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人在店中，事上门来

姑娘，你确定这是小事？”辛辰有些虚脱地扶着脑袋，“那我需要吐槽一下，你可真是心大啊。”

“什么嘛。”席羽璠吐吐舌头。

“你的一个朋友……先不管你对人家是否有非分之想了，姑且先用朋友这种称呼——她失踪了七十二小时以上。在她离开学校之前说是去见一个网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到现在她也没有回寝室或者给你打电话……你居然觉得这是小事？”辛辰感觉刚刚席羽璠说的话的槽点实在是太多了，他只能捡关键的吐。

“因为警察说这是小事啊。”席羽璠非常委屈。

“可那是警察啊大小姐……你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们无法立案调查，否则杨永信吕军豹早就被逮捕一万次了。想要立案，必须满足失踪现场有明显被侵害痕迹。人与机动车同时失踪或携带大量财物失踪。有人证明失踪人员遭到侵害的。失踪人员失踪前与他人有重大矛盾纠纷。未满14周岁且失踪超过48小时。失踪原因不明却超过3个月这六个条件中的任意一个。而且在他们看来，恐怕是你的朋友和网友干什么去了。”辛辰有些无力地说道。席羽璠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孩，但智商和辛辰这种一百五的相比略显不足，“基于这种心态，民警才会觉得这是小事。可你联想一下那个女孩平时的表现，她像是这种人吗？”

“不像。实际上……她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从来都不会不理会别人。而且她没有一次会离开学校超过一天……”

“那不就得了。一个人突然做出平时不会做的事情就是反常，而反常的事情一定有原因。”辛辰把咖啡喝干净了，“顺便一提，她在学校有几个朋友？”

“包括我，三个。”

“另外两个也没有受到回信？”

“我问了一下，没有……连指导员也联系不上她。”

“呵呵……那么我暂且猜一下，警方的回应是先等几天吧，我们也会帮忙找一下的。毕竟我个人感觉，可能六个条件中她一个都不满足。”

“嗯……差不多吧。哦对了，她家里也……”

“家里也联系不到她？这已经是摆在面前的事情了。”辛辰叹了口气，“她理论上已经出事了。”

“不是吧……”席羽璠惊的目瞪口呆，险些摔倒。

“行了，你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老人吧。”辛辰站起身来，微笑着摸了摸羽璠的小脑袋，“我可是专业的。对了，你……没有生气吧？”

“生气？为什么？有什么值得生气的要素吗？”席羽璠歪了歪脑袋。

“……行吧，没有生气最好。”辛辰苦笑了一下，“那么……能把那个女孩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将号码告知辛辰后，羽璠离开了书店。待席羽璠走远，辛辰收敛起笑容。

虽然席羽璠一开始说只是件小事，但辛辰能看出她的担忧。她如果真的以为那只是小事，就不会来找辛辰了。那丫头就是这样，对朋友的事总是异常上心。

“就是脑子还没转过来啊……”辛辰有些无奈。然后他一边锁住书店门，一边拨通电话。

“喂，哪位？”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用的是不列颠语。

……

不列颠，宾馆。

乔克·波德莱尔正在睡觉，突然被手机吵醒了。

“喂，哪位？”乔克有些恼火，但还不至于骂街。

“五百万欧元的单，怎么样？”回应他的是夏语。

听到那个声音，乔克瞬间就清醒了。

“影鬼？”乔克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小子不是引退了吗？”

“并没有，只是放弃亲自动手，完全做犯罪顾问了。还有，现在是在办私事。”影鬼——辛辰回应道，“那么，钟匠，接受委托吗？”

钟匠（Bell Maker）——乔克·波德莱尔，世界上最优秀的黑客，没有之一。他能攻破世界上几乎所有的电子设备——说几乎是因为他无法攻破辛辰那台经过权能处理的计算机——而他的工作就是黑客，只要委托方给的钱足够，他甚至可以去引爆核武器。他的代号则来自于他曾经的职业——手表修理工。

早在十年前，钟匠就已经是国际一级通缉犯了。可惜他从来都没有被成功逮捕过。

至于辛辰，他在六年前白手起家，成为了当时最优秀的罪犯之一，代号“影鬼（Shadow Ghost）”。他同时兼职犯罪顾问，杀手与情报商人，被FBI，CIA等组织通缉，在一年前宣布引退。在工作时期，他与钟匠有过许多次合作。

和这两个人并列的罪犯还有小丑（Buffoon），欧石楠/艾莉卡（Erica），太子（Crown Prince），蝉（Cicada），作家（Autor），骨女（Bone girl）。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不把人命当回事，但不无目的无意义地杀人；犯罪都不是为了金钱或者色·情，而是为了愉悦正义这些目的（虽然他们都赚了不少）；以及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OKOK……”钟匠一边回应着辛辰，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我看到你发给我的了……嗯，我搞定了。”

