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anded reaching out.
搁浅在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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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扶摇已经很多天没有睡一个好觉,头脑始终昏昏沉沉的,像汪洋里漂浮的一艘小船,被巨浪高高推起复而落下,耳廓满是吵杂的蜂鸣。
她徒劳地睁着早已刺痛的双眼,盯住纹路流畅的柚木地板,视线慢慢地逡巡挪移,最后落在某个无意义的空虚小点上。
门被轻轻扣响,高嘉朗温润的声线隔着道木板传过来,听上去渺远又空茫
高嘉朗.:阿摇,你再不吃饭的话,我会给你打营养针。
虞扶摇抱着膝盖,轻声说。
虞扶摇:暴力手段吗?
虞扶摇:祷系巫师不屑于这样做的,嘉朗。
她听见他轻到快要与空气混为一体的叹息声,直直地落进她心里。
高嘉朗.:阿摇,现在不是四百年前了。
他的意思很简单也很明确。
她不再是四百年前的虞扶摇,她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给她选择的权利,也同样不给她自由的权利。
虞扶摇拍掌笑起来,她的笑声清朗又动听,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滔天的怒火快把她焚烧殆尽了。
不由分说地把她从地底下挖出来,想尽办法也仍旧难以凝聚的巫力,在历史上消失不见的圣系虞家,此时此刻把她关在这里不顾城中危难。
不管高嘉朗怀着怎样的心思,光凭着他如今对她做的一切,出发点绝不能称作善了。
虞扶摇:高嘉朗,从现在开始。
虞扶摇:过好每一分每一秒。
虞扶摇的语调不高,却恍若一把最尖利的匕首,毫无掩饰的威胁恐吓。
虞扶摇:你或许忘记了,我叫虞扶摇。
虞扶摇:教名是Eve。
虞扶摇:千年来最有天赋的女巫。
虞扶摇:我会让你后悔的。
直到脚步声完完全全地消失在耳边,她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抽屉里翻出几棵香草,点燃了,随意抖落到地面上。
看似没有规律,但假若有人从天花板往下看,会发现,她的脚步与灰烬落下的斑点,逐渐构成了个没有人不熟悉的形状。
Dubhe Merak Phecda Megrez Alioth Mizar Alkaid.
又或者可以将其简单地概括为,北斗七星。
前些天月光太盛遮去所有星辉,但今天是新月,如水的星光很自然地从窗口里流淌进来,流过窗沿,流过地板,最后停在灰烬落下的那些小点上。
她确实是个巫力低微的废.物没有错,可她的名字依旧是虞扶摇。
母亲曾经说过,这个姓氏代表着的不仅仅是无上荣光与超凡天赋,更是时间知识的沉淀,尽管她连母亲能力的二分之一都未及,但仍旧足够她逃脱现今这个局面。
所有的咒语都有最薄弱的那一处,寻到缝隙便可以趁机击溃,她被高嘉朗压制得半分力量都提不起,只能借助于神奇的大自然。
她算过天象,今日大熊座放异光,北斗七星熠熠生辉,房间里的柚木地板明显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正好,残留了阵法的味道。
她利用香草重新分布了阵法的轨道,引星辉力量来攻击这房间内外满布的密室咒。
虽说只有那么一瞬的松动,但足够她跳出窗外。
她从小到大调皮捣蛋惯了,这种事还真算不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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