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艾里德小姐。”
正当艾里德尽力欣赏她被众人所认为的爱慕对象时,她的爱慕对象也同时也在打量着她,那温尔文雅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约瑟夫,那位温和美丽的法国绅士朝艾里德行了一个双手连续画圆圈的贵族礼,伸出左手,示意她抓住他站起来。他晶蓝色的眼里满是戏谑,不过艾里德已经垂下头,不去看约瑟夫的双眼,也不想抓住他的手。
他让艾里德感到难堪。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法国人的香槟,德国的白葡萄酒都是好东西。可以清扫头脑中晕沉云雾的酒味,让你变得大胆,已至什么事都可以干的出来。”
艾里德闭眼,摸了摸嘴巴,刚才被打的鲜血直流,疼得要命。她只想在冰冷的地上躺上一晚。
香槟是法国人所爱物之一,他们通常在战斗前用它庆祝对战的胜利,以提高他们的胆量,这果真不错。酒这种形形**的东西,怕是她以后不敢再碰。
约瑟夫露出浅浅的,意味不明的美妙笑意。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快到宵禁,您不回去吗?”
他蹲下来,与艾里德视线平行,左手抚上她的脸颊,查看伤势。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
他们互相观察对方的脸,努力读出隐藏在后面的阴暗。
约瑟夫的眼中,映出艾里德在盯着他看。一个浮躁的青年人,惶惑,惊恐的眼神,嘴角不断外淌红色血液,脸颊上的皮肤紫红,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掐痕。
艾里德双手撑地站起,原本阴沉的脸露出笑容,笑容空洞而阴险。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先生,这完全是我咎由自取,大胆冒险所招致的结果,桩桩都在我的意料中。”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嗯……其实裘克他总是在新人来到的第一天给他们脸色看,所以很少人在他面前显摆,但今天他做的委实过分。您最好扶着我,您恐怕连寝室在哪都不知道。”
约瑟夫再一次把手伸到她面前,脸上笑容依然矜持。
艾里德没有抓住他的手,而是去扶他的肩。
那只手坚定稳当地按在柔顺精致的亚麻细布上,她低下头,靠在他胸前。
他的笑容终于有一丝龟裂。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哦?是吗?”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瞧您那嫌弃的模样,令我心碎。”
艾里德的声音很闷。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我的记忆里,有很多人死了……我的弟弟,一个先天性脑部发育不全的孩子,被我的父亲掐死……”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他脖子断裂的声音,我听见了……就像……就像早春冰层突然开裂的声音……他死的时候,我看见他肩膀下耸,眼睛瞪的很大,我看到的只有眼睛,其他器官仿佛都不存在。”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之后呢?”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我跑,拼命跑,跑回母亲的身边……我尖叫……尖叫……好像不是尖叫,是无奈的哭喊……”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他们为什么要杀了婴儿?”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家族需要祭品,他们被当做祭品看待,祭品是不需要同情和尊重的,我希望您知道。”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我之所以是名义上的独生子女,因为我出生时月亮运行到天蝎宫,是他们之中最优秀的一位。每当有人出生,在一个月之内家族会用金色琉璃制的器皿决定他们的命运……”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难道您认为我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约瑟夫边说边扶住她的肩,迫使她抬起头与她对视,轻笑道。
这话让艾里德的笑容重新在脸上绽放,笑容抖了一下,有一瞬间,她感到不安。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我很明确的告诉您,我喜欢您。我所以向您倾诉这些,因为我想让您更了解我,我不喜欢您那些廉价的施舍。我想让您像喝了迷魂汤一样心甘情愿地把身心交给我。”
那位法国人似乎发出一声赞许地叹息。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我更想得到一个光荣的地位,先生。”
艾里德那双手从约瑟夫肩上滑下来,留下一道浅浅的灰暗。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边走一边故作轻松地唱道。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聪明的人都飞走,只剩下傻子一个人淋雨。”
他哑然失笑。
代号时光的法国人,认为艾里德家族思想落后,可不是吗?但在一个相对静态的环境中,物种进化的速度也会慢下来,因为他们不必适应任何新的东西,就可以简单地活下去。
但实际上,简单地活下去,是真的“简单”吗?
这原因就不可得之了。
那位温柔美丽的法国人,一个人站在黑暗里,陷入沉思。
当艾里德摇摇晃晃地走出大厅后,再也记不得来时的路。不可否认,因为她一直对刚才被裘克那个死家伙揍了一顿的事念念不忘,所以现在她心沉,十分恐慌。
哦,天呐!这真是糟糕的一天。
无须质疑,当昭示禁宵已到的钟声想起时,她那小小的心不免颤抖。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她也只是一知半解,她知道在禁宵时不能肆意走动,但她不知道违反规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人最原始的,最真实的恐惧就是对未知的恐惧,她现在恐惧,在黑暗中恐惧,在咧嘴笑不出来时恐惧,这毋庸置疑。
自己的一时任性得到对自己不利的结果,这有什么用呢?
当她悄悄挪动脚步,四处寻找寝室时,黑暗和死亡也在嗅着她的气味,追随她的脚步,在烛火的投映与实心岩上使她的影子拉长。渐行的路上,残缺又惨白的月光从玫瑰花窗爬进来侵蚀她的影子。
夜莺:“你不应该在禁宵时闲逛,艾里德小姐。”
她转角,碰见夜莺,她对艾里德行了一个屈膝礼,艾里德回礼。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夜莺女士,我……找不到路了……”她开始稀里糊涂地辩解。
夜莺:“嗯,我明白。”
夜莺沉默着,安静地望着她,她眼里的虹膜深邃,漆黑,不详。
她把醉酒后脑子里全是浆糊的艾里德扛回寝室,没人知道这位瘦弱的美人是如何做到的。
在各位访客及庄园主的眼里,她似乎永远只是一位优雅高贵的女性,她柔美嘴唇上的那抹晕红一直在昭示她的柔弱与温和。
夜莺:“说吧,明天您如何起来?好姑娘。”
她看着艾里德那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袍子,显然是穿了很久很久,整体衣着看起来就像是可怜的非洲难民,或者是那些聪明的吉赛普人一样穿着粗麻布制成的廉价纺织品,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不知道……”
艾里德稀里糊涂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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