辛辰通过电脑委托钟匠查一下羽璠的朋友林洋去见的网友，以及那个网友的个人信息，顺便再把他们定位一下。

几秒钟内，钟匠就查到了林洋的网友的全部信息，并把他们都找了出来。结果不出辛辰所料，他们果然在一起，而且位于一间公寓内。

“那个……”钟匠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我把那个男的的手机黑了，你猜他是个什么？”

“足控。”辛辰的回应过于平淡。

“你怎么知道！”钟匠都惊了。

“猜的。”辛辰的语气还是风轻云淡。

“屮！”钟匠直接骂街了。

“把东西发给我，然后帮我转接那个男人。”说完，辛辰挂了电话。

“影鬼这小子……”钟匠有些不爽，那到账的五百万欧元也没有太大作用，“真想让他炸死在电脑前。”

想归想，钟匠可没那个勇气。在罪犯界有这样一句话，“哪怕赤身地去抢劫FBI总部，也好过得罪影鬼。因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谁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

至于为什么辛辰，钟匠他们不怕手机被窃听……因为他们的设备都经过了特殊的技术处理，根本没有人有能力监听。

……

支磊拿着一个电动牙刷，正在对被束缚在刑床上的林洋做一些，嗯，不可描述的事情。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支磊一愣，他记得他把手机关机了。支磊拿出手机，来电显示居然是……一片空白。

“哪位……”支磊的声音有些颤抖。

“支磊先生，你在害怕吗？”对面是一个阴森嘶哑的语调。

“你！你是什么人……”支磊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人？呵呵……”对方笑了笑，“你凭什么觉得我是人呢？”他停顿了两秒，“算了，不谈论我了。关键是你啊……”

“你是一名名不见经传的网络写手，文笔与创意平平，有两本太监的小说与三本连载中的小说。你父亲是一名普通工人，母亲是小学教师，姐姐在邮局工作。”

“你只是一名平凡的普通人，一辈子都只能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可直到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是一名恋足癖。”

“这其实不是什么问题，不是吗？你想玩TK也没人管，只要双方是自愿的。”

“可你发现，那些能吸引你的人都不会愿意，反而会骂你变态。于是你选择约网友见面，然后非法拘禁，来玩些什么。”

“你的行为无法被法律审判。你使用的工具，像电动牙刷，搓澡巾，刷子，都是超市货。而足枷，刑床之类的，又不是枪支，不算违法。加上你囚禁了那些女孩也没对她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报警也只能得到证据不足无法立案的结论。”

“可是……你有想过你的姐姐吗？”

“你的行为其实只能算作普通，比你严重的变态我见过十几个，在他们面前你只是一个小孩子恶作剧级别。”

“但在愚昧的世人看来，你是个心理扭曲的疯子……呵呵。你有没有想过你姐姐被人知道有一个变态弟弟，会是什么样子呢？”影鬼的声音在支磊听来如恶魔的低语。

“你……究竟想要什么……”支磊的手握紧手机，青筋暴起。

“呐，你知道‘恶’是怎么产生的吗？”影鬼并没有回答支磊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问题。“恶并非天生就存在的，而是当一个人充满好意地表现出自己的内心，却被其他人斥责为这个人没救了的时候，恶才诞生。”

“恶龙并非生来就是恶龙，而是被人指着说‘这是恶龙’那一刻才成为恶龙的。”

“在我看来，你也不过是个心理有些小问题的人，这种人全国有十六亿左右（这个世界的夏国有二十亿人）。不过是因为你的前女友说你是变态并与你分手时，你便开始了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真的非常扭曲，然后才开始犯罪……”

“你有两个选择。一，释放现在的那个女孩，然后我帮你解决一下你的心理问题。二，我把你的全部信息公布在你老家与你姐姐的单位……那么你姐姐将会面临失业甚至被那什么了……”影鬼笑了起来，但在支磊听来那是一个厉鬼的笑声。

“……我能问一下，你准备怎么解决我的心理问题……”支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也许是想要挣扎一下？

“我认识一个女人，算是个客户吧……她比较想要别人挠自己……我可以把她介绍给你。”影鬼说的倒是事实，他工作的时候有无数委托稀奇古怪的事情客户，那个女人就是其中之一。

“那么……我这里的这个女的，是你的什么人？”支磊谨慎地发问。

“与你何干呢？支磊先生，你正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推向奈何桥。”影鬼轻笑一声，“怎么样，这个交易如何？当然，你也可以拒绝，选择第二个选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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