这场走水,如果先生要责罚得话就责罚我吧!”
“我也喝了,要罚连着我一起好了!”景仪也赶紧上前抢罚道。
“叔父,现在本是秋季,天干物燥最易起火,我想,这完全是一场意外,夏姑娘必是无心之过,还请叔父原谅。”
蓝曦臣温柔低沉的嗓音莫名给了妍夏满满的安全感,安抚着自己那颗刚刚还七上八下的心。
看着这一大两小都在替妍夏求情,再加上现在这个时节本就极易走水,倒也不太好怪罪下去,免得显得他为人锱铢必较,失了仙门世家的大气。只得道:“夏姑娘,下次行事前,还需小心谨慎为好!”
妍夏看这次这么容易过关,点头如捣蒜,满脸诚意道:“蓝先生请放心,妍夏下次行事必不会再鲁莽,定当思虑再三,谨慎行事。”
蓝启仁看着她心道:最好如此吧!遂带着赶来的弟子从容安稳离去。
妍夏盯着蓝启仁走远,才轻呼一口浊气,走到思追和景仪面前,想给两个小家伙一个大大的拥抱,心想:还真是没白疼他们俩,关键时刻还是挺为她着想得嘛。刚伸出两只手,蓝曦臣突然咳嗽了一声,妍夏这才想起这是在封建古代,男女授受不亲来着,想收回手又觉得动作似乎太尴尬,只得对着两人的肩膀拍了拍并笑道:“谢了,谢了”,道出对他们那时维护她的感激之情。
思追会心一笑道:“夏姐姐不必道谢,这本就是思追该做的。”
“我们蓝氏家规有训:君子顶天立地,岂有让女子身挡于前的道理。”景仪对于这一点还是颇引以为傲的。
“是是是,小女子妍夏这厢谢过蓝思追、蓝景仪两位公子的维护,他日如有机会定当全力回报。”妍夏逗趣得说道,并装模作样得向两人行了一礼。
景仪双手环胸,只嘴上回礼道:“客气客气!”三个人互相看着彼此,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蓝曦臣看着这三人,虽然夏姑娘来后,云深不知处不时出些小状况,但确实给这里增添了几分热闹,如今,就连思追也比往日活波很多。他微微勾唇一笑,温和开口:“我看三位还是先回房收拾一下为好。”
“泽芜君,那我们先回房了”
等两个小朋友走远,妍夏眼睛在自己身上四下看看,唉,这一身也是够脏的,再往脸上一摸,满手的泥沙。她这个样子面对蓝曦臣还挺让她难为情的,她总想着在他面前应该表现最好的一面才有自信。
无奈还是走向他,开口道:“刚才多谢泽芜君替我在蓝先生面前求情。”
无奈还是走向他,开口道:“刚才多谢泽芜君替我在蓝先生面前求情。”
“叔父虽然有时固执,但是并非认死理之人,知晓其中缘故后必不会加以责罚,我其实也并未出力多少。”蓝曦臣说话绵柔细语,让人听着心里异常受用。
“即使如此,妍夏还是得谢过泽芜君,时辰不早,那我先回房了,告辞!”说完转身疾行一溜烟消失在蓝曦臣视野里。
妈呀,她刚才实在有点紧张,她这脏兮兮的样子落入他眼中肯定什么美感也没有了,他那样风采翩然的世家第一公子一定觉得她是个不修边幅,生活邋遢之人,早知道,就不用什么沙土了,真的是让她后悔莫及。
妍夏在云深不知处帮着蓝氏弟子修缮好灶房已经是一周后了。看着修缮一新的屋子,妍夏站在外面不住得点头,心里也是深感欣慰的,虽说自己是毁坏的主因,但好歹也出力帮忙补救了,也算是了却了自己在云深不知处的一桩心事,她也是时候离开了。
第二天,太阳落山,刚入酉时,妍夏特意来到雅室向蓝先生辞行,蓝曦臣刚好也在。
妍夏随着蓝氏弟子的引入,在厅中站定,对着蓝启仁盈盈一拜道:“这些时日,幸得先生和泽芜君的收留,让我留在云深不知处。妍夏顽皮,给先生和泽芜君添了不少麻烦,还请两位海涵。今日此番前来,夜夏是特意向两位辞行的,明天一早我就启程下山了。
“你要走?!可是我们有何怠慢之处?”蓝曦臣一听她要走,心内竟喷涌而出浓烈的不舍。
妍夏一听他这一说,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蓝氏众人都待我极好,只是夜夏还有一些未了的私事需要去处理,故而才有今日的辞行。”
“既然夏姑娘是有事在身,那老朽也不强留,希望夏姑娘此行一路平安。”蓝启仁道。
妍夏再次看向两人道了一声告辞,就转身离开雅室。
蓝曦臣久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至完全在自己眼里消失,握着裂冰的左手不自觉地紧了又紧。
妍夏和思追景仪道别后已是夜晚时分,天色晦暗,一轮皎洁的明月当空,月辉撒下,给云深不知处平添了几分神秘感。在回精舍的路上,她一步步走过这几个月来已经熟悉的长廊过道,十分不舍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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