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星云和星辰依然停留在铁黑色夜空,庄园里的空气中隐隐飘散出香料的甜味,它覆盖住庄园平日充斥的尸体诡臭气味。一只白色波斯猫坐在礼堂窗台上瞅着屋外星空,再往深处看是舞影憧憧的舞池。
三五成群的人们在昏黄灯光照耀下雀跃舞蹈,海绿色花岗岩地砖上投射出一个个人影。艾里德呆呆地看着约瑟夫跳着洒脱的舞,而自己抱着一把土黄色凯尔特竖琴,懒懒地躺在宝蓝色布艺沙发上。她从寝室里拿了一把琴又重新回到这个角落,奈尔在舞池里跟随约瑟夫激昂的节奏跳起单人戈探,但和艾里德无关。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为何我坐在你身旁却听不见您的吟唱?游吟诗人。”
良久,约瑟夫跳完六支舞他走下台,发现艾里德依然懒懒地躺在色沙发上,他接过夜莺递给他的一条擦汗巾,边擦汗边走过来,坐在她身旁。古龙香水混合着汗的味道,可艾里德丝毫不在意,依然呆呆地望着他。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我的歌曲里尽是你们不喜欢的东西,我不像你一样会把在酒馆里骗到的姑娘的事编成歌来唱,我也不知道您曾经取过四个美女并与她们笙歌夜夜。”
艾里德看向约瑟夫呆呆地,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说。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噢不!我唱的那六首歌其中四首其实都是最近时兴的情歌,笨蛋诗人。”
约瑟夫无奈地笑起来,蓝宝石似的晶蓝色瞳孔里尽是宠溺,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诗人,您会唱情歌吗?我的情歌皆为您唱。”
慵懒的游吟诗人手指抚过琴弦,忽而有一股音乐迸发出来,笼罩喧闹的礼堂,使早已被战火融成铁炮铜枪的巨大古钟重新鸣响。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我的情歌里有恋爱新人走进婚宴殿堂的钟声。”
她又抚过琴弦,这回约瑟夫仿佛听见在戴安娜笼罩的静谧星空之下,圣女用维纳斯赋予之声吟唱神秘情诗。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我的情歌里有纯洁忠贞之女在夜空下为情人吟唱的诗篇。”
她修长手指拨动琴弦,无数音涌出交织成三度春阳化作的金秋,三冬之寒从树林摇落三夏之妖娆。而他自己则站在林中,日月星辰划过天空,而慵懒玩世不恭的她弹琴依然如旧。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我的情歌让我度过时序轮回之桥,看三四回芳枯焦六月,而时光是您,鲜丽如昔似花娇。”
音乐已止,约瑟夫好不容易从幻想里走出来。他摇了摇头,企图把震撼感甩出头脑,他露出一个标准的法式热情微笑。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知音难觅,我听懂了您的琴声,为何您之前不演奏给我听呢?”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无心演奏,我只如一个忧戚的奴仆,头脑空空,只玄想您身形到处有多少人为你怦然心动。”(用咏叹调吟道)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我喜欢您为我吟诵的诗篇,我发现您只要认真起来说话都像念诗一样。”
约瑟夫手肘撑桌托腮笑道,左手伸出来轻揉艾里德柔顺长发。她可以感觉到他手心冰凉,不住心疼,立马放琴于地,把他双手扯到身前,企图用一对小而暖的纤手在他手心里发挥火炉的作用。
他这般乖顺让艾里德不禁感叹拥有魔神亚蒙之好,表面上得意说。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我念的是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中其一段,傻瓜。”(娇嗔,把头依在他的肩膀)“您一定知道莎士比亚为何人。”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莎士比亚?那个灵感如海般无穷尽的人文主义者?他所著的《哈姆雷特》悲剧世上绝无仅有。”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哈姆雷特》饶富暗示意味,简直是艺术上的登峰造极,我看不出有哪出戏剧比它更胜一筹。您是否像其中人物罗森克兰茨或者克尔登斯吞一样,只会对哈姆雷特也就是我哈腰鞠躬?陪在我身边傻笑?”
约瑟夫笑容凝固,他的眼尽是单一的严肃,他与艾里德面对面,扳住她的肩与她对视。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他们与哈姆雷特的心底藏匿的秘密近在咫尺,却浑然不知,告知于他们也是枉然。而我,与他们不一样。”
约瑟夫与她越靠越近,他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我知道您想要什么……”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我想要的……您全知晓?”(瞳孔收缩,脸色有些奇怪。)
他是否已经被亚蒙控制了思想?答案不言而喻。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您想要的……是我和可望不可即的力量,我爱您……”
他媚眼如丝,用情人间的呢喃勾引着。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噢,您说的都对,先生……即使我有耳无目,我会爱上您内在美质与看不见的种种,即使我有眼无耳,您外在形骸也必能使我尚能感受器官激动,即使我不能看与听,我也爱您,只要把您抚摸。”
艾里德一直以来都觉得约瑟夫的到来是一个梦,他太过美丽,在她生命里太过美好,从而变得虚幻模糊,让自己不敢相信。
而她简直可以包容他一切的缺点,包括比赛时他对她粗暴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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