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暴揍

又长两岁，觅夏应该是到了发育期，身体长得很快，身高也有明显增长，胸部也有明显的变化。因此她就不再让李寻冬帮她洗澡，她已经可以尝试着用手撑着地面进行小的移动和一些日常的动作，尽管洗完澡她换衣服的时候总是会将衣服弄湿，但她坚持不用李寻冬帮忙。

李寻冬虽然有时粗枝大叶，也知道觅夏不是小孩心性了，已经知道的男女有别，也就不说什么。

住还是一样，两人共同住在一个小的房子。觅夏心里也突然对李寻冬变得不再那么依恋，渐渐有种讨厌的感觉，年龄的割裂，让她各种看李寻冬的日常行为感觉很猥琐。

比如李寻冬毫不掩饰的吃完饭涨气，打长长的嗝。平时在家总是不穿上衣，就穿一条校服裤子大大咧咧。闲着没事会拍着肚皮，也会在觅夏面前光明正大把手伸进裤子里，挠屁股的痒痒。无休止的说教……

这些油腻的行为以前觅夏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知道怎么，现在看他是越看越猥琐，越看越不顺眼。

在学校的日子也不好过，她是坐轮椅上课的，班上异样的目光让越来越敏感的她很烦躁。同学流言蜚语也让她焦躁不安，她的脸是很好看，可惜是个瘸子！班上的女生总是这样说。男生倒是比较照顾她，觅夏心里犹如明镜，那些男生无非是借着自己展示他们的能力，就像自然雄性求偶的行为。只是她并非那些男生的对象，她不过是工具，用来展现雄性魅力的工具。

这一切，都让觅夏觉得迷茫焦躁！李寻冬只顾赚钱，一日三餐。对她说大道理，她已经受够了这些大道理，根本就没有人在乎她的想法。自己就像是最平凡的人，像是路人一样，没有人想当一个路人，她不想再去学校了！

于是她开始不听课，不交作业。老师也找她谈了几次话，她都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上学，写作业这一切都没有意义。终于有一天，她翘课了，在李寻冬送她到教室之后，她让一个男生送她出学校，她也没有特别想要去的地方，但是就是不想呆在学校。

这天，觅夏在公园坐了一下午。

她远远地看着一群大人，老头三五成群围着打牌，下棋，吆喝。那些闲的没事干的人，就是这样打发日子的，太无聊了！自己也很无聊，看着那些人打发时间。

街边的店铺开着，时不时有人光顾。

时间过得很快，阳光从她身上退下，觅夏看时候也不早了划拉着轮椅，回到学校门口等候，不多时她就看到李寻冬来接她了。

“怎么今天出来等？”

“放学早，就出来等了。”

李寻冬没有其他的话，推着觅夏就回家。觅夏坐在轮椅上，抱着书包，路过的人向她看来，她感觉到自己有点像被游行示众的罪犯或某种奇怪的生物。

回到家，觅夏一下子从轮椅扑到床上，拿起手机玩了起来。

“喂！先做功课！”

“等下再做！”

李寻冬摇头，去准备晚饭。每天都是这样运作，他的生活就像程序一样。不对，更像是一款无聊的搬砖游戏，每天努力搬砖，等什么时候通关了就解放了。他看向趴在床上玩手机的觅夏，叹了一声似乎她最近性格变化很大，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越来越不听话，成绩一落千丈，他心里也烦躁起来。

电话响起，李寻冬擦擦手，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李寻冬接到电话，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恭敬，接着又变成疑惑，再三变成错愕，最后沉下了脸：“好的，谢谢老师，我会好好问她的，辛苦您了。”

觅夏警觉地看向阳台一眼，又低头玩手机。

李寻冬走进房间：“李觅夏！”

“干嘛？”

“过来！”李寻冬明显声音大了点。

觅夏坐了起来，手里还玩着手机。

李寻冬把她手里的手机一把抢了过来，站着皱眉质问：“刚刚老师给我打电话，你今天下午没去学校上课，去哪了？”

“去了公园。”

“去那里干嘛？”

“没干嘛。”

李寻冬强压着怒气：“没干嘛，为什么不去学校？”

“不想去。”觅夏不想看到李寻冬，看向一边，回答也有些漫不经心。

“不想去，不想去就不去。”李寻冬深呼吸：“李觅夏！我看你是不想学了是吗？这段时间越来越离谱！看你的成绩！差得……我尼玛，我花那么多钱给你去读书读得什么几把！”他怒不可遏，指着觅夏鼻子骂。

“我本来就不想读，是你让我读的，你就知道让我读书，什么也不想！”相比李寻冬，觅夏的态度冷淡：“你让我读，那就读咯！读得不好也没办法。”

“我让你吃屁你去吃啊！”李寻冬几乎咬牙切齿：“怎么不去？一天天也不知道想什么！明天我跟你去学校找老师道歉。”

“我不去！”

“你说什么？”

“我说不去！”

“李觅夏！你给我再说一遍！”

觅夏咬牙切齿喊了出来：“我，不去！”

两人瞪着眼睛，李寻冬脸上的伤疤在微微颤抖，一副地狱饿鬼的模样。觅夏也丝毫不惧，仰着头瞪向李寻冬。

李寻冬急眼了，狠狠地说：“好！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一下！看你去不去！”他左右看了一下，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工具，干脆上前抓着觅夏的手臂，将她拉扯着趴倒在床上。

“李寻冬！你干嘛？你敢动我一下试试！”觅夏上身不停挣扎试图转过身打李寻冬，不过双脚行动不便，被李寻冬压着住双脚就很难有动作了。

“今天我就非得替爸妈教训一下你这个死丫头！”李寻冬扬起大巴掌，往觅夏臀部打去，他用了死力气，打起来是呼呼生风，打上去啪啪作响，自己的手也火辣辣的刺痛。

觅夏吃痛，心里委屈又屈辱，一边挣扎一边哭喊：“艹，你再打！”随着李寻冬的狠手，他的叫骂渐渐变成无力的哭喊，哇哇哭的时候不由得叫起了妈妈，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等李寻冬停手，觅夏已经泣不成声。

“我问你，去不去学校了？”

觅夏哭得说不出话，拿起枕头去扔李寻冬，用手去挠他。只是手里力气也没有半分，被李寻冬推开一边，侧躺在床上哇哇流泪。

“我让你去学校，又不是让你去死，你说你初中都没毕业，你能干什么？你不知道自己腿也走不了，你说你再不好好学习，你以后吃屁啊？还是指望我养你过世？”

“……呜要你管……”觅夏擦泪抽泣不已，话也说不利索。

“我不管你，你早死啦！说句难听的，你就是去买都没人要！”

“……呜呜呜，要你管……”

“真是气死我了！”李寻冬头都有些昏了。气鼓鼓的坐在床上，额头一片发烫：“李觅夏，你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小孩还听话，你踏马越大越不听话。老是发脾气，你以为我们还像以前爸妈在的时候啊……”

觅夏听不进去，边哭朝捂着耳朵蜷缩起来，不管李寻冬说了什么，她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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